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青终于在皇家别院,见到阔别已久的张玉函,他一身金丝缎面锦袍,面若冠玉,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柔软的缱绻,“郡主,我来看你了。”
夏木青抬眸看向他,眼里尽是欣赏,笑道:“张玉函,你好像比之前更帅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颜城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他硬是没看出这个张玉函哪里帅了,顶多算个相貌清秀的小白脸,实在不明白夏木青为何这么喜欢他的颜。
和张玉函正说着话,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夏木青,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七哥,你俩干脆在一起得了,何必缠着摄政王!”
夏木青闻声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正是紫萝公主。
“紫萝,不得对郡主无礼。”张玉函斥道。
紫萝公主看了一眼夏木青,撇嘴道:“郡主,你为何要骗我!在大洲时你当着我的面,暗中和摄政王勾搭在一起,竟然还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帮我出主意如何追求他,你这样戏耍我,好玩吗?”
夏木青想起在大洲时,她一心想摆脱颜城这个大麻烦,确实曾有意撮合过颜城和紫萝公主,谁知阴错阳差,他俩没成,她反而和颜城走到了一起。
夏木青难得有点理亏,带着些歉意道:
“紫萝公主,对不起,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为你出主意时,真的没有故意骗你,当时确实是真心实意希望你和王爷在一起的,谁知阴差阳错,我和摄政王竟真成了一对。”
紫萝公主没理会她,一双美目哀怨的看向颜城,道:“摄政王,你说说看,我哪点不如这个夏木青,你为何宁可喜欢她,也不喜欢我?”
颜城走上前去,轻揽上夏木青的肩,道:
“公主,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本王也不能控制,你说要见着夏木青,才肯死心,现在你见到了,不要再对本王抱有任何念想了,本王不可能喜欢你,本王这辈子,只会爱夏木青一人,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其他女子。”
紫萝公主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定了定神,强压住心头失望,她抬眸,对夏木青道:“郡主,我能抱抱你吗?”
夏木青一愣,她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但还是点头应允,“可以啊。”
夏木青抱完紫萝公主,就继续和张玉函叙旧去了,完全没注意到,紫萝公主脸上阴谋得逞的狡黠表情。
晚上,紫萝公主带着从夏木青身上取下的一根青丝,来到一间屋子,一脸恭敬道:
“大师,他最爱的那个女子的头发,取回来了,有了这根头发,就真能让他爱上我吗?”
桌前端坐着一位中年女子,她相貌平平,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抬眸看了紫萝公主一眼,道:
“当然,他有多爱这个女子,就能有多爱你,不过公主要想好,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是天之骄女,放眼整个大洲,追求你的男子那么多,为何偏偏要用这种手段,去拴住一个不是真心爱你的人呢!”
紫萝公主满脸坚决,道:“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竭尽全力去争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喜欢上一个处处不如我的下堂妇,我不甘心,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他,大师你一定要帮我。”
中年女子闻言,没再劝,伸出枯瘦的手,接过那根头发,道:“好,我帮你。”
女子将头发烧成灰烬后,放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中,对紫萝公主道:“你把这碗药喝了,情蛊的母虫就算种上了,然后想办法在那男子身上种上子虫,此事便成了。”
次日,颜雷设宴款待张玉函,紫萝公主及大洲其他使臣。
这是他第一次见张玉函,看着面前彬彬有礼,面目清秀,头戴宝冠的青年男子,一时百感交集。
颜雷当初就是怀疑夏木青和张玉函有染,才牵扯出她与颜城的“奸情”,不禁一阵唏嘘,他此时真希望夏木青和这个张玉函是一对啊,他是争不过颜城,但不一定争不过这个小白脸张玉函。
酒过三巡,紫萝公主端着一杯酒,踉踉跄跄走到颜城面前,带着醉意道:“摄政王,我想敬你一杯酒,可以吗?”
颜城现在看到她就烦,蹙了蹙眉,碍于大洲使臣和张玉函还在场,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举起酒杯,道:“公主,请。”
紫萝公主又往颜城桌前凑了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可能是真喝多了,人有点晃悠,一头栽倒在颜城面前,颜城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下,紫萝公主染了蔻丹的长指甲一把握住颜城的手,颜城突然觉得手背有点疼,想必是被她的指甲划伤了,便也没多在意,对一旁的婢女道:
“公主喝高了,送她回自己的位置。”
“是。”婢女将紫萝公主重新送回她的位置。
紫萝公主回到自己座位后,悄悄看向对面英俊挺拔的玄衣蟒袍男子,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微笑。
……
钟玉是南疆有名的蛊师,她的蛊术是家族祖传的,身上随时随地都带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在夏府住下后,钟玉给夏木青展示了她荷包里的东西,一个个小罐子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看得夏木青头皮发麻。
夏木青看着她把虫子收起,心有余悸道:
“怪不得人们常说整蛊,大概就是指用这些小虫子来折腾人吧?”
钟玉笑道:“对,很多虫子是子母虫,只要蛊师控制好母虫,被种子虫者就能随心所欲被控制,蛊分很多种,在我们那,还有女子喜欢用同心蛊,情蛊来控制她所爱的男子,让这个男子死心塌地爱着她,一旦男子变心,将受情蛊噬心而亡……”
她说得很玄乎,简直闻所未闻,夏木青听完害怕得直吐舌头,道:
“我从小就怕虫子,你说的这些,简直太恐怖了,匪夷所思,男女情爱本就是两情相悦,如果强行用这些虫子来控制别人喜欢自己,这种喜欢又有什么意思呢,完全变味了。”
钟玉道:“对于郡主来说,你和摄政王两情相悦,自然不屑用这些非常手段,但世上痴男怨女多得很,有多少爱而不得之人,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