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舒慧又『摸』出了一叠钱,“这个钱,给你『奶』『奶』寄去吧。”
“妈,我有钱,这个月我已经寄过了。”每隔几个月,会给父亲老家寄钱,尽管她从没见过『奶』『奶』。一直以来都是用最原始的邮政汇款方式,因为『奶』『奶』既不会网,也不懂网银和移动支付。
『奶』『奶』从不会到城里家中来,母亲也从不带她回去,老家还有哪些亲戚她都不知道,只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似乎还不错,住的是大楼房,学校这个宿舍,是后来才搬进来的。隐约还有些印象的是,大房子卖掉了是为了给老家的谁治病,为此,父母还曾大吵过一架,后来父亲便入了狱,老家那位谁的病治好没有她也不知道,妈妈从此再也不提起,家里的生活条件更是一落千丈。
“再寄些吧,整寿了。”舒慧把钱塞给她。
她这才明白舒慧的意思,是说老家的『奶』『奶』今年整生日,也不知到底是几十岁。
“好。”她应了。有时候,顺,即是孝。
母女俩说着话,涂恒沙手机来电,是陈琦打来的,让她立即收拾东西前往火车站准备出差,这次她要配合的文字记者仍然是是粟融归。
涂恒沙放下手机便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一边匆匆忙忙和舒慧说,“妈,我要出差了!不知道要去几天,『奶』『奶』的钱我会抽时间去寄的。”
“你没空就我自己去吧!在外面注意安全!”舒慧瞬间帮着她拾掇了一大堆出来。
涂恒沙暗暗好笑,只好把那些又拿出来,“妈,轻装上阵,这些都不必了!”
舒慧只好叹气,“你啊,从来就不像个女孩子!”看着女儿那一溜的平底鞋、运动休闲装,实在苦恼,于是,又想起女儿的终生大事,愈加脑仁儿疼。
涂恒沙背上背包,抱了抱舒慧,“妈,您放心!我走了啊!”没办法,她也有一颗粉红公主的心,但工作原因,这样穿方便,难道要她踩着高跟鞋水里火里去?
陈琦给她发来了车次,让她自己先买票。
她一看,时间不多了,买了票便直奔火车站,踩着最后两分钟上的车,也不知道粟融归在哪里,找到自己座位后,给他发了条信息。
“怎么是你去?”这是粟融归给她回的信息。
她完全可以想象粟融归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这得多嫌弃她才这个态度?话说,说好的公私分明的人呢?再讨厌她,工作上的配合不至于也这般排斥吧?她上回跟着他去南县采访水灾灾情也没坏他的事吧?
她用一句“好女不跟男斗”而不与他抬杠,合上眼睛准备休息,听陈琦的语气,这又是一场硬仗。
手机却在手里“嗡嗡”直震,粟融归连续发了四条信息:回去,换个人来!
该死,火车开了!
下回接任务能不能带点儿脑子?
坐在哪?
四条,她只回了最后一条,把座位发给了他。
闭上眼睛继续养精蓄锐,不多时,身边传来低语的声音,很是熟悉,只不过,她不太敢相信会是那个人,结果睁眼一看,她旁边坐着人起身走了,某个人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