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默大哥,这次咋这么隆重呢?”
被身旁的副官好奇的一问。
程处默目光一斜,就悄然看向身边之人。
这一看,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玛德,这货一脸兴奋的盯着前头的大排场,满脸好奇。
有那么好奇吗,有那么兴奋吗。
程处默在心中暗暗吐槽。
有什么可好奇的,有什么可兴奋的。
你把禁军当成什么了啊?
不过当然,程处默也知道这老孙头过来也不是小事,以及最重要的——
这个老孙头,是自己的大哥李盛的徒弟。
而李盛……
这货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长安的所有国公子弟们心中的大哥。甚至可以说,这货就是方今天下,大唐所有年轻人的大哥。既然是大哥的徒弟,那这事自己肯定也是不能搅黄了。
对于程处默来说,反正——行为准则,就是这样。不过程处默……
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这个老孙头虽然来路不凡,但自己无论怎么看,这货身上都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文人气息,恶心的要死。
关键自己的亲爹老程还跟这货勾肩搭背,玛德,那……那我小程同志成什么了?这真是……
虽然没有故意上去刁难,毕竟老爹在那,不过程处默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而程处默这一声冷哼,一旁的副官就愣住了,顿时被吓到,“这个……大哥,这事,不好吗……”
副官毕竟是副官,虽然能被程处默简拔为亲信,显然也是武艺过人有些胆略,但对程处默还是相当敬服的。
而副官这么一说,程处默就露出不耐的神色,只是张了张口,老半天过去——却是啥也没说出来。
最终程处默也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
长官突然之间心情不好,这下又什么也不说,顿时给这副官紧张到了。不过略微思索一下……
副官就明白了,顿时满脸信誓旦旦的猜测着看向程处默说道,“大哥,我看这老头也不像是啥好人,多半是名为军医,实为监军啊!”
“竟然怀疑我们弟兄有歹心,这真是……”
“行了行了!你在说什么?谁怀疑我们兄弟有歹心,这老头又是谁派来的?赶紧把嘴住了,草!”
程处默没好气的开喷……但一旁的副官被这样一骂,脸上却露出几分有些兴奋的笑意来。
虽然大哥叫自己住口,但这大哥的语气分明就……更何况大哥管这老头叫老头,直呼老头,分明也是心中不满,这充分说明!
充分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波马匹拍对了,嘿嘿……
这么一想着,副官便接着又道,“大哥,既然这老头来路不明,令人生厌,那我等……我等何不干脆设法搞他一搞,让他在这军营里待不下去,届时要不了几日,这老头不就自己滚蛋了吗?”
副官这话说的看似是与程处默方才的话相悖,但实际上并没有。
因为程处默的话,之所以副官会解读为“大哥还是对这莫名出现的老头不爽”,正是因为程处默是强调了——这老头是朝廷派来的,嘴上不要没个把门的,没得给自己惹祸。
而……朝廷派来,这是客观理由。那么,程处默明着说了客观理性的理由,实际上暗示的……那当然就是虽然没什么理性,但却是发自内心的不爽了。
被副官这么一说,程处默顿时转头瞪了一眼——副官还是紧张了一下,毕竟这……
自己这般说话,岂不就显得有点像小人了?虽然只是一点点像,但毕竟不美……
不过很快,程处默还是想通了。
嗯……这刁毛副官说的,其实也不差。
这老头毕竟的的确确,就是个不速之客!
并且来的也没有什么理由。
这么个大活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来到这边军军镇,那不就是除了添乱,没别的卵用了吗?
这……
这等人到来,那自己设计搞点事,将这货挤兑走,那也应该可以算是……为父亲效力,为大唐尽忠了不是?毕竟禁军这种东西,本来就需要效率嘛……
程处默一通中二头脑风暴,最后还真觉得自己不但可以,而且应该,将这老头折腾走——不过这也不容易,因为程处默知道这军镇不是自己的地盘,而是自己老爹的地盘。
虽然自己看这老头不爽,但老爹却是郑重其事,这就……得小心行事了。
万一恶了老爹的意,那吃不了兜着走的倒霉蛋还不是自己。
不过……程处默,也不是啥等闲之辈。
当年自己跟尉迟宝琳他们在长安当混世魔王的时候,这孙老头恐怕……呃,这老头似乎在到处行医……
不过不管,程处默还是有自己的办法,不过程处默也明白,这事虽然肯定能成,但多半应该是要等等时机。
等到机会成熟……那时候,自己自然有机会给他分分钟搞定。至于这机会从哪来,那当然便是这老头所谓的使命了——
程处默在军中混,当然需要事情自己都是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啥秘密,自己身边的副官,还有时常在老爹程咬金帐下,或者其他将校的帐下执勤干活的兄弟都知道。
这老头过来呢,主要是就是陛下最近要鼓励边镇加大力度屯垦,并且从长安派来了新的粮食品种,据说产量极高……
这么好的事,如果只是听说,程处默可能相当兴奋,当晚就去喝酒庆祝——毕竟自己身为程咬金的儿子,这家国天下的责任意识还是要有的。
但是,既然是自己遇到……
这就让程处默感觉十分不爽了,或者也可以说,自己其实也不是真的不爽,而是跟着老爹出来屯垦,搞军镇建设,这都搞了几年了——罗马是神州人民的生平大敌,比突厥、高句丽这种还要可怕,毕竟那玩意等于说是个真正的“朝”。
但这么强的敌人,长安的陛下却一直不下旨意来让自己动手开打。
这让程处默这几年来一直过的很暴躁,就是想不通。
明明说哟啊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