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
苏九妄,宋芸和苏语柔一行人匆匆赶来。
在看到苏子渊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时,心中生出几分疑问,但更多的是气愤。
“父亲,母亲,快救救孩儿!”苏子渊声音急迫,还带着几分哭腔。
宋芸面目狰狞,五官几乎拧到了一起,“晋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说着,她上去就要扶起苏子渊。
岂料,被凌西突如其来的长臂,硬生生挡住了脚步。
宋芸顿时火冒三丈,凶神恶煞地看着苏梨浅。
“晋王妃,这里是尚书府,你一个出阁的女子要来母家兴风作浪不成!”
“姐姐,仗着自己是晋王妃就为所欲为吗?”苏语柔立即帮腔。
“你还嫌尚书府不够乱?先搅得为父和你母亲和离,今日又来对付渊儿,你就那么见不得为父好过吗?”
苏九妄双手叉腰,眉毛一根根竖立起来,眼神里的怒火排山倒海般。
三个人站在一起,轮番对苏梨浅发起攻击。
苏梨浅目光冷淡,无视几人脸上的怒意。
“说完了吗?”
“想做什么,你直说!”苏九妄在原地转了一圈。
“想要他死!”
“你说什么?”苏九妄脸色铁青,两眼圆瞪,嘴里急促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梨浅。
宋芸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说,“晋王妃,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啪!”
几乎话落间,宋芸的身子猛地向一旁趔趄。
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狠狠地望着凌西,“你居然动手打本夫人?!”
“嘴巴干净点!再敢对王妃不敬,哼……”凌西眼神冷漠,喉咙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
宋芸泪眼汪汪走到苏九妄身边,“老爷,你看见了吧,你女儿她打我,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见苏九妄正蠢蠢欲动。
苏梨浅抬起一只手,打住他张开的嘴巴。
“苏子渊伙同他人,将本王妃的母亲掳到涟漪河旁的悬崖上,无情地推了下去。
万幸的是,母亲只是伤了脑子,失去记忆一年之久。如今记忆已恢复,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闻言。
苏九妄和宋芸心惊肉跳地后退几步。
宋芸更是不禁打起了寒颤,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
脸上只有恐惧,没有震惊!
苏梨浅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
“你们果然知情!”
“梨浅,你听父亲说……”
“苏九妄你给本王妃闭嘴!你竟然知情,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你好得很!”
“梨浅,看在你母亲如今安好,渊儿又是你弟弟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苏九妄声音里带着乞求。
苏梨浅斜睨过去,目露鄙夷之色。
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别人的命可以如草芥,他苏子渊就要网开一面?
“苏大人养在外室的赵姨娘和庶子,如今在哪?苏子渊先是烧了他们宅邸,然后将二人投入涟漪河冲走。
敢问苏大人有没有寻到?你为保下苏子渊,至今不敢声张。苏子渊牵扯到几条人命,你不会不知吧?”
苏梨浅不禁心里冷笑。
前前后后,正室和外室失踪,苏九妄都能漠然处之。
“梨浅,就算父亲求你了,渊儿他还是一个孩子,求你放过他。”苏九妄说着,双膝跪地,老泪纵横。
“他确实是个孩子,我不动他,那就交由官府处置。”
说罢,苏梨浅看向凌西,“证据确凿,将苏子渊扭送官府查办!”
苏子渊吓得浑身哆嗦,嚎啕大哭起来,“父亲,母亲,孩儿不去,快救救孩儿!”
苏九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张开,拦住去路,“我看谁敢!”
宋芸一下子扑倒在苏梨浅面前,拉着她的衣襟,声泪俱下地哭诉,“晋王妃,求你放过渊儿,渊儿是你弟弟,也是尚书府唯一的血脉传承啊!”
苏梨浅嫌弃地甩开了她的触碰。
她刻意向后退了两步。
“就算正室和外室你可以漠视,你别忘记他还杀了你的小儿子!即便我不带走,也会有官兵上门。
等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之时,你就等全城百姓将你的尚书府围得水泄不通,对你口诛笔伐吧!”
苏九妄神情颓然,眼眸里满是晦暗之色。
完了,尚书府完了。
“凌西,带走!不用考虑我,我现在就回王府。”
“是,王妃小心。”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凌西已抓起苏子渊,施展轻功,一跃到了府外的马背上,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渊儿!”
“渊儿!”
一行人悲痛欲绝地追了出去,嘴里无助地喊着。
苏梨浅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看他自己的造化。”
……
百花楼
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怀抱琵琶,拨弄着琴弦,琴声悠扬婉转,荡气回肠。
顾临风听着曲子,紧闭双眼,大手不时抚摸着怀里的两个女子,神情甚是销魂。
“殿下,吃嘛~”怀里的女子剥了颗葡萄,递到顾临风嘴边。
顾临风配合得张开嘴,边咀嚼边摇头,一脸享受。
慌乱之际,匆匆赶来的苏九妄,跟着太子府侍卫,走了进来。
见到眼前奢靡的景象,他显得手足无措,一时裹足不前。
侍卫来到顾临风身后,俯身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顾临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瞧见苏九妄局促不安,六神无主的模样。
他一挥手,四个女子立即停止拨弹,抱着琵琶,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怀里的两个女子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瞪了苏九妄一眼后,扭着轻盈的腰肢,傲慢地走了出去。
“苏尚书怎么来了?”
苏九妄当即跪了下去,“求殿下救救臣的渊儿,他被臣的女儿押去官府问审了。”
“起来吧,”顾临风懒洋洋地看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说。”
苏九妄坐定后,迫不及待地将所有情况说与顾临风听。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不禁在心里将苏梨浅撕个粉碎,这是给自己养了个仇人!
顾临风轻描淡写地端起茶盏,吹了又吹。
不禁勾起嘴角邪肆一笑。
苏梨浅这个女人不容小觑啊。
“你这有点难办,事可以偷着做,但让人抓住把柄,这事儿……唉!”
“殿下,如今只有殿下能说得上话,请殿下一定帮帮微臣,微臣一辈子甘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一想到刑部那个地方,拷刑的残酷性,苏九妄就一阵脊背发凉。
即便念他是孩子,不上刑具,可也扛不住压。
“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子渊太小,做事留下把柄。十五岁以下,犯流刑以下罪责,可用金银收赎。
可他杀人放火,这明显已达到律法里流刑以上的刑罚。如此轻易放过,百姓若是知晓,议论难免。
苏尚书在朝为官多年,比本宫清楚,这种罪责要么斩立决,要么绞监候,要么服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