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一早。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斜斜地散落在地面上,摆件上,以及垂落的帐幔上,点点流光,斑驳几许。
帐幔内,苏梨浅徐徐睁开眼眸。
知道顾承烬就躺在身边,她安心不少。
她侧过身看着他的侧颜。
精雕细琢的脸上,线条多了几分松弛柔和,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处处透着绝色俊朗。
慵懒松散的中衣口,露出坚实的胸膛。
苏梨浅的小手,鬼使神差地顺着他半敞开的衣襟,探了进去。
触感不错,不错!
不料,顾承烬一个侧身,用力一带,一把将她裹进了怀里。
“浅浅是否承担得起后果?”顾承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梨浅的头顶上,声音里充满魅惑的气息。
“晋王爷还能再霸道些吗?”
“能!”
说着,顾承烬一个翻身,就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注意到他眼神里缱绻着无尽的柔情,欲望正毫不掩饰地喷薄而出时,苏梨浅知道自己玩火了。
“承烬,你先躺下,我们慢慢说。”
“都躺下,谁干活?”
“那个,承烬你不是说今日要回去京城吗?你若折腾下去,又至少一两个时辰。”苏梨浅的声音略带急迫。
她心里嗔怪自己刚才干嘛要手欠!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为何还要招惹他!
“不打紧,我们先做重要的事情。”
眼见他的薄唇就要落下来,苏梨浅立刻抬手堵上,“时辰太久,凌西他们肯定会猜到,你不嫌丢人吗?”
说好的今日一早就出发。
可这房门大白日就紧闭,一闭还几个时辰,下人们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丢人?”顾承烬的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何时在乎他们知道与否?
知道又如何?
顾承烬拿开她的手,将她的双手牢牢钳制在她的头顶上。
“他们猜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顾承烬,我事先跟你说好,你再如此消耗自己,等你以后成老头了,我可不照顾你!”苏梨浅的话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浅浅不是会医术嘛,你好好给本王调理调理就是。”
苏梨浅偏过去,一时哭笑不得。
曾几何时,不知都有谁对她冷嘲热讽,说她这辈子是要守活寡的。
可如今……
事实证明,根本不是!
“浅浅乖,这是本王爱你的方式。”他深沉的眸光里,透着点点笑意。
随即,顾承烬大手一挥,两人身上的中衣悉数尽落。
他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心中那份躁动再也控制不住。
身随心动,薄唇轻勾描绘,修长的手指极致爱抚着每一寸肌肤……
感觉到他的指腹刚柔并济滑过时,苏梨浅心神荡漾,悸动不已,身体仿若触电一般,起伏扭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
顾承烬轻轻一揽她的腰肢,换个方向,从背后紧紧搂着她,手指拢着她耳际的碎发,看着她娇羞的脸庞。
薄唇便铺天盖地般落在她白皙的后脖颈上,骨节分明地大手也随着一路向下……
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一室旖旎。
直至一个半时辰后。
面前的男人血脉喷张,喉咙里发出连续,沉闷的声音……
半晌。
顾承烬翻身而下,大手环着她的背部,在她身边静静躺下。
“浅浅的小脸红扑扑的,很美很美。”
苏梨浅的意识恢复如初,有气无力地说,“顾承烬,我迟早会死在你的魔爪下。”
她觉得身体快要散架一般。
方才,被他这样又那样,她险些招架不住。
“怎么会,本王那只能算是极致呵护。”
“强词夺理!”
“那浅浅日后可不可以也对本王主动些,本王不怕死在你的魔爪下。”顾承烬玩味一笑。
苏梨浅抬手掐上他的脸,又狠狠一拧。
想得还挺美?!
好一阵后,顾承烬才起身,打横抱起苏梨浅,朝卧房里的温泉池走去。
两人简单沐浴,更衣完毕后,走出卧房。
门打开的刹那。
门外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扫射过来。
几人心知肚明,默契地没有说话。
“紫玉,给王妃找件披风来。”顾承烬神色自若。
似乎,方才里边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
紫玉领命后,低着头跑过去。
她从已经收拾好的包裹里找来一件粉色的披风,快速折返回来,细心地给苏梨浅披在背上。
“出发!”顾承烬发号施令。
“王,王爷,我们是在山庄用午膳,还是找,找客栈用午膳。”凌西低垂眉眼,结结巴巴地问。
明明商议今日一早如期回城。
结果,足足晚了两个时辰。
害他们在外面苦苦等到午时。
更加诡异的是,做事的是王爷,害羞的却是他们三个。
这太不可思议了。
顾承烬抬眸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日头,已近午时。
“那就先在山庄用膳,然后出发。”
说罢,他牵起苏梨浅的手,又回到了正厅里,在椅子上安坐。
苏梨浅手肘抵在桌子上,托腮凝眸,薄嗔浅怒地说,“本来午时能回到王府,这次要天黑了才能到。”
顾承烬笑而不语。
一会儿的工夫。
紫玉便端来了膳食。
几人简单用过午膳后,未做停留,上了马车,直奔京城而去。
待回到王府时,天色已黑。
一路颠簸,苏梨浅早已疲惫不堪。
她简单用了些晚膳,洗漱后,便上了床榻。
……
翌日一早
苏梨浅吩咐紫玉带上画像后,主仆二人就出了王府,坐上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凝香居。
一炷香时辰。
马车在凝香居门前缓缓停下。
守门家丁一看是苏梨浅,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
正在院里吩咐婢女做事的秋影,看到来人,立即小碎步跑了过去。
“奴婢见过晋王妃。”
“免礼,夫人呢?”
“夫人在屋子里呢,这段时日,夫人自己一个人待得烦闷,奴婢就给夫人买了一些话本消遣。”
“你有心了。”
从上次离开京城,到今日,已经过去整整二十日。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司弦。
“这段时日,司谷主来找过夫人吗?”
“来过一次,不过夫人又拒绝了司谷主,唉!后来司谷主再来,夫人就直接回避不见了。奴婢瞧得出,司谷主走后,夫人其实也是不高兴的。”
苏梨浅点了点头。
上次同母亲说过,让她释怀,试着接受司弦。
如今看来,并不如预期。
或许母亲心里还是介意她生过孩子,觉得再也配不上司弦。
她抬步朝里走去。
“母亲。”
听着熟悉的声音,胡茵抬眸望去,看到门口笑意盈盈的苏梨浅。
她立即放下手中绣制的平安符,急匆匆走过去,拉住苏梨浅的手,满眼含笑。
“浅浅是才回来吗?母亲都想你了。来,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