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用脚圈了一小堆稻草,然后反着手在地上寻『摸』了两块小矿石,就着那一小撮稻草,开始用矿石擦火。
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被绑着的手反着擦本就不好用力,更何况这还是个“技术活”,擦了十几次没有反应,她扔了石头另外寻,如此反复,至少擦了上百次,才终于将稻草擦燃。
她忍不住,连续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她觉得,可能真的有些不妙了……
加快速度,在地上草堆里找到一些碎木片,用脚将它们和稻草架在一起,点了个小小的火堆,然后反手开始火烤绑着她的绳子。
原来被火苗『舔』舐的滋味这么疼!
她用力撑开双手,尽量在两手腕之间架出个空间来烤,但是火苗还是会『舔』到她的皮肤。
她咬牙忍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挪开缓缓,而后再继续。
怕燃起大火,只敢在一旁的空地点小小一撮火,一会儿要熄了再添点儿,如此反复。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多次,她觉得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可一想到孙玉林的嘴脸,想到他扣着她的目的只怕还和粟融归有关,她便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孙玉林得逞!不能等到晚上死于非命,她要活着!也不能成为粟融归的拖累!他会骂她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便觉得委屈起来,此时此刻,真正是生死攸关、烈焰焚烧了,她心心念念想的居然还是他会骂她!可见这个人对她有多差!想着想着,手上又疼得钻心,那火苗好像烤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她的血!她的骨头!疼痛自腕间她再忍不住,一瞬间便哭了起来,偏生还不敢哭出声来,只眼泪哗哗地流,紧咬的牙帮已对抗不了这种疼痛,她狠命咬住了自己的唇,好似咬得越用力便越能抵抗这自手腕扩散至全身的痛一般……
终于,在她觉得这样的痛苦没有边际的时候,腕间力道一轻,有什么东西绷断。
齿间满是甜腥的味道,添添唇,血仍在往嘴里涌。
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别的原因,她开始咳嗽。
但是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了,她挣了几下,彻底挣脱了手上的绳索,举起双手一看,两手手腕很大一块皮肤都烧伤了,各有一长串燎伤的泡,严重的地方,还『露』出红肉来。
难怪这么疼!她咳了两声,咬牙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先跑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地形,然后,将所有的稻草都归拢起来,全部引燃。
工棚里顿时燃起了大火,她躲到门后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着火了!”
门立刻从外面被打开,她藏在门后,眼看着门外守着她的那几个人一个不剩全都冲进了工棚,往那一堆火堆里找她去了,她飞快跑出门,并且顺手把门关上,扣上了锁扣。
接下来,便是不要命地跑。
这是孙玉林的山头,她也不敢闯大道,尽往偏僻的地方钻。
山并不高,她却跑得有些吃力。
从打喷嚏、流涕,到咳嗽,这是一个熟悉的流程,她心里有预感要发生什么,只能愈加拼命地冲。但却渐渐地力不从心,而远远的,她已经听到山头传来的呼喝声,她甚至能辩出那是孙玉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