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荭听了这话,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嘴角挂起一抹讽笑:
“连家为什么会败落?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一群人,每天顶着连家的牌子出去招摇,却从不为连家做实事,而且只知道扯连家的后腿!”
连荭坐回沙发里,又看了一眼连心,笑了笑,道:“连家除了连心外,就没有一个清醒的人。”
说着,连荭眉眼一凝:“陆家不给你们权,我不给你们出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钱难道是罪吗?我不欠你们,陆家更不欠你们!
呵,就你们这样的人,如果陆家真额外给了你们权,那么除了仗势欺人外,你们还会干什么?如果我给了你们钱,你们也只有坐吃山空,绝不会花一分在正道上!
我跟你们说,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姓连,不是看在连家还有一个连心,我早就把连家从军政圈里除名了!
还自救,就你们?
被荆家人卖了还沾沾自喜给她数钱的你们,只会愚蠢地把自己送入绝境!”
一群人被连荭斥的面红耳赤,又不敢反驳什么。
连荭看着这些人,突然觉得没趣,起身对连心道:“连家从今天起,交到你的手里,有不服的,有生异心的,通通和我说,我看谁敢闹。”
连心应下,又补一句:“连家家业太大,不好管理,连心觉得还是小一点好。”
连荭笑了。
连心啊,真是个聪明人。
·
出了连家,连荭和陆持便往医院去。
余绕梁由于悲痛过度,情绪起伏大,导致病情很不稳定,葬礼完后,就立刻被送回了医院。冷热在医院陪着她。
“我和阿陆,感情最好。他从三岁,就养在我身边了,他父母亲总是忙东忙西的,他又自小聪明懂事,便不怎么管他……”
余绕梁和冷热说起陆递,但到底精神不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冷热帮余绕梁捏了捏被角,她这些天也没睡好,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冷热便也来了睡意。
想着“梦里”的陆递,冷热很快伏在床边睡着了。
连荭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想了想,从一旁取了薄毯给冷热盖上。
可走近冷热,却听见了梦话。
“我要回去……回陆递没有死的那个世界。”
“不是梦,梦怎么可能和现实一模一样呢?”
“陆递……”
“奶奶……”
连荭听了这话,手上拿着的薄毯滑落,整个人僵在那里。
薄毯砸到冷热的背上,冷热惊醒,打量了一下四周,雪白的墙壁,余绕梁躺在床上,身边站着连荭,她心里就一阵失望――还是没能回去啊。
冷热现在已经不觉得那一切只是“梦”了。
怎么回有和现实情况一模一样的梦呢?
一模一样的陆家人,还有她那没有一点改变的家世,都在向她说明――她所经历的一切,绝不仅仅是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现实与虚幻,真真假假,都是一样的。
冷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却忽然听到了连荭的声音。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
连荭道:“我听到你说的梦话了,你……去过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