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艳。我大学毕业那年,曾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可是薪水太低了,干了半年便辞职离开家乡来到Y城,应聘到了Y城的华盛公司,担任赵伟总经理的秘书。
后来我听说,我能在五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成功进入华盛公司,与赵总有很大的关系。几个面试官起初意见不一,是赵总一锤定音,录用了我。而且,给我的薪水比在老家高了好几倍。
因此,从进入公司那一天起,我就对赵总心存感激。并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绝不辜负赵总的厚爱。
那时,赵总才34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而且,他长得十分英俊,给人以玉树临风的感觉。
在一个大帅哥手下工作,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刚进公司时,我曾想入非非,赵总一锤定音录用我,会不会……想着想着,不禁脸上发烫,心里乐滋滋的。
可是,与赵总相处一段时间后,我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赵总与员工开会时总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与客人交流时也总是口吐莲花,妙语连珠,可是在办公室里却不苟言笑,惜字如金。我和他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有交集之外,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也不敢开口。
有几次我想向他表达我的谢意,可看到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心里愤愤不平,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冷面总裁”。
当时我24岁。虽然在农村长大,但爹妈给了我一副苗条的身材和一张漂亮的脸蛋。四年大学生活的文化熏陶,把我陶冶成了一个典型的气质美女。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在老家单位上班时,就有好几个条件很好的男生追我,可我没看上他们。
可是,在赵总面前,我就是一只丑小鸭。他常常无视我的存在,甚至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我把热腾腾的咖啡端给他,他头也不抬,说:“放着,忙你的去吧。”
我心里常常抱怨:姓赵的,你不待见我,为啥把我招来?
晚上我回到出租屋,常常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丑。审视之后,我觉得自己虽无倾城之貌,但绝对是个美女。我怀疑这个赵总的审美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当我对赵总的情况了解之后,我也就理解他对我的态度了。赵总三年前就结婚了,妻子周虹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已婚男上司与女秘书保持一定距离也是应该的。
后来,我们一起到南京出差,我对赵总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是年底前,为了和客户洽谈明年的合作事宜,赵总带着我来到南京。一路上几个小时,赵总像换了个人似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向我了解我的过去和家庭情况。还和我聊工作,聊生活。我没想到赵总还是个十分健谈的人。
由于是多年的合作关系,我们和客户单位的李总洽谈十分顺利,半天时间就基本达成了一致。
晚上,赵总在江海大酒店设宴,招待李总。晚上六点,李总带着他的秘书小张准时来到了包间。
李总也是性情中人,而且十分豪爽。
宴请开始了。服务员给李总他们斟满了酒。当服务员要为我斟酒时,赵总拦住了,让她给我倒饮料。李总一见,有点不悦,说:“赵总,我们桌子上四个人,三人都喝酒了,为啥小王姑娘喝饮料?”
赵总说:“李总,对不起,她是女孩子,不会喝酒。”
我听了心里直犯嘀咕:我和你赵伟没喝过酒,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喝酒?
李总说:“赵总,谁说女孩子不会喝酒了?小张不是喝了吗?”
赵总说:“李总,小王真不会喝酒。我们大老爷们,就别为难她了。”
李总说:“赵总,护花使者不是这么当的。小王姑娘如果不喝酒,下面的酒就不太好喝了。”
我见场面有点尴尬,就站起来对李总说:“李总,小女子真不会喝酒。感谢李总盛情,我就舍命陪君子,陪李总喝一杯。”
服务员拿来一只杯子,倒满了酒。我端起酒杯,说:“李总,我先干为敬。”然后就一饮而尽。
赵总见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没想到喝了这一杯酒之后,李总就不放过我了。尽管赵总一直为我挡酒,可我还是被他们灌多了。没多一会儿,就把吃下喝下的全吐了,头昏昏地趴在了桌子。
离开酒店时,是赵总把我抱上出租车的。其实,当时我虽然头痛得厉害,但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听使唤罢了。
在出租车上,赵总打开了车窗。经凉风一吹,我的感觉好多了。到了宾馆,赵总要扶我进去,可我还想他抱我,就故意做出站立不稳的样子。赵总只好把我抱进了宾馆的房间。
到了我的房间,赵总把我平躺在床上,给我盖上了被子。没想到就在他给我掖被子的时候,他的嘴唇和我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当时,我的心跳得厉害。我好想伸出手臂勾住他地脖子,让他多吻我一会。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怕他看出我刚才是装的。
我以为接下来有事情要发生,可是没有。赵总吻了我一会儿,就离开了我的房间,回他的房间去了。
赵总走后,我的睡意全无。我在想,赵总应该是喜欢的我的,她不让我喝酒,还抱我上车,抱我回房间。最重要的是他亲了我。
我暗暗好笑,这个赵总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也是一只想偷腥的猫。
第二天一早,赵总就来到我的房间。我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收拾床铺。赵总问我说:“没事了?”
