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带了回来,请老王上派国医来救治她。
可国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样,回去兴奋的同老王上说,他发现的是巫族之人!
老王上顿时双眼放光,立刻派了兵,出发前去他游玩的那座山。
他好奇心使然,便跟着老王上的军队过去了,以为他们是探险或者挖宝藏,可是没想到,他们挖的不是宝藏,而是几十个避世多年的巫族族人。
巫族,最擅长制蛊,百年前因为蛊毒为祸九州大陆被各国合力清剿,大伤元气,族人苟且偷生,几十年来东躲西藏,销声匿迹,不敢再以蛊毒害人。
但是老王上派人去挖掘出他们的存在,既不是出于大义,要清剿他们,也不是想制止他们练蛊。
而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
传言巫族族人以制蛊炼药,而得百岁长寿,巫族女子,个个美若天仙,胜过西施,肤如凝脂,眼若星辰。
老王上杀光了所有巫族男子,命剩下巫族女子为他制作能够长生不老的丹药,还每日凌辱她们取乐。
慕容彻年少时还不懂,自己当时那顺手一救,给整个巫族族人带来了怎样的祸患。
及至后来他慢慢长大,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
但他也只是连海国的王子,无法对纪云国老王上的行为有所指摘。
他再愧疚,也无济于事。
只是他还会打听,当日被他救的那个巫族女子的情况,听说她被老王上欺辱了,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因为数年过去,她们所有巫族的女子,都没能为老王上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来,老王上一气之下,便将她们犒赏给军营了。
而之前被他救起来的那个女子,最为美丽,死在了纪云国一群大臣的床上。
慕容彻知道之后,心痛不已,在自己的王府之中,为那名巫族女子设了灵位供奉。
他更担心,那位美丽无辜的巫族女子生下的女儿。
听说老王上连后宫的一个名分都没有给她,她那生下的女儿,虽为公主,但想来也不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但事情不会因为他担心而不发生,也不会因此而发生的缓慢。
他听说那个小女孩三岁时差点摔死,四岁被人抓去当玩偶取乐,能活着一直靠在后宫里吃泔水过活。
慕容彻虽为见到那小女孩,却已经对她产生了怜惜和愧疚,他发誓尽其所能,此生一定要好好弥补那个小姑娘。
就在他打算前去纪云国,将那小姑娘带回来的时候,他的父王与纪云国老王上产生了矛盾,两国邦交互市出现问题,他父王一怒之下,要出兵纪云国。
他找到了机会,自然是主动请缨,他向父王提了一个要求,若是战胜,他的战利品,就要老王上的那个小女儿。
他父王爽快的答应了。
他兴奋的回王府,整装待发!
有一日能救回那小女孩,能弥补他对那名巫族女子的愧疚,是他这几年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战场上,他不顾一切,英勇奋战,只为了能够去见那小女孩。
三月苦战,他好不容易打到老王上投降,可他却病倒了。
毕竟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第一场仗,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的。
好在纪云国投降,并且答应将他们的公主送给连海国,当做战败的赔偿。
他先回了王府养伤,想等伤好之后精神饱满的去迎接那个受尽了苦难的小姑娘。
可他万万没想到,命运会跟那个小姑娘开这样的玩笑。
他出征前告诉父王,点名要纪云国的小公主。
可是纪云国送来了几个受封的公主,他父王都给他留着,唯独那个长得漂亮的小女孩,因为没有被封公主,只是站在其他公主的身边,被当成个战利品陪衬的赠品,被他父王看中,临幸了。
当时她才七岁。
他见到了那几个纪云国的公主,听说都不是她之后,疯狂的奔向了他父王的后宫。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那小女孩的场景。
她躺在一片带血的褥子里,眼神破碎,就像被撕扯过的玩偶似的,没有灵魂。
当时他的王兄还眼神贪婪的朝她靠近,边靠近边说,“这么水嫩的小女孩,我还没用过呢!”
他气愤的上前,一拳打掉他王兄三颗牙。
他王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气冲冲的将她抱回了王府里。
无论他请多少医官,派了多少婢女来服侍她,她还是那么抗拒,见人就叫,见东西就摔,尖锐的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
哪怕是他上前靠近,她都会咬他满手的血。
他已经被她咬伤好几次了。
但他还是每次耐心细致的靠近,直到又被她咬伤了手。
他的小手指骨,之前被她咬断了,到现在还没好呢。
他手下的副将一直劝他,“殿下,您别在这小崽子身上费功夫了,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骨头都给您咬断了,你瞧她那眼神,还想咬您呢!”
“没事,是我欠她的,这条命给她都是应该的,何况她只是咬我。”
他笑说着,将一碗燕窝端去给她,一边小声哄着,“小白,来吃点燕窝好不好?”
小白,是他给她取的名字。
她的世界,本该纯白无暇,可惜,是他让她明珠染尘了。
当年的陈若白,还只是她府中的小白。
她眼神戒备的看着靠近的慕容彻,呲着一口尖利的牙,慕容彻端着燕窝朝她靠近,她便冲上去抱着他,扒开他的衣裳,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慕容彻的副将举起刀就要砍人,“狗崽子!你当我家殿下好欺负呢!快松口!”
“滚!”
陈若白稚嫩的嗓音,凶狠无比。
副将当即就要砍人,却听到背对着他的慕容彻怒喝一声,“滚!”
副将憋屈,却只能收了刀,退出房门之外。
陈若白趴在慕容彻身上,听这个男人笑出了声,她的牙又开始发动攻击,狠狠咬在慕容彻另外一块好皮上。
“嗤!”
牙齿没入血肉,陈若白一点儿也没留着力,很快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慕容彻任由她咬,只是不忘告诉她,“我的血可没有这燕窝好喝,你以前应该没有吃过,要不要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