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暖妃却没有等来秦菱开口求她学狗叫,只听见一道冷如冬水的威严嗓音破空而出:“暖妃好大的口气,这是要谁学狗叫?”
几乎是一瞬间,暖妃娃娃脸上得意的表情僵住了,继而慌忙屈膝行礼,掐着柔媚的嗓音道:“臣妾见过皇上。”
那些原本围困秦菱的宫人,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秦菱被宫人们的后背挡着,坐在地上就只是哇哇大哭,卖力地演戏。
毕竟暖妃是大暴君的表妹,是太后的外甥女,在后宫里是很受宠的,她担心大暴君会为了暖妃而惩治自己,更何况她还翻墙被暖妃给撞见了......
司澜宴并没有搭理暖妃,倒是被秦菱的哭声吸引了注意力,檀黑深邃眸子朝声源处看去。
“菱儿?”
看清是秦菱坐在草地上哭,司澜宴寒眸一沉,大步来到她身边!
蹲下颀长挺拔身子,将哭得可怜兮兮的秦菱给抱进了怀里,抬手给她擦拭眼泪。
秦菱蓦地落入大暴君坚实的怀抱,又被他擦拭着眼泪,心里头一暖,张开细弱胳膊紧紧抱住了他,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脸颊,肩膀一抽一抽,呜咽声不止,小模样委屈极了。
司澜宴视线触及秦菱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听着她可怜兮兮的的哭声,心底涌现出异样情绪,莫名的头疼不已。
于是一手拍抚着秦菱瘦小肩膀,低声哄着:“别哭,别怕,有朕在。”
暖妃看到这里,双手攥拳,嫉妒得发狂!
高冷禁欲的皇帝表哥,在女人面前何时有过如此柔情的一面?
在她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抱过女人哄过女人啊!
秦菱这小贱人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表哥如此宠爱?
小贱人病态瘦弱不堪风吹,不如身体健康的自己好生养,关键她还比自己矮了一个头......
自己到底哪点比那小贱人差了啊?
明明高挑的自己,站在颀长挺拔的表哥身边更般配!
而那小贱人还不到表哥肩膀,站一起像是父女啊!
暖妃没想到向来被自己欺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秦菱,如今竟然这么受宠,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不过,小贱人会哭,她也会啊!
暖妃就偷偷用力掐了自己后腰一把,疼痛使得她眼眶里也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呜呜,冤枉啊皇上......”
暖妃还用力眨了几下眼,艰难地挤出两滴泪:“臣妾根本没有碰过甄妃,可不知为何,甄妃好端端的发起疯来,打臣妾的宫女,见皇上来了,她又突然坐在了地上,还装腔作势的哭了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碰瓷吗?皇上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当朕聋了?瞎了?”司澜宴眼皮都没抬。
冷冷地又道:“你刁难欺负甄妃的话,一字不差,朕都听见了,也看到,是你的宫人在围困甄妃。”
暖妃想到自己此前说的那些蠢话,以及愚蠢行径,真想一耳光扇自己脸上!
她知道这是被秦菱给算计了!
只恨自己之前欺压不得宠的秦菱时,没有割了她的舌头,毁了她的容,才留下了这样的隐患。
暖妃哭着告状:“臣妾不敢欺骗皇上,臣妾只是散步时路过这里,撞见......”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菱听到暖妃那话,脑子里轰然一响,担心自己翻墙一事曝光,当即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声浪盖过了暖妃,听不清暖妃所说。
司澜宴听着秦菱这哭嚎声额角青筋直跳,大脑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不知为何,秦菱这小女人一哭他就会头疼。
她哭得越厉害,他的头就越疼。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狡辩!”司澜宴头疼欲裂,紧蹙着长眉,冷酷无情地下令:“暖妃品行不端,无视宫规,莽撞好斗,有失后妃风范,即日起打入冷宫,不可踏出冷宫一步!”
话落,他面无表情地抱着秦菱,迈着大长腿就走了。
暖妃被宫人按压,如遭雷击,往日的嚣张得意劲荡然无存,看着司澜宴绝情的倨傲背影,以及被他抱在怀中哄着的秦菱,悔恨交加。
早知秦菱如今已这么受宠,在皇帝表哥心中如此的宝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招惹她的啊!
暖妃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地哭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司澜宴没有搭理暖妃,修长身影渐行渐远。
司澜宴垂眸瞅着怀里哭得可怜兮兮的秦菱,那一颗冷硬似铁的心都快要碎裂了。
抬手又是给秦菱擦泪,又是拍抚她瘦弱肩膀,又是亲吻她额头,像哄三岁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哄:“好了,小乖乖,不哭,不怕,朕在这......”
秦菱见司澜宴面色如常清冷淡漠,并没有要找她兴师问罪的迹象,想着翻墙一事应该是揭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本就是装哭,被男人哄得这么好,也就不哭了。
司澜宴将秦菱放下了地面,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
“跪下!”就在这时,有侍卫按压着一名犯人来到了司澜宴面前。
带头的侍卫统领恭敬地道:“陛下,叛贼头目带过来了,您看该如何处置呢?”
司澜宴没有看那犯人和侍卫,修长指节挑起秦菱小下巴,却是问她:“爱妃说,这叛贼是煮了好,还是做成人彘好呢?”
秦菱闻言小脸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能说都不好吗?还有,为什么要问她啊?
不等她回话,那被侍卫按压着的犯人就叫喊起来:“呵呵,既然今日,我落入了你这残暴不仁的狗皇帝手中,要杀就杀,别给我废话!”
司澜宴听了犯人的叫喊,依旧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启唇:“杀了你,太便宜你了,煮熟,也太便宜你了。”
“狗皇帝,你想怎样?赶紧动手!呃——”
犯人不怕死地叫嚷,被侍卫狠狠踹了肚子两脚,疼得抽搐起来,嘴里直吐血。
司澜宴这才转眸轻飘飘瞥了一眼那犯人,用淡然的语气道:“既然这么想死,那......还是做成人彘吧,照顾得当,能多活一两年。”
“是。”侍卫按压着犯人应道。
犯人这下是害怕极了,他不怕死,只怕生不如死,目眦欲裂又叫:“司澜宴,你......你就是个吃人的恶魔!”
“恶魔?那又怎样?总比那些露尾藏头的要好。”司澜宴居高临下漠然地俯视着那犯人,挑着凉薄嘴角:“从你,决定欺骗算计谋害朕的那天起,便该清楚,会有这样的下场。”
犯人身子抖如筛糠:“狗皇帝!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走,咱这就让你叫个痛快!”
侍卫将骂骂咧咧的犯人拖到一边去,手起刀落,惨烈痛叫阵阵传过来。
“啊!有种......一刀杀了我!”
“啊!啊!”
“求你......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秦菱听着那凄厉瘆人的惨叫,吓得缩紧了身子,浑身抖个不停。
司澜宴见秦菱受到了惊吓,就将她小脑袋扣在他坚实胸膛前,以双手堵住她小耳朵,冷厉呵斥那行刑的侍卫。
“谁让你,当着爱妃的面,如此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