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着的火到底是难消,还颇具气节的指着她的稿子,“如果你添进去了,就别署我名!”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她的稿子,抬目瞟了她一眼,再端着的人也被她此刻的幼稚给逗乐了,不过,面上却没显,只冷着脸道,“涂恒沙,银灿娱乐娱记,从业三年内引爆五次娱乐圈大爆炸。”这可不像不要流量的人啊?
“这一样吗?”涂恒沙精准地领会了他的意思,“这叫干一行爱一行!”
他扬了扬眉,没说话了。
涂恒沙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在他面前蹲下,郑重地对他说,“我是一个有着自己原则的人,身为记者,我为真相和信仰而活!粟老师,小许同学,你就走着瞧吧!”
粟融归没有反驳他,心下却在说,眼下看到的你,倒是为自己的情绪而活……
但是,涂恒沙这次的稿子,他却是一字不改地发出去了。
暮『色』降临,涂恒沙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小山坡上,看着他熟练地升起一堆火大为惊叹,“原来你是这样烧的热水啊?你居然还会升火?”
他头也没抬,往几块转头砌起来的土灶里塞些干树枝,“盖子盖上。”
“哦,好!”她怀着对粟老师的敬仰立即把一破旧铁锅的盖子给盖好,锅里满满一锅水,今晚又喝方便粥。
暑热的天气,守着一堆火,涂恒沙觉得脸上烫得流油,可她还是愿意守在这里,只因洪灾使得这被热水的蒸汽熏着的感觉太珍贵了。
“如果这时候有红薯或者土豆就好了,烤着吃香。”她『舔』了『舔』唇,感觉到了嘴唇的干裂。
“把粥都打开。”他根本就没接她的话。
“好!”她虽然被使唤,倒也挺勤快。
一排粥,大约七八碗,是他车里最后的库存,她一一给揭开了。不多时,水烧开,咕嘟咕嘟在锅里翻滚,涂恒沙觉得这声音真是久违了,她看着他把水倒进粥碗里,忍不住问,“回去以后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没等他回答,她自个就先说了,“我要美美的吃一顿!吃火锅!喝酸梅汤!还要一份红糖糍粑!粟老师,我请你啊!”
他泡完粥,凉凉地回她一句,“我觉得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自己洗干净!并且别忘记把我的衣服洗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鼻子皱了起来,能不这么扫兴吗?好吧,她的确是……三天没洗澡了!可他自己不也一样吗?拿眼瞪他,他压根就跟没看见她怨念的眼神似的。
她想了想,顺手拿起一根木棍,举到他面前,“粟老师粟老师,做个人物专访怎么样?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哦!”
她真的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啊!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为什么从许归变成了粟融归!可是这一定跟他的家庭有关,不知是不是唐突了?
她内心里还在纠结问什么,他完全无视她的木棍,“无可奉告!”
“……”这么不配合的采访对象,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