我说:“能有啥事,不就多喝了一点酒吗?”
赵总说:“死丫头,还嘴硬。本来吃完晚饭我和李总还有活动,就是因为你,活动取消了。”
我一听,连忙说:“对不起,赵总。我不是怕李总不高兴吗。”
赵总说:“丫头,你还嫩了一点。酒桌上你一口不喝,别人奈何不了你。你喝了,人家能放过你吗?”
我说:“赵总,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呀。”
赵总说:“我不是说你不会喝吗?你偏要逞能。”
我连忙说:“赵总,我错了。”
赵总说:“酒桌上的事情,没有对错。快去吃早饭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在南京的两天,我和赵总相处得十分愉快,可是回家Y城之后,赵总对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然是个“冷面总裁”。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他还是很少与我说话。
我有点怀疑南京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喝醉酒走不了道,换作别人也会抱我上车的。至于吻我,也许是他的嘴唇无意中碰到我的嘴唇而已,我又何必想入非非呢。
可是,接下来的一件事却让我十分意外了。
那天上午,赵总带着我去拜访一个客户。回头时路过一个高档小区,他把我带进了一套房子里。
这是一套一百多平米装修一新的房子,里面家电家具也都是全新的。我以为这是赵总的家,可里面却没有生活过的痕迹。
赵总带我参观了房间,向我介绍的电器的性能和使用方法。然后我们就回到客厅。
赵总问我说:“王艳,这房子咋样?”
我说:“挺好的!”
赵总一听,问道:“好在哪里?”
我想了一会,说:“房子布局合理,利用率高,装修时尚大气。”
赵总说:“还挺内行的嘛。这是我哥的房子,他去国外了,让我给他照看。”
赵总说着,看了看我,又对我说:“王艳,你那出租屋离公司太远了,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周末就搬到这儿来住吧。”
我一听,大吃一惊,说:“赵总,这……”
赵总说:“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了,经常打开窗户透气,对新房也有好处。就算是你帮我照看房子吧。”
赵总说着,就把一串钥匙交给了我。我拿着钥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给他鞠一躬,说:“谢谢赵总。”
赵总说:“谢我啥呀,你替我照看房子,我还得谢你呢。快回公司吧,下午不是还有个会吗。”
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不淡定了。这个赵伟就是个双面人,一会对我冷若冰霜,一会对我十分关心,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真让我捉摸不透。
不过,就冲他把他哥的新房子借给我住,我还是对他充满了感激。
周末,我退掉了出租屋,搬到了新家。我一个山里妹子,也过上了城里人的现代生活。
没想住进新屋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理解了赵总的“冷面”,我的人生也被彻底改变了。
就在我搬进新房之后,赵总变得十分暴躁,经常在办公室乱发脾气。下属一点小错,他就大发雷霆。要不就在办公室上发呆,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我知道赵总一定是遇到了啥烦心事。所以,我每天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么差错,再惹他生气。有时我看他发呆的样子也怪可怜的,真想过去劝他几句,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按理说公司的业务红红火火的,不该有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呀。
那天下班,我回到家里,发现厨房里有动静。我大吃一惊,赶紧过去。一看,差点让我惊掉下巴,原来是赵总系着围裙正在炒菜。
赵总见到我就说:“回来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这态度与在公司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我赶紧上前拦住他说:“赵总,你去坐一会,我来吧。”
赵总说:“都快好了,你还想抢功呀?快去洗手。”
我只好去洗手,整理餐桌,拿出碗筷。不一会儿,赵总就把四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赵总说:“丫头,尝尝,看我的厨艺如何。”
我夹了一块红烧肉,嗨,还真是挺好吃的。
我说:“赵总,你让我说实话吗?”
