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铃知道蒋非写了遗嘱并且要公证的事已经是在第二天了。
她完全没有料到蒋非会突然来这一招,现在望着蒋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明明显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力,道:“蒋家是蒋湶的了。”
他和夏铃合作有什么用呢,权利的游戏在他们这还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以摧枯拉朽之势。
夏铃无法接受,当下就去了医院。
路上碰到马凤笙,看来她也是听到了蒋非把蒋家给蒋湶的事了,夏铃冷笑。
看着马凤笙脸上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夏铃觉得自己突然就不那么急那么气了。
那私生女马凤笙恐怕一直以为凭借蒋非对她的宠爱能够得到蒋非手里的大部分东西呢。
结果呢,哈~半分也没有。
凤笙正在和重症监护室门口不远处的人吵,那人是蒋非最为信任的助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凤笙瞪着大眼,怒气冲冲。
“蒋先生吩咐,除了夏夫人外,今天谁都不能进去。”
凤笙闻言更怒:“怎么可能?我爸怎么可能愿意见那个死鱼一般的女人?你是不是看着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就故意这样,我告诉你,我……”
“你怎么?”夏铃个子本就高,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马凤笙的身边,从上而下俯视她,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凤笙噎住,看着夏铃大摇大摆地进了重症监护室,气的跺脚。
夏铃一进去,就对上蒋非的眼。
他这一双眼,寻常都是深沉的像古井,没人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这一病,反倒给人感觉清澈很多。
于是,这一瞬间,夏铃清楚地在蒋非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然后,她勾起一个冷笑,露出嘲讽的神情:“把你的好女儿拒在门外不见,好舍得。”
蒋非心中轻叹,道:“凤笙性子虽不好,但也算不上大恶之人……”
夏铃挑眉:“你这话和我说什么,我又管不了她,蒋家你不是给了你好儿子蒋湶吗,想要人关照你的好女儿找他说去?”
蒋非道:“我是不想你总和她吵,坏了心情,以后让她们都离你远远的。”
我也离你远远的,当时候一个阳间,一个阴间。
夏铃道:“奇了,你还担心起我来了,你是怕我气死她吧?”
然后她看着自己的中指,因为蒋非出事那天和马凤笙的争执而不小心弄断了指甲,于是显得和其他指头格格不入,就像到了蒋家的她一样。
蒋非道:“你总是这样……”
你总是这样,从不相信我对你的好。
夏铃却以为蒋非这句话没有好意,当即眼皮一掀道:“你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做错了却永远觉得是别人错了,你才是真正的大恶之人。”
蒋非听到这话却笑了,竟然还带着几分爽快地点头道:“我是。”
不等夏铃开口,蒋非突然又道:
“我们离婚吧,夏铃。”
夏铃猛地看过去,蒋非回以微笑。
一切我都放下了。
夏铃,我也放下你了,下辈子嫁一个比我好的人吧,我不会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