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电梯上去，这里太高档了点儿，方程恩很有些不适应。
到了公司门口，一看公司名字，慧道咨询，我去！是这家公司！
慧道咨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管理咨询公司，方程恩虽然不混这个行业，但是却听过它的大名。
前台小姑娘非常漂亮，比郝靓好太多，比袁琪也强不少。
看见方程恩在门口徘徊，长腿制服前台妹主动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情？”
“我找……瞿向勇。”方程恩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
“哦，您找瞿总啊，请问有预约吗？”
“呃，他打电话让我来的。”
“请问您贵姓？约的是几点？”
“我姓方，没说几点，就说让我今天下午来找他。”
“我给你您倒杯水，您稍等一下。”妹子打电话进去，“瞿总，前台有位方先生说您下午约了他……好的。”
“方先生请随我来。”
方程恩一边往里走，一边心想，还真是派头十足。
瞿总年纪看上去四十岁的样子，保养得挺好。
“方程恩是吧，你跟王印华先生是什么关系？”
“嗯……朋友。”
“……事情我清楚了，接下来我安排人带你完成这个项目。”没有多余的话，方程恩被推给了一个总监，名叫陈彬。
陈彬三十岁出头，穿着非常职业，一丝不苟。
“方先生你好，我先介绍一下这个项目。我们慧道集团将在临海大学组织一次毕业生招聘会，招聘会之前会有一场免费的讲座，针对应届毕业生，包括本科毕业生和研究生。
此事已经与校方达成一致。讲座一共三个小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由我主讲。然后，安排了你有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的讲课。我想这个事情你已经清楚了吧？”
方程恩点头，之前不清楚，现在清楚了。
“首先，这个项目中你的身份是慧道集团培训部特聘讲师，临时的，只有那不到一小时有效。
其次，讲座时间安排在大后天上午，也就是周四。你有两天的时间准备。
为了展示慧道集团的专业和风采，接下来这两天将由我，对你进行指导。
明天早上之前，请完成你的讲课内容，你是使用PPT还是脱稿讲？”
“脱稿吧，总共半个来小时。没必要，主要是我做PPT水平太烂，只会堆砌文字。”
“那好，明天上午你来这里，我们开始试讲训练。上午九点开始，请着正装过来。这是你的临时工牌，两天有效。
另外务必将演讲内容提前发给我，我需要帮你修改完善。哪怕你脱稿，也要保证内容不出差错。
好了，我要交代的已经说完，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方程恩摇头，两人加了微信，然后各忙各的。
回到住处，方程恩一头扎进演讲稿的撰写中，除了毕业论文答辩，这是他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演讲，紧张忐忑自然不可避免。
关键这是王半秃帮他争取来的机会，不能浪费。而且又是代表着慧道，万万不可给人家丢脸。
郝靓下班回来直奔方程恩房间敲门，方程恩开了门就见对方拎着一份快餐，“我叫了外卖，结果公司给领导过生日会，吃蛋糕吃多了，可不敢再吃了。
快餐送过来又不能退，你帮忙吃了，别浪费。”
方程恩正在奋笔疾书，正好还没吃饭，道了谢接过来就吃。
“在写什么呢？”
“演讲稿。”
“公司里演讲？”
“不是，学校。”
“你要去学校演讲？！讲什么？去你们学校吗？”
“嗯，瞎讲，还在写呢。”
“厉害厉害，是学校请你回去做演讲吗？”
“不是，是……正好有个活动，有个环节，我属于凑热闹的，也就半个小时。”
“什么时候？”
“这周四上午。”
“唉，可惜，我没时间去听。哎，对了，我有个表弟在你们学校，我让他去听听。”
“我这是针对毕业生的，他还在读书的话，没啥好听的。”
“你先写，我去烧水。”
……
当天晚上，方程恩将初稿发过去，陈彬回得也快，帮他修改了几处地方，又微信说了一下用意，让方程恩背熟整篇。
方程恩发挥出高考前的学习激情，几乎打了个通宵，将整篇演讲稿背诵的滚瓜烂熟。
周二上午，再次来到慧道，方程恩特意提前了一点时间到达，陆陆续续来上班的俊男靓女真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人虽然嘻嘻哈哈开着玩笑，身上充满了自信甚至自豪，看着方程恩的时候，甚至会不自觉流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优越感。
方程恩瞅瞅身上的正装，有点无奈。
他可没钱买多么贵的衣服，为了显得正式，特地穿了件西装。可是西装当时是冬季买的，考虑到里面要穿秋衣和毛衫，特意选了个码数大一点的，现在穿在身上显得肥大而不协调。
昨晚没注意准备，早上才从箱子里翻找出长袖，一股子霉味，他就没穿，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西装袖口里面更是空荡别扭。
手腕上没有手表，也没打领带，皮鞋是棕色，跟西裤颜色也不是很搭，腰带卡子上几道划痕，略显陈旧。
越看越没底气了，方程恩本来因为背熟了稿子带来的那点自信，就因为别人看了他几眼，就几乎完全丧失。
凭着临时工牌进去公司，侯在昨天的那个小会议室里，说不出的尴尬不安。
陈彬到了公司，见了方程恩的打扮，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方程恩的不安就变成了不爽，奶奶的，等老子修炼到九层，看我怎么装逼给你们舔！
似乎感受到了方程恩的情绪变化，陈彬笑着解释，“公司有统一工装，回头我安排人按你的尺码找一套来，演讲那天还是要按标准着装。
这两天我们先练熟演讲过程，现在开始吧，你就模拟整个过程，我就是在场的观众。”
进入到这个环节，方程恩就忘我了，全身心投入进去。
第一遍过内容，陈彬给了点建议，多一些互动性的自问自答。
第二遍主要塑台风。这个就有些难度了，活动范围多大，视线移动，拿话筒姿势，手怎么放，手势怎么做……几乎是手把手一点点教。
第三遍则是语速、语调、语气的讲究。
第四遍综合以上。
吃过中饭，下午两点接着练，上午只是基本弄清楚了方程恩的不足，下午要纠正弥补这些不足。
陈彬就这么陪了一整天，一遍遍，不厌其烦指点每一处不足，没有任何别的工作来打扰这个过程。
方程恩的不爽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感激和佩服，总算明白了，人家慧道凭什么能做这么大，这么有名气。
“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基础太薄弱了，学得也慢。”
陈彬摆手，“这是我的工作，既然交给我，我就要把它做到最好，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其实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今天先到这儿吧，明天我们就全副武装，标准形象再练两遍。”
得了对方的肯定和赞扬，方程恩心里那个舒坦，唉，之前上班怎么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