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归说的泡温泉的地儿是长城脚下的一片儿度假区。
他俩轮休前一天没加班任务,准点下班就直接出发,到地儿天已经黑了。
去酒店的路上,一条民俗街,明清的屋子,整条街都是红通通的灯笼,瞬间便觉得穿越了。
这样的天气,街上还人来人往特别热闹,沿街许多卖小吃的,来往的人群捧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看着就馋人。
涂恒沙一路买下去,卤煮、油茶、驴肉火烧、梅菜烧饼、冰糖葫芦……
没多久,粟融归一手提着只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提满了吃的。
涂恒沙在山楂冰淇淋的店门口站住了,很想买,结果被粟融归阻止。
“我还没吃过山楂味儿的冰淇淋呢!”她拉着他衣袖,不让他走。
“说不行就不行!”粟老师沉下的脸表示这个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粟老师……”她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一双大眼睛里倒映着灯笼橙红色的光晕,温暖而灵动。
他脸色缓了缓,但还是没同意,“听话,我们下回天气暖和了再来吃,前面有卖栗子的,走,买栗子糕吃去。”
“……”她翻了翻白眼,撒娇装可怜也没能成功!冷天不能吃冰淇淋这种言论只有她妈才念叨!她哪个冬天没吃冷饮?
一步三回头地被粟老师叫走。
为了哄她开心,领着她买了栗子糕之后又买了煎豆腐、热奶茶等等,让她拎着吃。
到了酒店,入住后,把所有小吃都搁茶几上,粟融归盘腿坐在她身边,长手伸出去捏捏她脸颊,“还生气呢?”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她打开烧饼的包装。
“还说没生气?腮帮子都鼓成气球了!”他把她拎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鼻尖靠着她的,“给你点甜头,就不生气了?”
这么明显的送吻上门……
涂恒沙扭开头表示不要。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下回你再逼着我亲我就不亲了!”
这么哄女朋友的方式,她真是前所未见,粟老师算得上头一家……
而她这个不争气的,竟然还噗嗤一笑。好吧,其实根本就没有生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从钱嫂那里听来一句女孩子要少吃寒凉之物就记在了心里,她觉得暖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只是喜欢在他面前闹一闹,享受这点儿撒娇的感觉而已。
她偏偏把他一推,举着手里的烧饼,“烧饼比你好吃多了!”
“真的?”他眉目一扬,“那等会儿你再好好比比。”
“……”这等会儿比比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觉得粟老师一定跟人学坏了!什么时候去补课了呀?她决定跳开这个话题,咬了一口烧饼,“你有什么活动安排吗?”除了等会儿比比之类的。
“有啊,这儿活动还挺丰富的,可以去夜游长城,泡温泉,晚上我还能煮茶给你喝,你不累的话我们一起在网上看个片儿什么的,明早如果你能起床可以去长城上看日出,白天还能泛舟,还可以去学做风筝、学做灯,好像还有一家银饰店可以自己打银饰,多着呢!”
粟老师给她细数各种活动安排,她的听力却在“看个片儿”这个地方终止了,眨了眨眼,眼里瞬间一亮,神秘兮兮地问,“粟老师,你哪里来的片啊?怎么在网上找片儿?”
“爱奇艺和优……”粟老师没说完,看见她的小眼神了,顿时明白她的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又和他不一样了,神色一肃,“涂恒沙!你能纯洁一点吗?”
“我哪里不纯洁了?是你自己说看片……”她嘀咕着,眼看粟老师眼里又冒火了,赶紧把手里的烧饼往他嘴里一塞,“粟老师!吃……吃烧饼……”
也不看粟老师的眼神了,低下头拆另一包吃的。
一茶几面的小吃,她专心致志地每种吃了一些,自己吃一口,喂他吃一口,两个人把这一大堆东西吃得七七八八,然后粟老师问她,“再出去吃点正餐?”
她摇摇头,“吃不下了,你饿吗?你饿的话我陪你吃点。”
“我也不饿。”他蹭着她的脸,亲了亲她脸颊。
“去爬长城啊!”打了个呵欠,趴在他怀里,声音里都带了倦意。
“你看你都这么困了,不然休息算了!我们去泡个汤……”他的唇移到她耳边,含住她的耳珠,手也伸进她衣服里。
“不要……”她艰难地把自己拔出来,“我从来没有看过夜长城……”
他无奈,用力在她嘴上吮了一口,才放开她,“那就走吧!”
夜晚的长城,石阶上灯已点亮,如一条璀璨的金龙,蜿蜒而上。
说是要下雪的天气,却因这满阶清辉,整个黑夜都变得透亮澄明。
并不难爬,以他俩的脚力,缆车而上,步行一忽儿就到了。明长城最原始的面貌,岁月已经蚀化了长城两侧的城墙,空余台阶在流光清影中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踩在历史之上,立于天地之间,长城脚下是小镇的灯火,宛若坠落满天星辰,璀璨明亮。
“美不美?”他问。
她点点头。美,只是冬天的夜风,吹上身实在冷。
忽而身上一紧,是他从身后用大衣裹住了她。
“你冷吗?”她回头问,正好撞见他的眼睛,不,星辰坠落的地方不是脚下的小镇,是他的眼睛,比灯火辉煌处更美。
他在她唇上轻轻一碰,“不冷,我怀里有个小太阳。”
她笑,往他怀里更深处挤,“上一回还说我是明月光,今天又变小太阳了,我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是。”他声音愈加轻柔,风声里,小得几乎听不见,“是太阳,是月亮,是星星,是一切。”
她蹭着他毛衣软和的纤维,嘟着嘴,“我是你的宝贝。”
他笑出声来。
“是不是?你都叫过了!”她去掐他腰上的肌肉,掐了好几下都没掐起来。
“什么时候叫了?我怎么没记得?”他笑着问。
“怎么没有?在床上的时候!粟融归!你下了床就不认账了?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她再用力一掐,还是没掐上手。
“……”他无语,尴尬地看看四周,夜游的人其实不少啊!
“是不是?是不是?”怀里的人还在不依不饶。
他只好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是!是!你何止是我宝贝,你还是我祖宗!”
她这才开心了,又捏了一把,抱怨,“你腰上的肉是铁吗?怎么就掐不起来?”
他再次失笑,手却穿了进去,轻轻捏着她的腰,“要像你一样,全是肥肉吗?”
“粟融归!”她也会生气,一生气也叫全名的好不好?
他蹭着她头发,指尖肌肤腻滑,他呼吸有些粗,“乖,我们回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