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宁至谦目光一闪,“还请不吝赐教。”
这怎么赐教啊?让她跟一个陌生人说:我胸太小?
她先红了脸,猛烈摇头,“没病没病,我真的没病!谢谢你了!都是粟融归多事,麻烦你跑一趟!”
“真的?”他挑了挑眉。
人长得帅,连挑个眉毛都这么好看啊……
只是这位医生,你的目光也太闪亮了有木有?自带X光吗?
她不知是心虚还是脑子犯抽,下意识胳膊抱在了自己胸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很好,特别好!真的!”
他略一沉默,“如果你确定真的没事,那我就走了?”
“好好!麻烦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走吧走吧,赶紧走……
宁至谦在涂恒沙期盼的眼神里走了,途中,接到粟融归电话。
“喂,没什么事,就是她的哮喘病史,这个季节要注意,还有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你们这行是不是挺累的?她不适合太劳累,这次晕倒的原因跟她的过度疲累也有关系,至于你说的……”至于那个拗口的病名,他想了想,决定不提了。
另一端的某粟老师立马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打电话来其实是要解释那什么鬼脂肪发育不足并什么缺少的根本不是病,急急地问道,“那她的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提提?”他是指她的哮喘……
她的病?此刻她并没有犯病,只是一时情急晕倒而已,所以,粟融归一提病,他自然而言想到的是粟融归拜托他来探的那个病……
“那个啊……”他也不好说得太露骨是不是?只好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民间有传说的偏方,多吃木瓜之类,但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你可以试试。”他其实很想骂粟融归一顿,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龌龊?对女朋友有这方面的要求?爱一个人,不是要爱她的灵魂?
粟融归起初听着还没反应过来,听见木瓜二字之后,再愚钝的直男也明白过来了,顿时翻了脸,“姓宁的!你一神经外科的医生!管得太宽了吧?还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下流的词你都说得出来?”你又不是乳腺科专家?!这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
“……”神经外科宁副主任一脸懵逼,话说,他是神经外科没错,可他没上赶着来管闲事啊?不是粟融归把他叫来的吗?还十万火急地催!再说了,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说错了?他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好不好?没什么大不了!不是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到底是谁下流?
他还在这郁闷得不想说话,那边粟融归又来抱怨了,还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到底是博士,真是博学,见多识广!什么病都明白!”
“……”他有待反驳几句,粟融归把电话给挂了……
他拿着手机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博学?见多识广?再见多识广也没有哪一本书哪一位老师提到这个病例,他能领悟也仅仅只是因为脂肪组织和纤维隔这两个词,曾经某个傻乎乎的姑娘在被窝里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那位姑娘……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像迎春花一样,不管多寒冷的环境,都努力地想要将温暖的笑容在他面前绽放,哪怕她展开的花瓣其实柔嫩得让人……心疼……
她现在,应该挺好的吧?
离开了他,固然会好……
涂恒沙并不知道这俩男人还有这么一段对话,红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催郝仁可以出院了。
消除了心结,好似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飞扬的神采,总是上扬的唇角,连皮肤都在发光,郝仁看了都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哟,你的心情现在也跟着季节一样了吧?”
“怎么说?”她并没有掩饰她的眉梢眼角的春意。
“春天来了啊……”郝仁瘪瘪嘴。
她也不生气,只嘻嘻地笑,“那我也祝你早日遇到你的春天!”
郝仁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这一回,好好过日子吧!粟融归大难不死,你们以后只有后福了!”
涂恒沙隐隐觉得他脸色不对,凑上去,“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后福并没有表现出多开心啊?你有心事?”
郝仁直接用一本书砸在她头上,“好好研究你的粟老师去!我好得很!”
“是吗?”涂恒沙皱了皱眉。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心里在嘀咕:郝仁不会喜欢我吧?”他再次砸她的头,“你想多了!你没我前女友身材好,没有她脸好看,没有她学历高,没有她多才多艺,我怎么会喜欢你?”
涂恒沙眨了眨眼。
“怎么?生气了?”
涂恒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她那么好,怎么瞎眼看上你的?”
郝仁作势要揍她。
两人最终打闹中都哈哈大笑。
有时候,各种插科打诨也是为了掩饰什么吧?
涂恒沙非但觉得郝仁情绪有些不对劲,而且好像还在暗地里查什么事情。
而她的心情变化不但郝仁看得出来,舒慧也明显感觉到了,在她连续几日哼着歌回家以后,忍不住问,“这是和小许和好了?”
“嗯……”她挠着头发,笑得有些贱贱的。
舒慧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回来?把婚结了吧。”
涂恒沙一愣,抱住舒慧的脖子,眼眶微湿,“妈……”
她知道,妈妈是希望她拥有一段完美的婚姻,在此之前,是要求粟融归能说服他的家庭,让她堂堂正正走进粟家,得到所有的祝福,但现在,明显已经不可能了,妈妈这一声叹息里,有无奈,有妥协,也有遗憾吧?
舒慧却佯装嫌弃她的样子,“好了好了,别在这挡着我工作!”
“你在忙什么呢?”涂恒沙起身,看见舒慧在写什么东西。
舒慧推了推眼镜,“班上有十好几个学生,基础差,我寻思着把重点内容易错内容都归纳出来,给他们加加课,补补火,重新过关。”
“哦,那您忙吧,我不打扰您了。”她了解自己的母亲,舒慧是一个要求严格,追求完美的人,不然也不会每年带的班级都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