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摇头:“你又错了,谁给你的自信,说出来这样不要脸的话?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很担心你这暴戾男突然间发疯,趁我们不注意,又干出什么过分气人的事来,破坏我们在岛上的正常生活!”
司澜宴认真地道:“不会了,菱儿,我说了不会,那就不会,信我......”
秦菱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狗皇帝,你的话都能信,那母猪也会上树了!”
瞅着她翻白眼的欠扁表情,司澜宴非但没有感觉到半点不悦,反而还觉得这样的她有几分可爱。
如今菱儿已是两个孩子的妈,还和五年前一样俏皮,不禁感慨万千。
他眼眸含笑,宠溺地盯着她,艰难启唇又道:“菱儿,我在你心中,就那么的......不可理喻?我又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呵呵......”
秦菱冷笑着正要嘲讽他几句,结果龙儿不耐烦地扯她衣袖了。
“娘亲,这人就是个疯子,是个大坏蛋!他打伤了爹爹,还捆绑了龙儿和虎儿呢,娘亲,你别搭理他了,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啊......”
经过龙儿这么一提醒,秦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和狗皇帝说了太多话,浪费了不少口水。
见狗皇帝油盐不进,铁定了心要带她回去,跟个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她担心他胡作非为,强取豪夺,伤害她身边人。
眼眸滴溜溜一转,就道:“你如果真的知错,真的悔改,真的有将我放在心里,那就不要再强迫我回去了,不要再做一些令我不高兴的事了,你放我自由,让我开心快活的过每一天!”
“也不要再屡屡违背我的意愿,将自己固执专制的封建思想强加于我,你应该尊重我的意愿,强扭的瓜不会甜的,爱不是占有!”
司澜宴今日被她刀傻了,被她冷言冷语伤透了。
心碎之感犹在,身上被捅穿的伤痛还是那么深刻。
他站在她面前,强忍着想要抱她的冲动,虚弱地道:“菱儿,我也不想......做那违背你意愿的男人,我会尊重你所有决定,会改变,往后,一切都听你的,用一生,偿还五年前所犯下的错......”
秦菱掏了掏起茧子的耳朵,泼他冷水:“很多错,一错就是一辈子,无法偿还的了,很多人,一错过就是一辈子,无法再复合了,这就好比一面镜子,碎了,再修复好后,还是会有裂痕。”
司澜宴凉薄的唇轻勾,不认同地笑了。
如果是以前,他也不会相信破镜还能够重圆。
但他今日来此之前,可是见过老道士将照妖镜打碎又拼接完好无损的一幕。
“菱儿,今日,咱们能够重逢,便是上天给咱们的机会,让咱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秦菱冷漠无情地打破他所有期待和幻想:“但我,并不想和你重新开始了,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
她是不愿再和他这种说话跟放屁似的渣男掰扯,扯唇嘲讽一笑,牵着两个孩子,冷漠地转身走了。
离开的路上,龙儿时不时担忧害怕地转头,看一眼虚弱扶着石壁、站在那恋恋不舍目送他们走远的司澜宴。
秦菱见龙儿这样,没好气地说:“龙儿,你该不会信了这疯子的鬼话,想认他当爹爹,不想要娘亲了吧?”
龙儿慌忙摇头:“没有的啦,龙儿才不会被那大坏蛋骗呢,才不会离开娘亲呢,龙儿只是在想,他究竟是谁呀?为何和龙儿长得那么像呀?”
虎儿好奇地点头:“是呢,虎儿长得像爹爹,又像娘亲呢,可为何哥哥不像爹和娘,长得却好像刚刚那个疯子呀!”
秦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个小家伙。
她自是不能告诉他们,那就是他们亲爹,万一他们亲近狗皇帝,跟着狗皇帝跑了呢?
她便吓唬起两个小家伙来。
“如你们所见,他是个大坏蛋,是个疯子,喜欢惩罚小孩,打骂小孩,暴戾无情,阴狠专制,凶残麻木,龙儿虎儿,你们可不要靠近他喔,刚刚要不是娘亲过来救走了你们,那你们会被他关进笼子里喔。”
龙儿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掳走了龙儿,龙儿才不会跟他走呢,娘亲您放心好了,往后龙儿一定离他远远哒!”
怂包虎儿也是后怕地打了个哆嗦,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娘亲,我好害怕,我怕他又来抓我呀......”
秦菱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放心,有娘亲在,他不敢将你们怎样的,若他敢乱来,娘亲就杀了他!”
秦菱带着两个小包子回到住处后,赶紧来到榻边照看九殷。
九殷躺在榻上重伤不起了。
他怀揣着要与秦菱成婚的念头,历经千辛万难,九死一生,从镇妖塔里挣脱出来,本来就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皆破损移位出血。
重伤的他,又在回岛的途中,耗费掉了身上所有灵力。
才三天休养,远远不够让他恢复的。
从镇妖塔里出来后,本就是个空架子,经不起半点折腾,只是为了和秦菱成婚而装作身体好转不少的样。
如今,又被司澜宴拿出来的宝物一镇压,三天的休养白费了不说,内伤又加重了些。
秦菱见九殷脸色苍白地躺在那,心中担忧,让龙儿虎儿去一边安静玩耍,别打扰九殷休养,自己则坐到九殷榻边,用她这五年学到的医术,给他仔细把脉。
九殷脉象前所未有的微弱紊乱,令她心发慌。
妖和人类的脉象也不一样,她查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异常虚弱。
眼下是冬季,天气寒冷,担心他着凉,她将他的手放进被窝里,又帮他将滑落的被子扯上来一点。
原本她是为了报恩,为了让九殷早日恢复,为了不食言,才答应今日和他成婚的。
没想到,会引来狗皇帝司澜宴搞破坏,导致婚礼没有举办成功,美人姐姐的身体也越发糟糕了。
她自责难过地起身,正要离开,九殷似是有所感地睁开了眼,低声叫住她:“别走......陪我说会话吧......”
她闻言转过身来,就见九殷银色长睫微颤,眸色紧张地盯着她问:“他是不是......还在岛上?刚刚,你去见他了吗?”
“龙儿虎儿被他掳走了,我找他要回孩子。”
她笑看着他,在榻边又坐下了,一五一十地答。
“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姐姐放心,我没有杀了他就算好了,他受了重伤,快要死了,不会对我怎样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没一会,岛上大夫熬好药端了过来。
秦菱将九殷搀扶着靠坐在床头,接过大夫递来的药汤,将调羹放药碗里搅拌了下,吹了吹,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九殷喝药。
一面担忧地同他说:“姐姐,等你伤好了,咱们出岛,去一个令狗皇帝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吧,我担心他会收了你,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火药桶,今日他心情好放过了你,改日可能心情差又会被引燃。”
自从司澜宴来岛上后,她右眼皮老跳,总感觉后面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不希望美人姐姐有事,不想让龙儿虎儿离开她身边。
九殷接下她投喂的药汤,绝美嘴角轻浅上扬:“小东西,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紧张我,我很高兴......能遇见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和你在一起生活这五年,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幸福的时光......”
秦菱听了他这话,心中深感歉疚:“对不起,这五年里,多是你帮助我,教导我,宠着我,照顾我和孩子,若不是要护着我和孩子先走,由你断后,你也不会伤成这样,当时你跟咱们一起走就好了......”
她还不知道那老道士是太后派来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不然,她心中自责愧疚之感会更深,真的会一气之下杀了司澜宴。
九殷低声哄道:“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你,在这等我,我才能从镇妖塔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