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书没说话,却朝两人挥手,示意他们别在这站着。
见此,文念也不矫情,随马聪花去一边坐下歇着。
还真别说,刚康复的身体,此时确实有点累。
此刻两人将箩筐倒扣着,背靠背坐下来,不自觉长舒口气。
“怎样?身子还吃得消吗?”
似是听到文念舒气的声音,马聪花关切的问,“要是不行,等下有啥要买的跟你哥说。”
“让他去买东西,我俩找个地方等着他。”
“没事的嫂子。”
文念笑看着那边排起的长队,“今天跟着你们过来啊,我轻松得很呢。”
“你看现在都不用我自己在那边排队。”
两人轻松的说笑着,马聪花总想知道文念都写了些啥。
文念笑笑:“嫂子,你若真想知道,等它上了报或登了杂志,我就送给你看。”
“我又不识几个字,给我也看不懂啊。”
“没事儿,让我哥读给你听。”
她总不能跟妇人说,自己在批判一些社会现象吧。
只有让文章真正登出来了,让别人自己去读去体会,这样更好些。
身为一个教育者,文念习惯了合理引导,让大家学会思考理解,却不觉得必须以自己的观点去说教。
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从今以后,我也是认识文化人的人了。”
没得到她的明确回答,马聪花也不气馁,反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
“这以后出门说起,嫂子和你哥都有面子。”
“嫂子,现在可不能说出去。”
文念被她的话说得头皮发麻,“咱村里谁还不知道谁,咱现在要说出去,人家只会嘲笑我。”
“放心,嫂子懂。”
马聪花低声道,“还得妨着你娘家再来吸你的血。”
“要我说,你就该跟他们彻底断了干净,免得以后你们母子几个日子过好了,他们又来打你们主意。”
“我会认真考虑你这提议。”
文念没说断也没说不断,而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那边快到了,嫂子你在这等着,我过去替下我哥。”
“行,你快去吧。”
等她过去时,邓文书前面只有一个人正在办邮寄手续。
见她过来,汉子主动让开:“妹子,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都好了的。”
文念面带微笑,“文书哥,你去嫂子那边坐下歇会儿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没事,哥跟你学学,说不定下次你要寄啥,都不用自己来了呢。”
文书并没离开,而是跟在她身边,好奇的看着。
一是为了学着点,二也是帮她挡挡后面拥挤的人群。
“寄什么?”
这时前面那个人已经离开,柜台工作人员神情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随口问。
“三封挂号信。”
文念将早就拿出来的信往柜台上一放,“邮票地址都贴好写好的,你帮忙办下。”
“行。”
柜台后的年轻人听到这个,一下子轻松下来,“都寄往哪些地方?我看你邮票够不够。”
“地址上都有写,你按地址看我贴的邮票是否够?”
面对这有点想不劳而获的年轻人,文念不自觉想给他个机会,让他自己去发觉。
“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话?”
年轻人不耐烦,“后面还那么多人排队,我哪有那个时间一封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