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凌晨十二点半。
他闭了闭眼,有些疲惫。
“砰砰砰!”敲门声在继续,且越来越急切。
他终是一坐而起,黑暗中打开了门,门外,是才从外面回来的粟融星,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酒味,走廊橘黄暗光下,眼影泛着光。
粟融星鼓着腮帮子,眼含幽怨看着他。
所有的情绪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已压下,他打开灯,亲和而温柔地微笑,“对不起,今天没来得及陪你吃饭。”
“哼!”粟融星嘴噘得更高。
“别生气了,我买礼物补偿你。”笑容如刻,不多不少。
“我是缺钱买东西的人吗?”
“那你说,怎样都行。”
粟融星想了想,“那你明天一整天陪我!哪儿也不许去!”
“好。”微笑不减,温暖如灯。
“这还差不多!”粟融星终于高兴了,手从背后伸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送给你的!你不陪我,我下午跟哥哥去逛街了!我都没给哥哥买礼物,就给你买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他仍是微笑,“谢谢。”
“好了!我就不吵你睡觉了!我也去睡美容觉了!明天美美地出发!”粟融星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还开着门站在那儿。心内欢喜,眨了眨眼,“晚安,粟融归!”
“晚安。”他站在灯光里,如一幅静止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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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陈琦就把涂恒沙叫去,分配给她新的任务,配合郝仁采访企业家粟振。
“因为这个采访要做成视频的形式在新媒体播出,你写个申请去领摄像机。先跟郝仁碰碰吧!”陈琦道。
“好的,陈主任!”涂恒沙往郝仁的座位看去,只见他挤了挤眼睛。
作为媒体人,粟振这个人物还是略有耳闻的。
粟振,本市着名民营企业家、慈善家,在业内一向以扎实做实业,用心做慈善出名。说起来,她妈妈所在学校的图书馆和新实验室都是粟振捐的。
她回到座位,一边查一边低声问,“你准备好了吗?”
郝仁神秘一笑。
“笑什么?”她不明地问。
“你不知道?”郝仁眼睛不经意看了某处一眼。
“什么呀?”她顺着他眼睛一看,那方向不是粟融归吗?
“咳咳!”郝仁轻轻咳了咳,“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说呀!卖什么关子?”
郝仁这才压低声音道,“粟振是粟融归的父亲啊!”
“啊?”她一向比较敏感的,粟振和粟融归都姓粟,按理她应该有所联想,但是,她实在无法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既然有那么牛一个老爸,还来报社当什么码字工啊?
她想了想,粟融归原本姓许,后来改姓粟,虽然她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作为粟振继子,家庭地位比较尴尬,所以粟融归出来自己找工作还能解释得通(她瞬间脑补了一万字继子寄人篱下的悲惨故事),可粟融星呢?来这干什么呀?一看就是家里受宠的小公主,也来报社吃苦?当然,她并不是自己看低自己的职业,只是觉得,不太合常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