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一次列车,运回长安的就有许多州郡的州官们书面述职的信件,也都是通过这列车运输回来的。
虽然是有专门的加密和保卫措施,以避免什么舞弊徇私之类的情况,不过途径的确是走的列车途径——没办法,这玩意就是神速,就是快啊。
只不过,也正因为很快,因此列车抵达长安的时候,等待信件和货物送到对于长安的百姓来说也是特别难熬。
现在的李二就觉得很难熬,什么地方州郡衙门的述职文件和统计报表,这些东西自己现在一样都不想看,现在自己最想看的,就是李盛的信!
现在这情况,能为大唐解决这战略困境的人.
思来想去,也就李盛有这本事了!
这叫李二怎能不激动?
虽然这天按常例,蒸汽列车是凌晨丑时抵达长安——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然后一般而言等到第二天就卸货、装货完成,重新出发去别的地方了。
至于信件之类,当然也都是先收到皇宫存好,第二天自己再慢慢看,但这天李二属实是等不及了,就想今日夜里就看到李盛的信件!
如果里边有解决问题的妙招,那这事就太棒了!
然而。
李二的算盘在脑内通过脑补正打的叮当响。
从夜里戌时——也就是九点多的时候太监提醒,自己想起这事,一直打算盘打到凌晨四点多太监亲自前往长安列车站将书信带回。
这段时间李二脑海里要是真有个算盘,算珠都打的满天飞了,结果。
太监到了宫中,李二一问,却是。
“禀陛下,这次的信件,这次的信件,并无圣王殿下的。”
告诉皇帝这种事,太监也是有些战战兢兢紧张的很。
本来自己想着给皇帝分波忧,也算是小功一件,日后对仕途很有好处,结果,
到了节骨眼上,居然并无这圣王殿下的书信,这岂不就显得自己逆大天了么。
而李二一听,脸色果不其然就瞬间黑了下来,眉头紧皱黑着脸道,“没有李盛的信?这怎么可能?!”
“可是陛下,真没有殿下的信,老奴怎敢欺君,”
“这!”
李二这心态好似坐过山车一般,忧心忡忡了一整天,然后兴奋激动了一整晚,这会期望的事情却戛然落空,那感觉,那滋味如何,简直可想而知了。
李二脸色极为难看,当下发起火来,“圣王怎会不回朕的信件!”
“他可是朕的臣子,朕要问计,他怎敢不答!”
这个时候,李二甚至对李盛都有些迁怒的火气了。
而且李二不爽也是有原因的,虽然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揭破,而自己名分上依旧不是李盛之父。但自己好歹是李盛的皇帝!
是给了他爵位,让他过上如今的尊崇生活的人,结果自己有个事商量,这小子竟然无视皇帝,这岂不就是成何体统啊。
但就在此时。
李二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太监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要说什么。
李二脸色又是一黑,正要呵斥的问他怎么了,这时一只素手探到了自己肩上,却是长孙皇后担心李二不睡觉又发火,熬坏了身子,过来探望了。
“二郎,这事须怪不得这内侍。你忘了当时送信之时,送出的书信可是你亲自关照过的,”
长孙皇后这么一提醒。
李二顿时脸色一僵。
霎时间他就想起来了,也知道了长孙皇后的话指的是什么事。
当时给李盛送信的时候,因为是皇帝向大臣问计,都是国家大事,自然是正式的书面文件,不是圣旨也该有大印在上面,不过那两天因为所有大臣都在劝谏自己不可轻举妄动,自己一个不爽也不管李盛这孩儿的面子了,于是最终就。
送了一份并无任何官方大印的普通信件给李盛过去!
这么送信,如果是有朝夕相见经历的大臣,那可以算是一种荣宠,因为这意味着皇帝看你人不错,想要和你建立相对私人的友谊——这可是极为稀罕的大好事,意味着摊上这好事的臣子搞不好要跟卫青、霍去病一样受到重用了。
但李盛这种就不是,这不但不说明要重用,而且多少是有点,属于是摆明了这辈子都不会重用的意思。
李二本来呢当然是没这个意思,但因为那几日情绪暴躁,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一说,李二也是想了起来,只是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皇后这话的意思。
虽然是有点无礼,不过毕竟也是皇宫送出的信件,能有什么问题呢?
脑海里转了几秒,李二脸色陡然一白,接着一黑。
一阵黑一阵白,李二表情极为精彩的喃喃道。
“观音婢,你是说,”
“这信,送丢了?”
想到这事李二就觉得简直日了狗了,要是信件真的送丢了,那么重新送信,这本身倒也没什么,但重新送信再到李盛回信,即便有蒸汽列车出力,长安到琼州岛那地方还是太遥远了,山一程水一程的下来时间就又得二十天左右。
而,既然李盛的回信没到,那自己说不得还得维持目前的军事准备状态,毕竟万一海寇突然又露头了,禁军又能赶过去进行作战呢?
但是虽说也不是完全没意义,可再等这二十天,毕竟还是。
李二想想就觉得这也太呆太蠢了,自己完全就是被罗马人耍的团团转啊。
虽然恶心其玩鬼蜮伎俩,但偏偏你就是没办法,这就是最气人的。
李二心情越发暴躁,这时候也只有搂着老婆才好容易压下了点火气,不过就是此时,
内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呃,陛下。”
“圣王殿下虽然没有回信,不过邢国公有疏上奏!”
“邢国公?”
李二不由一怔,柴大叔,最近不是被自己派去给李盛当侍卫护卫安全了么,怎么这货也上疏,能有啥事啊?
这心下好奇之间,李二不由奇道,“是何信件?拿来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