我叫刘二顺,28岁了。虽然我读过高中,人也长得挺帅气的,可是由于家里穷,谈了一年的女朋友离我而去了。村里的妹子也看不上我,所以一直没娶上媳妇。
我爹知道靠种那几亩地,很难让我娶上媳妇,就让我去找在成都工作的表叔,求他给我找一份工作。
成都的工作也不好找。好在表叔认识一个搞建筑的小老板,把我安排在他的工地上打工。
由于我没有技术,只能干一些苦力活。每天不是抬砖块,就是扛水泥;不是推黄沙,就是拌砂浆。一天下来,身体累得像散了架。晚上躺在床上,浑身酸疼,难以动弹。为了挣钱娶上媳妇,再苦再累也得坚持下去。好在我们山村人身子骨强,干了一段时间,我就慢慢适应了。
工地上有个女会计叫朱琴,是老板的妹妹,帮助老板管理工地上的财务。老板不在的时候,工人们有啥事情就去找她,她也常常到工地上来看看施工情况。
有一次我正在工地上扛水泥。回头的时候,朱会计正好到工地来有事。她看到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叫住了我,说:“刘哥。”
我以为她找我有什么事,就停下来,问道:“朱会计,你有事。”
朱会计来到我身边,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我,说:“喝口水吧。”
我正口渴,就接过了矿泉水,说:“谢谢朱会计。”
朱会计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朱会计的背影,我百思不得其解,工地上那么多人,她怎么会给我水呢?
后来,甲方要求工期提前,老板又招了一批工人。每天工地上都忙得热火朝天的。
那天,老板找到我说:“小刘,朱会计那里忙不开了。明天你不用去工地了,到朱会计那里报到。由她安排你的工作。”
我一听,喜出望外。心里想,大概是我表叔和他关系不错,给我安排个轻松的工作。这下,就不用风吹日晒了。
朱会计真的很忙。她不仅要负责工地财务、工人的工资结算,各种建材的进出、验收,还要管伙房的账目等等一大摊子的事。我来到办公室之后,她把除了财务以外的事情都交给我。我读过高中,做这点事情一点也不为难。朱会计带我的几天之后,我就能独立工作了。
朱琴今年25岁。以前我和她接触不多,如今和她在一起工作,才发现朱琴长得很漂亮。虽然是农村姑娘,但性格温和,人也很有气质。她是老板的妹妹,但从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对我总是“刘哥”长“刘哥”短的,叫得人心里热乎乎的。
到办公室工作一段之后,我和朱琴就熟了。本来一个人做的事情,现在两个人做了,所以比较轻松。没事的时候,我们经常闲聊。她向我介绍她家乡的风土人情,我给她介绍我家乡的人文历史。当然,有时候我们也聊一些个人的事情。
那天早上上班,我看到朱琴,便打招呼:“朱会计早。”
朱琴说:“刘哥,我们之间就不要叫什么‘会计’了,挺别扭的。我比你小,就叫‘妹子’吧。”
我说:“这合适吗?”
朱琴说:“这有啥不合适的?我比你小,当然得叫我妹子了。”
我说:“好的。我听妹子的。”
那天,我和朱琴闲聊时,朱琴问我说:“刘哥,你知道你是怎么调到办公室来的吗?”
我说:“是你哥让我来的。”
朱琴说:“工地上那么多人,为什么让你来呢?”
我一听愣住了,看着她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朱琴说:“是我向我哥要求的。我看你文质彬彬的,成天搬砖头抬水泥,有点那个,所以……”
我一听,连忙说:“妹子,真是谢谢你了。”
朱琴说:“不用谢。刘哥,其实你也挺能干的,帮我做了许多事情,我还得谢你呢。”
我说:“妹子,以后你有啥事尽管吩咐。我别的没有,时间精力多的是。”
朱琴说:“刘哥,你们山里人结婚早,你应该也是吧。”
我说:“没有。以前倒是只谈过一个,可她们家嫌我家穷分了。后来就没谈过。”
朱琴说:“那个女孩一定很漂亮吧。”
我说:“是的,她很漂亮。不过,我喜欢她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漂亮。”
于是,我就把我和女朋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琴。说到最后,我的眼里噙满了泪花。
朱琴见了,说:“刘哥,想不到你还是个十分重情的男人。现在人家结婚了,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吧。”
我说:“我考虑有啥用。我一个穷光蛋,那个女孩会看上我呢!"
朱琴说:“你现在收入不低,怎么是穷光蛋呢?你人长得有模有样的,会有女孩喜欢你的。以后有合适的,妹子给你介绍,咋样?”
我说:“好的,那就谢谢妹子了。”
我说:“妹子,你呢,成家了吗?”
朱琴摇摇头,说:“没有。高中谈过一个,后来黄了。”
我说:“妹子,你这么漂亮,善良,怎么会黄了呢?”
朱琴听了,说:“别提了,提到这事就闹心。”
看到朱琴脸色暗了下来,我后悔不该瞎问女孩子的事情。
自打这次聊天之后,朱琴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我生活十分关心。以前,我都是和工人们一起吃大锅饭。后来,朱琴让我和她兄妹一起吃小灶。吃饭时,她一个劲的给我夹菜,让老板都有点嫉妒了。
晚上,以前我在工棚里要么与工友们打牌,要么就几个人在一起吹牛,从来没出去过。朱琴经常要我陪她出去逛街,让我知道成都的晚上竟然还这么热闹。
有一次我闹肚子,一次次地往厕所跑,人都拉得没了精神。朱琴十分着急,要带我去医院。我坚决不去。我知道,去一趟医院,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朱琴只好去药店给我买来了止泻药。又特地让伙房给我熬了小米粥。
晚上,我躺在床上,朱琴来看我。问长问短的。趁我不注意,还把我藏在床下的脏衣服拿去洗了,我怎么拦都没拦住。
我知道,这朱琴大概是喜欢上我了。可我有自知之明,我一个山里娃,哪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她呢!即使她愿意,她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那天朱琴到银行去了。老板来到办公室,对我说:“小刘,你这个臭小子,耍了啥手段,把我妹弄得五迷三道的。”
我说:“老板,我哪敢呀。我们就是在一起正常工作。”
老板说:“臭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我说:“老板,我喜欢有啥用呀?你妹子不一定喜欢我。”
老板说:“我知道了。”说完就走了。
进入腊月,我们的这一期工程提前结束,工地上提前放假了。工人们都拿到了工资,买了好多东西,准备回家过年了。
那天晚上,朱琴把我叫到外面,对我说:“哥,我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让我先回家。我的行李很多,你能帮我拿一些吗?”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说:“妹子,我和你又不同路,想帮你也帮不上呀。”
朱琴瞪了我一眼,说:“刘二顺,看你平时挺聪明的,遇到女孩子咋像个傻冒呢!你就不能送妹子回家吗?”
我还是不明白,说:“妹子,我送你回家,这……”
朱琴说:“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的爹妈要见你。”
我说:“这个女朋友……”
朱琴红着脸说:“就是我。”
我一听,欣喜若狂。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禁不住地一把抱住了她。朱琴依偎在我怀里,使劲地亲我。我们腻歪了一会儿,朱琴说:“哥,我哥都告诉我了。你喜欢我为啥不和我说呢?妹子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说:“好妹子,哥怕配不上你呀。”
朱琴不说话,紧紧地抱着我。我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