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完,顾璟熠一直紧抿的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小丫头愿意说好话哄他便行。
明安一直小心观察他的神色,见他面色松动,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她早就发现,他对她其它方面都很纵容,唯独不愿她跟别的男子有往来,甚至连云湛哥哥都不行。
对此,她不甚在意。
人嘛,谁还不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他在别的地方都那么包容她,为她做那么多了,她又怎么能寸步不让呢?
两情相悦不应该只要求对方将就自己,自己也要有所付出才行。
他只是不愿自己单独和外男接触,那她就少接触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日我要入宫,去见虞国国君,你同我一道去。”顾璟熠清朗的嗓音突然响起。
明安诧异:“我去做什么?上次进宫惹了麻烦,我都不想去了。”
顾璟熠道:“放心,这次你就跟在我身边,有我亲自看管你,不会有事。”
明安还是疑惑:“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是有什么事吗?”
顾璟熠平淡道:“明日见到虞国国君你就知晓了。”
关于她师兄的身世,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之前在聊州见到那莫神医,便觉他的气度不似山野村夫,眉眼间与一人有些相似。
他本以为芸芸众生,相貌相似者不知凡几,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日,小丫头在项嵘那里确认了那图案的来历,他便猜想,或许莫神医与那人关系更近一些。
当初那人千里迢迢跑去漠北,似乎就是为了寻找什么人?
等小丫头明日见到他,一切答案便揭晓了。
“哦。”明安没再追问,从凌霜手里拿过生肉,喂给树上的鹰吃,又掏出玉盒,戳破手指往里面滴了几滴血,将其拿到鹰身旁。
白白胖胖的小蛊虫闻着她的血味儿,从鹰的身体里钻出来,准确无误的滚落进了玉盒里。
明安满意道:“乖闺女,一路辛苦了,吃饱了就睡觉吧!”话毕,盖上玉盒,重新放回荷包里。
顾璟熠的眸光落到了她嫩白的指尖上,鲜红的血珠刺目极了,他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不舍得伤她分毫。
而她自伤起来却眼都不眨一下,她怎么可以那么不爱惜自己?
他沉着脸,将泛着血红的手指含入口中。
他的眼神中有薄怒,更有浓浓的疼惜和紧张。
一股酥麻感顺着手指蔓延到心口,明安有片刻僵硬,脸颊也有些发烫,她后知后觉,原来话本子里描述的那种压抑不住的心跳是真的。
原来这样的心跳,并非单纯是因为有人含手指,而是因为有人会因自己受伤而紧张心疼,会对自己温柔以待、小心呵护。
上次,她的注意力都在蛊虫和鹰上,根本没在意他的情绪,所以除了觉得手指有些痒和湿腻,没有任何悸动。
她恍然大悟,原来有些东西是需要用心去体会的。
顾璟熠用干净的帕子将她的手指包好,柔声道:“以后,这种东西能不用就不要用了,我府上有一些很听话的鸽子,你想用随时可以用。”
听了他的话,明安的心又是一片柔软,欢喜揽住他的腰身,仰头望着他,语气娇蛮而霸道:“行!以后你的人和你的东西统统都是我的!”
摄政王府的书房。
凤宴桓问道:“父王,听说齐太子明日要入宫见凤宴行,您同意了?”
“哼!原本还打算再留他两日,既然他这么急着找死,本王又何必阻拦他?”摄政王将手中的公文搁在一边,饮了口茶,冷冷道。
凤宴桓问:“那您的布局......”
“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明日你依计划行事。”摄政王将茶盏搁回桌上道。
“是,父王。”凤宴桓十分郑重,随即他又道:“父王,那三万齐军怎么办?”
摄政王沉吟片刻道:“他们手上有凤宴行的令牌,算不得私闯我虞国,等将齐太子拿下后,将他们遣回齐国便是。”
“就这么放过他们?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凤宴桓心有不甘。
摄政王长长叹息道:“拿下齐太子,只要我们运作得当,齐国朝中自有人奔走周旋,影响不到我们一分一毫。
但那三万齐军不同,他们手持我国君令牌入境,我们便不能轻易将他们除去,否则必会招致齐国百姓和朝廷震怒,引得两国开战。
谭国近些日子在同我虞国交界的边境大量屯兵,虽然目前还没有战报传来,但若我们真的与齐国开战,难保他们不会趁火打劫,到时我们腹背受敌,处境就堪忧了。”
凤宴桓恍然道:“孩儿明白了,还是父王思虑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