赵总说:“当然。”
我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故意停了一会才说:“赵总,这红烧肉真好吃。瘦而不柴,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实属人间美味。赵总,你还有这一手呀。”
赵总笑笑说:“丫头,你还真会拍马屁。我以前咋没发现呀。”
我说:“赵总,你成天板着个脸,我想拍也不敢呀。”
赵总开了一瓶五粮液,我们边喝边聊了起来。
我说:“赵总,你最近总是不开心,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你有啥事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你。”
赵总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说:“王艳,你帮不了我。”
赵总说着,又倒上酒,又一口干了。
我连忙说:“赵总,你慢点喝,这样容易醉的。”
赵总说:“醉了好。醉了什么烦心事就没有了。”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了。
我说:“赵总,凡事要想开点。‘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风雨终将消失,阳光就在前头。”
赵总听了我的话,说:“好的,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喝一杯。”说着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间,一瓶酒已所剩无几。其实赵总的酒量不小,可最近心情不好,此时的他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我赶紧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然后,我就冲了蜂蜜水,给他解酒。一杯水喝完之后,赵总好像感觉好多了。他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王艳,谢谢你。”
我说:“赵总,我是秘书,照顾你是应该的。”
没想到赵总突然抱住了我,使劲地亲我。一边亲一边说:“王艳,我喜欢你。”
赵总的举动让我手足无措。在享受赵总爱抚的时候,我心里矛盾极了。我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前我也听说总裁和女秘之间大都有潜规则,当潜规则真的来临时,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
按理说赵总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该做小三。可是,是赵总给了我这份工作,他也可以随时将我抄掉。而我又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妈常年有病,医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不敢想象没有了这份工作以后,我们一家将会是怎样的情景。
在赵总身边工作半年多来,我发现他虽然在公司对我很冷漠,但实际上是喜欢我的,给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关心和照顾。而且,赵总是个帅哥,他的外形是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我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当然不能脱俗。更何况我一进公司就暗恋上他了。
赵总使劲的亲我,在他粗犷的爱抚之下,我的身心彻底融化了……
第二天是周末,赵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说:“赵总,你快回去吧。周总会……”
赵总说:“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
我一听,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赵总说:“不是!你进公司之前我就提出离婚了。与你没有关系。”
接着,赵总就向我讲述了他和周虹婚姻的来龙去脉。
赵总的父亲和周虹的父亲本来是生意上的伙伴。周虹和赵伟认识之后,就暗恋上了赵伟。可是,赵伟对周虹没感觉,这让周虹十分痛苦。周虹的父亲虽然心疼女儿,但也爱莫能助,因为他也向赵伟的父亲提起过这事,但被赵总的父亲婉言拒绝了。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赵家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大批货款收不回来,银行贷款到期不能还上,公司面临破产清算。赵家人十几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
赵伟的父亲恳求过去的朋友帮忙,可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只好去求周虹的父亲。周虹的父亲再次提出两家结为亲家,方可为其提供帮助。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赵伟答应了这门亲事,与周虹结了婚。
赵家的公司起死回生了,可赵伟的生活却是一地鸡毛。因为没有爱情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呢?
在与周虹结婚半年之后,他们就分床睡了。赵总实在接受不了这无爱的婚姻,便向周虹提出了离婚。周虹坚决不同意。在争执了一段时间后,赵伟只好起诉到法院。法院下周一就要开庭审理了。
最近,周虹每天与赵总大吵大闹,说赵伟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喜新厌旧,一定是被哪个小三缠上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赵总的心情很差,总是爱发脾气。
听了赵总的叙述,我对赵总不幸的婚姻充满了同情。
这时,我由周虹又想到了自己。于是问赵伟说:“赵总,你真是喜欢我吗?”
赵总说:“宝贝,我不喜欢你会把你招进公司吗?”
我撒娇问道:“赵伟,你喜欢我为啥对我那么冷漠?我以为你嫌我丑呢。”
赵伟亲了我一下,说:“我的宝贝是大美女,我恨不得每天都要亲你几次。可是周虹说我有了小三才要和她离婚的,还在公司安插了眼线。所以……”
我一听,连忙说:“赵伟,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对我冷漠的?”
赵总说:“是呀。你是无辜的,我不想让我的宝贝受到任何伤害。”
我感动极了,紧紧地抱住了赵伟,说:“赵伟,你真是好男人。”
我们腻歪了一会,我又问道:“赵伟,既然你喜欢我,上次在南京是很好的机会,你为啥……”
赵伟说:“宝贝,我是男人。你喝醉了,我可不想做乘人之危的小人。”
我说:“赵伟,你真是个傻冒,你没看出我是假装的吗?”
赵伟一听,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你这个死丫头,竟敢骗我,让我抱来抱去的。你知道你有多沉吗?可累死我了。”
我娇嗔地说:“我就是要让你抱,就是要让你抱,咋的?”
赵伟说:“好,你喜欢抱,以后我就天天抱你。”
赵伟说着,就抱住了我,在屋里旋转起来。
赵伟抱累了,就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红本本,递给我说:“宝贝,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这套房子房产证。打开一看,户主一栏竟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我拿着房本,痴痴地看着赵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禁不住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疯狂地亲他。我知道,我只有用我的爱才能表达我对他的谢意。
星期一上午,赵伟去法院了。我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等着他的消息。快十点的时候,赵伟给我发了微信:“宝贝,法院判了:准予离婚。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我看手机,悬着心终于放下了。我在心里对赵伟说:“赵伟呀赵伟,你这个冷面总裁,终于是我的男人了。”
那年的国庆节,我和赵伟在Y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