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被他眼底迸出的鬼火灼到,却又不怕死地跪着上前,抱住他的腿:“皇上息怒,臣妾错了......”
他被她抱住的那只脚微微一抬,一脚踹在她心口。
虽然他那一脚并没有使太大的力,但病弱无力的她却被踹得栽倒在地。
额头处磕破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身上也被血染红,东一块西一块。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有鲜血滑落至她鼻梁,再到她嘴边,一股浓重血腥味,令她作呕。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迹,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呜呜,我也不想给你下蛊的,只是为了保命呀,呜呜,我除了给你下蛊,也没有干过别的伤害你的事,我也已经受到惩罚,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睡不好觉,我也有把自己的血给你吸,有伺候你给你解闷,最近也想给你生个宝宝的,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司澜宴一见她眼底奔流不止的泪,一听她委屈难过的哭声,便心烦头疼得厉害。
再见她坐在地上,身上多处沾染血,无比的狼狈,无比的可怜,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竟有几分不忍。
又想到刚刚那一脚是否重了些,是否踹得她内伤了,深深的自责愧疚感让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一只大手,想搀扶起她。
但突然又想到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目的是让他头疼难受,从而控制他,让他去哄她。
如此想着,脸色就是一沉,搀扶他的动作顿住,冷漠地抽回手去。
“哭吧,使劲哭,把眼泪哭干,看朕会不会理你!”
秦菱在他抽手的瞬间,已经抓住了他递至面前来的大手,所以他大手往回一抽,就将她给拉得带进了他怀里。
四目相对!
阴鸷冷漠的肃杀眸子,和澄澈水灵的鹿眸对视上!
就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怔楞住了!
秦菱率先回过神来,见他拉她入怀,当即就不哭了!
她纤细双臂紧紧抱住他劲瘦腰身,小脑袋埋在他坚实的怀里蹭着,软糯糯地撒起娇来。
“你看,其实你也不忍心让臣妾受伤害,受委屈,不忍看臣妾哭,你心里也是有臣妾的啊,让咱们好好拥抱彼此不好吗,你也别生气了,臣妾也已知错了,咱们一起想法子把蛊解了,不就好了嘛......”
又软又乖地劝说着,一双小手转而攀上他宽厚肩膀。
踮起脚尖,撅着小嘴,就要去吻他性感完美的下巴。
但他太高了,她踮起脚尖也还是无法吻到,于是就在他胸膛吧唧了两口。
随后,她将脸颊上眼角处的泪都蹭到他身上,将额头上的血迹也蹭到他身上。
抬起小脸来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甜滋滋地说:“臣妾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司澜宴被她抱着蹭着亲着,听着她那乖软甜美的话,垂眸望进她水汪汪的泪眼里,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但她额头血腥味直冲他鼻端,令他鄙弃地蹙起长眉,回过了神来,并恶狠狠地推开了她!
“啊——”
她被他推得跌倒在地,先前被他拽着从榻上摔至地面的伤处再次被撞到,疼得她紧紧蹙着黛眉,眼泪哗啦啦直流。
不知为何,前一秒他还主动伸手去搀扶她,把她扯得带进他怀里。
而下一秒,他却冷血无情地推开她。
司澜宴看她跌在地上哭得厉害,头疼地蹙眉。
强忍住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哄她的冲动,鄙弃不屑地道:“朕如今看你便犯恶心,想起和你同房一事只想跳进池子里,清洗几次身子,把你附着在朕身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
紧接着,冷漠地收回了眸光:“所以,你离朕远点,朕不想再多看你,哪怕是一眼,不想再碰你哪怕只是一下!”
冷酷的话落,无情地转过了身去,以挺拔倨傲的脊背对着她。
“朕原本对你还有几分愧疚,但如今已知是你给朕下的蛊,朕对你什么感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厌恶!”
秦菱被他推得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眼底蓄满了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望着他的背影,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双手撑在地面支撑着瘦弱身体,朝他一连发出了三个问号:“司澜宴,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真的要和我彻底划清界限吗?真的要斩断咱们之间所有情分吗?”
司澜宴闻言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头。
不带任何感情地道:“朕对你,哪有情?本就是蛊虫驱使之下,产生的虚情和假意。”
秦菱仰着带泪的脸笑了:“好,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感情牵扯!”
司澜宴也是不屑地嗤笑:“你对朕又何曾有过情分?都是演戏演出来的情分罢了,一刀两断便一刀两断,以为朕会稀罕你的虚假情义?朕巴不得,甩掉你这歹毒恶臭的蛊女!”
冷声说着大手一扬,朝门口侍卫下了命令:“来人!将这毒妇扔进虫巢,既然她喜欢下蛊,往后便让她和虫子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