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微商。”
“微商？”
“对，在朋友圈卖面膜。”
“卖面膜？你不是房东么？”
“对啊，房东不能卖面膜？”
“你那么多钥匙，那么多房子，还卖面膜？”
“是啊，不可以么？”
“你卖面膜能赚多少钱？”
“上个月赚了一百四十多。”
“万？”
“元。没有万。”
“你这……图个啥？”
“收房租太没劲，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一点乐趣都没有，那就是数字。”
“卖面膜有乐趣？”
“对啊，很好玩的，能说服别人买，可有成就感了！”
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显然也受不了这种花样装逼，表情纠结，忍得辛苦。但是出于伺候好大客户的想法，仍旧在一边陪着。
“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们服务的行业比较窄，不包括微商这一块。”
“那你们服务什么行业？”
“珠宝。”
“哇，珠宝啊！我喜欢珠宝。找你买是不是便宜？”
方程恩看着眼前这个手里握着几十套房、年轻漂亮的房东，觉得这就是个逗比，有钱的逗比，超级有钱的逗比。
“要不，咱们先签合同？”
“好好，先签，签了再说买珠宝的事情。”
一个月八千块，就这位置来说，价格算是公道，方程恩有点儿心疼，也只能忍着。
付三押一，这就是三万多块出去了，钱是真不经花。
跟这种美女富婆没法比。
中介见合同已签，先回去了，留方程恩和美女继续交流事情。
房东主动加了方程恩微信，问了名字，才知道合同上签的那一团龙飞凤舞的是‘池雨杭’三个字，很好听的名字。
池雨杭主动邀约方程恩去喝点东西，“到下面有家奶茶店坐坐，你跟我说说微商的事情。”
“我真不怎么懂微商。”
“那就说说珠宝的事情。”
方程恩纳闷，我又不帅，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你一个身价不知多少的美女，就不怕我心生歹意？我就长得这么让人放心？
一出门，楼道上站了俩人，见方程恩出来，立刻扭头。
对这种行为古怪的人，方程恩是不介意用一下读心术的，然后才知道这是人家的保镖，全程保护的。
图个啥啊！随便派个人来办这事不就行了么，非得亲自出马，然后弄这么大阵仗，还偷偷摸摸的。
再探查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保镖也在心里吐槽呢，“放着家里给介绍的那么多富家子弟不接触，非要搞什么偶遇邂逅，还安排监控里盯着，只要是年轻男士来租房，就一定要通知她，这算什么？
又不是相亲，还故意搞一些试探环节。好歹找个帅气有钱的试探啊，这小子长得跟生怕出名一样，哪里值得试探？”
方程恩暗中翻白眼，你们有钱人真会玩儿。
感情她是故意拿一大串钥匙上来，为了试探我？唉，我真的不值得你一试啊，连个送愿力的可能性都没有。
要不是考虑到可能会省点钱，真是连客气话都没必要多说啊。
也不知道试探结果如何，方程恩自然是假装不知，跟着进电梯，出小区，来到那家奶茶店，名叫‘有家奶茶店’。
俩保镖只是远远跟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可惜破绽百出。
方程恩可不会抢着献殷勤，就假装真的是来坐坐，不点东西的那种。
池雨杭主动开口，笑眯眯道：“喝点什么？”
“我这里有。”方程恩晃晃手里的半瓶矿泉水，来之前在路上买的，没喝完。
“那就随便坐一下。说说珠宝呗？”
方程恩是真的想说还有事，赶紧回去忙。
但是面对美女，又是自己房东，还是要给点儿面子。
“你想买的话，我可以找找老板，给你最大优惠，也就这样了。”
“找哪个老板？”
“噢，没说清楚。我认识金宝金店的老板，你可以去那里买。”
“你说的是何金宝？”
“嗯？？？”
“他在市中心那个店，三层楼，位置很不错。当初我妈选择把它卖掉，被我外公说了好几次，说我妈没眼光，净做亏本买卖。”
“！！！！”
这么巧的么？！
“我倒是觉得没错，十多年前，那时候房价太低。有那一单变现，我妈才有钱投资别的地产，算起来后来的投资涨幅不比那三层楼涨幅慢。”
方程恩无力回应，刚在慧道这边找到点自信，又来这里被你打击，至于吗？
“你们家好几代做房地产啊？”
“我们家只买楼，不建楼。”
“哦。”还能说啥？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啊。
方程恩仔细打量着池雨杭，看不出身上穿的有多名贵，首饰也没戴，而且似乎没化妆？素颜美女，这就算天生丽质了。
“你信不信鬼神妖怪？”
池雨杭这话题转得非常突兀，让方程恩有点儿懵。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你随便说说就行。”
方程恩想用读心术看看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琢磨啥，然后居然发现探查不到！
这个人就像被一层东西给包裹起来！
这就吓人了，难道是个妖？
赶紧问夭夭，夭夭回答说，“是个人，只是身上戴了一件东西。”
“你能探知她的想法？”
“勉强可以，此人并无恶意，只是好像对你很好奇。”
“为什么我不行？”
“可能是修行经等阶不够，施展出来的神通威力也会有差别吧。”
没恶意就好，方程恩稍稍放松，回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妖精应该也是存在的吧，只是我没见过，谁知道呢。”
“你真的认为精怪存在？”池雨杭兴奋起来。
“这只是我个人想法而已，存不存在又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你想怎样？”
“没事，就是问问。”
“那……房租还能便宜点儿吗？”
“你就这么在意那点儿房租？”
“嗯，很在意，就像你在意精怪一样。”
“行吧，给你优惠一些就是了。你说了买珠宝找你的，直接去金宝金店就能找到你？”
方程恩想了想，第三期服务的门店有三个，两个在市区，一个在下面的县城，于是把市区三店的地址告诉她，“你去这个店找我吧，我近半个月一般会在这个店里。”
聊到这里，方程恩才顺势告辞，今天这一遭遇，真是古怪。回头得问问何老板，这个池雨杭家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