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患者比平日少,奕辰的第一次接诊,得来了很多患者鄙夷的目光。
因为他经常在中医堂负责抓药和记录的工作。
老患者知道这是徒弟要坐诊了,他们不信任的直接就离开了。
有的还是要他把脉了。
一个老大爷说的话让奕辰特别感谢他。
“我认识你,经常看见你,你是陈琦珊的徒弟吧!自古以来都是后浪推前浪。你不用觉得为难!相信自己曾经的努力没有白费!”
大爷的话如一剂强心针,一下子让他精神百倍。
大门拐角一个八岁的男孩看着里面的情形,飞快跑走,绕了一条街过了一洞桥,走到一个院落里气喘吁吁的喊道:“陈大夫,你的徒弟被一个爷爷表扬了一下,立马高兴起来,开心的给病人看诊!”
“好嘞!谢谢小山,去厨房拿好吃的吧!”
“谢谢陈大夫,我妈妈的病是您医好的,您有事就喊我,我随叫随到!”
“好孩子!去吧!”
她坐在秋千上摇啊摇,心里想着,奕辰的事究竟要怎么办!
四点中医堂的大门关闭,代表以后来的不再接待,剩下的病人他们诊好就可以下班了!
“下班没有铃铛吗?”坐在屋檐下发呆的顾安安问。
没有人回答她。
无聊之下她跑到后院的那个满是蛙苗的大缸前。
“你们这些是蝌蚪啊!没想到这么小!”
“顾家三小姐,您还是放过它们吧!没有您它们还能活很久。”一名抓药师提醒她。
“叫我安安,我可不是什么三小姐!再说我会认为你在骂我!”顾安安像一只猛虎威胁他。
“好啊!别在这里玩!”
“顾安安,你又在干嘛?”云云也只有在制服安安时有了点霸气。
她揪着顾安安的耳朵走到一边。
“你要在这里玩几天?”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什么时候走!”
“为什么,这里你又不喜欢,为什么要等我?”云云知道妹妹不光不喜欢中药还不喜欢下雨天。
而这边烟雨绵绵三五天就有两场雨,有时候一周都是雨天。
她一定坐不住!
“想你,晚上和你一起睡!”
“我不要!”妹妹睡觉不老实,她才不要被她的胳膊和腿砸醒。
“拒绝的也太直接了吧!二姐你不爱我了吗?”顾安安勾肩搭背的献殷勤。
“我发现你怎么怪怪的!”云云推开她的胳膊,仔细观察她。
从午餐以后,她发现妹妹的行为举止特别怪,不像平常的她。
“嗯,二姐,咱们要什么时候回去?”
“我在八月中旬!你要一直陪我吗?”
“果然好东西没那么容易到手!”她碎碎念念道。
“陪,顶多她想办法让二姐提前一点回去呗!”
实在不行去街边河道渔船上当船夫,滑来滑去也不错。
“想留下来,就要乖乖听我的!”
晚餐!在陈睿的家里。
这里的新式住宅特别漂亮。
有别墅的高科技也有古镇的古朴气息。
大院里有凉亭,大厅里是新中式风格,红木椅子两个椅子中间小几。
大家吃完饭,围坐在陈睿父亲身边。
“这是我第一次见安安,三胞胎我们家怎么没有?双胞胎有遗传基因,以后奕辰找朋友就找三胞胎的女孩。”
“啊?呵呵,对我们学校就好几对双胞胎,还有龙凤胎。等我介绍给奕辰哥!”顾安安紧绷的弦,立马把话题扯远。
原本有一秒开心的奕辰,下一刻直接冷淡的看着云云。
云云在一边点头,她在脑海里想哪个女孩适合她哥。
“奕辰今天坐诊有遇到解决不了的问吗?”陈睿急忙转移话题。
“有一个患者家属,没有带患者来,她女儿十七岁,整天说有人监视她,哭喊着自己会被杀。”
“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云云和陈琦珊异口同声道。
“精神分裂症?是什么?”安安不解的问。
隔行如隔山,云云能仅凭几个症状诊断。而安安连那是什么也不知道。
“精神分裂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它属于反复复发,且不易根治的疾病。”云云说。
“我没有给他开药,她拿的诊断证明也是三年前的,我希望她能把她女儿带过来诊治!”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的确病人在眼前是不一样的!”陈睿的父亲满意的点头。
自己儿子没有半点医学上的成绩,孙子不光学中医连临床医学也学了。
果然是他们家的好孩子。
为此,他还去祭拜过奕辰的妈妈,他妈妈是一个文静的女人,看着又干净又精明。
他悔恨当初没有早点让儿子结婚,那样她就不会因病离世。
他深深鞠躬,感谢她的付出,感谢她留下了陈睿的孩子。
也是个痴情的女人,明明可以带着孩子向陈家索要地位或者金钱,却到死都没有开口。
“她说明天会带过来,她害怕女儿排斥看病!”
“为什么会听见有人说话?”安安还在思考那些症状。
“因为她产生的幻听!是常人听不进的,是精神出了问题。”
“那这个患者就由你们俩接待了。精神疾病是一个长期治疗,最重要的还是家人的态度,患者敏感,多疑,猜忌,联想,会把没有关联的事联想到自己身上。你们可以跟进一下这方面的治疗。”
作为古镇里有名气的中医,她医治的精神疾病有办成以上痊愈的。
剩下一小半人里,有半成的是反复复发,半成直接放弃治疗。
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医治好每一个精神疾病的患者。
而今愿意相信中医的人不是很多,因为中药没有西药见效快。
可能够根除病源的还是要看中医。
“好啊!”顾安安高兴的答应。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孩子是替谁回答的?
云云也看向她,
她尴尬的说:“我打辅助,我比较好奇那人为什么会听见那些声音?”
“我有查过很多关于精神分裂的病症,我也想见见!”
空有一腔理论在心中,却没有任何实践就如纸上谈兵一般不切实际。
她也对明天的患者格外期待。
“那你们单独约在休息室见面吧!患者应该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陈睿的父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