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
方程恩用恶意的想法猜测，这里面可能大部分是托。
有人注意到了方程恩，主动过来招呼。
“有看中的没？”
这句话其实问的不对，公盘是是暗标，一次报价，比谁的高。
所以看中哪块石头怎么可能告诉你？
每块石头上都标了号码，一小半是切开了的，一小半是开了窗的。
这里围的人最多，毕竟切开了和开了窗感觉赌起来风险会小一些。
其实不然。
整个儿切开或许会风险低一点，但是开一点窗，擦去一点皮子那种，看着露出来是翠绿色，但是里面如何却说不准，有可能里面整个儿都是绿色，也有可能只是靠近开口这个位置一层皮儿是带翠。
这样的赌起来赔得才更大。
反而是那些没开窗的，完全看个人眼力劲儿，底价不高，竞争的人也少，只要赌对了，赚得就大，赌错了也不会赔太多。
但是有眼力劲儿的人多是坐庄的人，能看出来的好东西一定都是要切开或者开窗的，对庄家来说，这样才能收益最大化。
剩下的那些完全没有切磨过的原石，绝大部分是价值很低的料子。
有一部分人在这一块区域流连，多是穷人，想一夜暴富的那种。
方程恩瞎转悠了一圈，小乌龟在手里托着，形象有些古怪。
问话的人看方程恩年轻，不像是在翡翠这方面有多少年研究的人，更像是来玩耍的富二代。
所以才过来搭讪。
方程恩估摸着这人应该是个托，微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龟妖都不需要怎么寻找，在它眼睛里，现场的石头就像无数盏灯，有的灯亮着，有的灯没亮，有的灯特别亮，有的灯很暗。
亮着的，自然是蕴含灵气的，灵气越浓郁，亮度越高。
大部分亮着的都是切开了的，或者开了窗的，都是围了不少人在看的。
这更加证明了有灵气是好玉的逻辑是正确的
方程恩的目标不是这部分。
在他的吩咐下，龟妖帮他找了七八块完全没加工过的原石，记下了编号。
跟拍卖会差不多的，一组组的编号出来，底价出来，谁看中了哪块石头，就写上编号，写上自己的报价，一次出结果。
现场人来人往中，注意到方程恩的其实不多，其中有一个人看方程恩的眼神不对，带着敌意。
方程恩没看到他，如果看到一定会认出来。
这个青年仍旧穿着他那件布里奥尼西装，戴着那块百达翡丽手表。
一个月前，与方程恩同坐一趟高铁，同在一等座车厢，而且隔着过道挨着。
因为垂涎夭夭的美丽，与方程恩拌过几句嘴，还记下了方程恩的家庭住址。
后来时间一长，也就忘了这个事情，本来就没什么仇恨，不至于真跑那个农村去使坏捣乱，有点太掉价。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碰面了。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这年轻人叫石怀玉，家里也是从事珠宝生意，规模很大，很有钱，不光有几十家珠宝店，还在临海那边有最大规模的珠宝二级批发展厅。
金宝金店有部分货品就是从他家的展厅进货。
在H省，石家的零售店与方程恩的店则是竞争关系。
本来同行就是冤家，这下是冤家加冤家了。
当然，现在他们还并不清楚相互之间在事业上的冤家关系。
石怀玉关注着方程恩的动向，看他只在未开的毛料去转悠，认定这是个想投机一把、幻想一夜暴富的土包子。所以等着看他的笑话。
方程恩选了八块，都是底价一万块左右，他加了一倍。
竞拍结束后，他得到了五块，有三块没拿到手。
其中一块最终成交价比他的报价高一点点，另两块则高很多。
能人还是有的。
另外五块被方程恩拿下后直接拿去开。
石怀玉就站在旁边看热闹，还特地戴了副墨镜。
没人看好方程恩，然后就被打脸了。
刚开了第一块，石怀玉就摘了墨镜，连骂十多个卧槽！
高冰带翠，虽然翠色很淡，而且不均匀，但也是绝对的好东西了啊！
这孙子怎么运气这么好！
再开第二块，石怀玉更加无语了。
冰种春带彩，比第一块还稀有！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全是报价的。
方程恩不着急，一块块都开出来，又开出来一块金丝种，剩下两块就是高冰无色。
灵气似乎只是决定了翡翠的种水，与颜色并无多大关系。
全场惊呆了。
公盘上开出好料来很正常，但是连开五块好料子可不常见，还出资同一个人的手，那就更罕见了。
方程恩一下子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现场围的人越来越多，报价询价省此起彼伏。
相比竞标，这里的报价更稳当。
让师傅耐心把皮子都切掉，只剩下精华部分，每一块都能至少开两对镯子，绝对的价值最大化！
他们想的没错，方程恩用差不多十万块的成本，开出了至少几百万的价值，翻了几十倍。
按说溢价这么高，只要不是专业做翡翠生意的，肯定愿意成交。
一旦成交，他们还能翻番卖出去，甚至翻两番都有可能。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方程恩，有读心术啊，这些人的心理价位在哪里他一清二楚，哪里会这么容易给他们占大的便宜？
石怀玉也喜欢这几块料子，实在太漂亮了，放店里就可以做镇店之宝的那种。
那三块带色的，都比海先生给池雨杭买的那个镯子品质要高。
方程恩根本不跟他们玩讨价还价的游戏，直接报出他们能承受的心理价位。
一帮人那叫一个难受！
这些天天混迹在这个圈里的老手，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每一块的成交价都让买家纠结一番，有得赚，但是赚的不多。
这两年翡翠的行情也是看低，不然还能卖更高的价格。
石怀玉不相信方程恩真有这样的本事，才多大年纪？要有这样的眼光至少得研究翡翠十几年，而且有这样本事的人，行业里肯定都知道。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石怀玉找了相关的工作人员，以丢东西为由，要求调监控查看。
然后就敏锐地发现了关键点：那只小乌龟！
在方程恩挑选料子的过程中，小乌龟一直在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