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府,夏木青忙让紫藤将她的医疗箱拿过来,开始给张玉函处理左臂上的伤口。
张玉函规规矩矩坐在那,任凭她摆弄。
夏木青将伤口处理好,涂好药膏,缠上纱布后,轻声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要沾水,每天定时换药,去腐生肌和祛疤药,每天都必须用,可别留疤了,你的身材这么好,可不能有瑕。”
“嗯,我记住了。”张玉函在一旁直点头,道:“最喜欢你帮我换药了,之前做你的贴身护卫时,常常幻想,要是能多受些伤就好了,这样郡主就能经常帮我换药了。”
夏木青睨了他一眼,娇嗔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张玉函看着她娇俏的媚颜,心中一动,试探道:“郡主,看样子,你已经对王爷死心,也没有想挽回他的打算?”
夏木青道:“是,本来之前还有些犹豫,但今晚,你从雅音阁离开后,他和我谈了谈,我突然觉得,没有再挽回的必要,也许如今这样,才是我们二人最好结局。”
虽然颜城是被情蛊控制,才移情别恋,但好像除了她,全世界都在等着他们分手。
如今颜城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正如他所说,和紫萝公主在一起,才是众望所归,她又何必再去强求呢,况且以目前的局势,她还真强求不了,那还不如放弃。
“那你现在能考虑我吗?”张玉函一脸期待的盯着她的眼睛道。
夏木青看着他在灯光下,白的发光的俊颜,心里又默默咽了咽口水,忙用双手遮住脸,不好意思的嘟囔道:
“张玉函,你别老盯着我看,不然我会误以为你在色诱我,我对你这张脸毫无抵抗力!”
张玉函承袭了他母亲冷月魄的全部美貌,毫不夸张的说,他的颜可以称得上男版苏妲己,但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坚毅而果敢,和大洲皇帝如出一辙,整个人的气质又帅又飒,很有看头。
张玉函失笑道:“有这么夸张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随即他星目一转,一本正经道:“那既然我这么帅,郡主你喜欢我吗,我指的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夏木青不忍心骗他,犹豫道:“暂时还没有……”
之前她也幻想过,和他这样的小鲜肉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但张玉函对她的感情,纯粹又真挚,她实在不忍心下手,这样对他太不负责了。
张玉函是大洲储君,她怕给不起他要的未来。
“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张玉函道。
他也不失望,夏木青已经放弃颜城,他要俘获她的芳心,只是时间问题。
送走张玉函,夜已经很深了,夏木青简单洗漱后,一头扎进她柔软的雕花大床。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此时真是又累又困,只想好好睡一觉,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到后半夜,银杏突然跑到房间,将她叫醒。
夏木青最恨人打扰她的清梦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嘟囔的抱怨道:
“银杏,你要是不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明天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小姐,齐北来了,他非要见你。”
夏木青蹙眉道:
“不会又是慎刑司的事吧,刚从那回来,今天差点交代在那,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去的,你出去和齐北说,就说我睡得太死,叫不醒,让他明天早上再来。”
说着,懒洋洋翻了个身,又睡下了,不再理会银杏。
银杏只得出去禀报。
没过一会,她又进来了,急声道:“小姐,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这回不是慎刑司,而是王爷出事了,他心口疼,还吐血了。”
夏木青躺着动都没动,不耐烦道:
“无妨,没多大事,让王府的大夫给他揉揉就好了,实在不行,让齐北去把紫萝公主叫来,她用真爱定能治愈他,他不是娶紫萝公主势在必行,还来找我干嘛?”
她今天第一次见颜城吐血,也是吓坏了,还以为定是他心里有所动摇,对她还有些旧情,才催发的蛊毒,竟对他心生一丝怜悯和希望。
之后证实,这完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对紫萝公主那叫一个情比金坚,还扬言哪怕是她给他下的蛊,也甘之如饴。
既然是这样,她还强求干嘛,还不如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夏木青此时还带着气,自然对颜城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银杏正要再劝劝,齐北已经闯进来了,他也不敢看床上衣冠不整的夏木青,只得偏过头,急声道:
“郡主,我求你,去看看我师兄吧,他现在胸口疼得要命,还不停的吐着鲜血,我担心出意外。”
夏木青猛的从床上坐起,沉声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恐是中毒了,但一时半会又查不出是什么毒。”
“行,我去看看吧。”夏木青说着,从床上下来。
银杏忙帮她更衣,又顺便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很快随齐北来到摄政王府,颜城一身睡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金丝楠木大床边,痛苦的捂着胸口,刘大夫正在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一名婢女在一旁收拾地上的残局。
夏木青急声道:“刘大夫,王爷好些了吗?”
刘大夫一脸焦虑道:“没有,我刚想用银针帮他缓解疼痛,也没有任何作用,他心口还是疼得厉害,吐了好多血,全都是鲜血。郡主,你快帮王爷看看吧。”
夏木青忙走过去,拉过他的胳膊,探了探脉搏,脉象比上次还凌乱,跳动速度极快。
见夏木青眉头紧蹙,半天没说话,刘大夫忍不住问道:“怎么样,郡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先帮他揉揉,先前王爷发作过一次,是我帮他揉好的,我再试试看。”
颜城此时已经痛得俊脸拧做一团,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夏木青将人扶着半躺在床上,坐在他身旁,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按摩胸口。
按了差不多一刻钟,颜城的脸色逐渐平静,看样子疼痛缓解不少。
刘大夫奇道:“郡主,你按摩用的什么手法,为何我刚才帮王爷揉,效果适得其反,越揉越疼?”
夏木青失笑道:“哪有什么手法,不都是这样揉,可能是巧合吧。”
一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的颜城突然开口了:“刘大夫,齐北,你们先下去,本王有话,想单独和夏木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