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在楼下说话,似乎没想过会被任乔安听见的话,也可能以为任乔安还在生气,把自己锁在房里没出来。
总而言之,在周楚他们聊完之后,周楚上楼找任乔安的时候,发现房门的锁开着,任乔安却不知所踪。
这边任乔安躲过和他们碰面,走去车库开车下山。
一路上手机振个不停,任乔安也没看,直接开车去了市里的另一套大平层。
她回来以后,诸葛卿曾经把她爸爸买给她的房产,对她介绍的很清楚,房子都是指纹密码锁,诸葛卿早就把她的信息录入密码锁里,所以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要不是诸葛卿监视着她,她会更加自由。
手机里都是周楚在群里的信息,他一直在问任乔安去了哪里。
“安安,你不在房间?”
“是出去散步了吗?外面风大不安全感快回来。”
“安安,你去哪里了?!听话别乱跑!”
“你开车是不是回去了?!”
“安安,你给我回个信儿!”
群里的别人看见周楚这么着急,也问了几声:“二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要是为早上的事生气,你就让我二哥给你跪键盘,但是在山里别乱跑,真的很危险。”
虽说是已经被开发的山区,但是走丢了也很难找。
“就是,要是跪键盘不行,跪榴莲也成。”群里饿的人起哄:“咱们不该拿自己的安全怄气,完全可以换个方式折磨别人。”
“二哥那腿,还是跪两把枪吧,要是不小心走火了,就让他跪机枪。”
任乔安的心态,其实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开玩笑,只看到他们在周楚一声一声的“安安”之中,发言变得越来越少。
任乔安笑了两声,拿出手机发信息:“键盘和榴莲皮,都留给你们大嫂吧。”
她这一句就等于暴露了她听到他们的谈话,说白了,他们敢明目张胆在客厅说话,根本也没怕她听见。
归根结底,他们是怀疑她是任鸿琛的女儿,但是她爸爸南阳街窝囊男人的形象,太过生动逼真,心里多数还是不相信,她和乔安集团有关系。
没有退出这个群,任乔安开了群消息免打扰,放下手机准备休息,还没两分钟,门外就有人敲门。
任乔安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
诸葛卿站在门外,看见任乔安这不怎么高涨的情绪,打趣道:“呦,出去逛了一晚上,他没逗你开心?”
看起来不像是出去逍遥快活了一晚,反而像是被人给欺负了。
“没空和你耍贫,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任乔安懒得和他说废话,直接问:“周楚他妈是怎么知道,我爸爸帮周楚回来的?”
她记得没错的话,周楚说过,除了他,没人知道当初是任家出面,把他和周清接回来。
为什么现在出来一个任大小姐?
“你爸对外放出消息,会在今年乔安集团的年终宴会上,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诸葛卿把手上的文件给任乔安看,道:“周楚和张书怡的事,确实是两人说好了,周楚帮张书怡把私生子赶出去,俩人就借着订婚宴,周楚不出面,然后张家退婚。”
结果,张书怡临时变卦,想真的把周楚给弄到手。
利用自己家在国外的那一点生意势力,在周楚妈妈面前冒领了救周楚的功劳,却没想到周楚从头都知道救他的是任家。
他不敢让他妈妈知道任家的功劳,所以就咽下了这件事,想着把任家从这件事里抹去,这样他妈妈也不会起别的心思。
毕竟,任家真的惹不起。
任乔安看着手上的资料文件,里面巨细靡遗的说了周楚名下的AcE俱乐部,在张书怡想弄假成真之后,全面着手张家在国外的势力,现在不但和张书怡越好的张家私生子被赶出去了,连张书怡全家也被赶出去了。
看来订婚这件事,周楚真的教训了张书怡,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周楚的妈妈应该还不清楚。
“至于救张家的事,是你爸爸找人故意透给周楚妈妈的。”诸葛卿说:“他好像还暗示了周楚的妈妈,说很中意周楚这样自力更生的富二代,可惜周楚已经订婚了。”
上层人士说话的艺术就是这么迂回,只是可惜订婚了,又在同一时间放出要把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介绍给大家,说明任鸿琛也在物色女婿人选。
甚至有可能,任鸿琛一直很中意周楚,只可惜周楚和张书怡订了婚,任鸿琛觉得女儿和周楚无缘,就主动把“R”酒店最好的宴会厅借给周楚订婚。
说的人反正意思表达到了,就看听的人有没有这个意思。
现在张家在国外的势力全都在周楚手上,张书怡自知周楚妈妈那种势利眼的个性,任家这边一露出“示好”的苗头,张书怡就预料到周楚妈妈迟早会倒戈。
而且因为张书怡,周楚和周清都离家单过,这笔帐张书怡赖不掉了,只能想办法自救。
所以张书怡才会趁这个年终宴会没到来的时候,让陆雯雯带她上山来找任乔安。
一来确实是想和她合作,保住她周家儿媳妇的位置,不惜连私生子张书怡都主动接受,看来张家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来,张书怡可能还想最后挽留周楚一次,借着她对任乔安的大度,让周楚知道她真的是个贤内助。
但这些在任乔安看来,还不如直接找人打晕了周楚,两个人睡在一起怀孕来的又有,估计是张书怡自视高贵,干不出来这种下贱的损招,所以才没实施。
文件后面,有陆雯雯和元初夏家里的资料,确实有富二代看不起人的资本。
“你不是一心钻研医术,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有兴趣了?”诸葛卿笑笑问,她一直都不问这些商业上的事,想不到今天突然想起来问陆雯雯和元初夏的家世。
“不是突然,只是觉得我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不应该让别人在我面前嚣张。”任乔安把资料放下,道:“给你三个月时间,能不能把这两家收拾了?”
“天凉王破”的话任乔安说不出来,她也知道要搞垮一个富豪家庭,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诸葛卿一定能给她办到,也必须办到。
距离年终宴会也就三个月,诸葛卿知道任乔安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可以精确到几时几分,包括收拾到什么程度。”
家破人亡或者妻离子散,他都能办到。
这几个臭鱼烂虾,花不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那周家呢?”诸葛卿问:“据我所知周楚的妈妈才是冒犯你最多的人,你不会因为周楚‘得宠’,而放过周楚妈妈吧?”
要真是这样,那任乔安就太没出息了。
“斗蛐蛐儿,看着两个在笼子里,斗来斗去最没意思。”任乔安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站起来看着外面的江景,道:“左膀右臂都削完了,留下野兽一个人,最后才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关在笼子里,看着他一点点绝望,那才有趣。”
斗蛐蛐儿太无聊了,困兽之斗才有趣。
她从来不是善人,她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周楚对不起她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还有周楚的妈妈。
她不会因为她是周楚的长辈,而对他有所宽容,她重视的一切任乔安都要亲手摧毁,她也要让她常常跌落云端的滋味。
不知道那个时候,周夫人还能不能保持她高门贵妇的优雅,仍然坚持那可笑的“门当户对”。
“既然我爸爸故意让她误会,你就让她再多误会一些,让她以为和我家联姻势在必行,并且立刻弄出一个‘任大小姐’来见人。”任乔安低声在诸葛卿儿便吩咐,自己的计划还需要诸葛卿帮忙,重用他就是给他最好的“胡萝卜”。
一举两得。
“大小姐英明。”诸葛卿瞬间理解她的话,恭维她的想法。
“我等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