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跟蝎,两人一鸟,带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五代风影我爱罗,快要走到风之国边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
对方正蹲在新月形沙丘的背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迪达拉站在沙丘上,从远到近之时,有意无意地观察那个女人。
普通装扮,戴着只是好看但没什么实用性的帷帽,身旁还有一只骆驼,可能是行进途中的旅人之类的?但一个人出现在沙漠多少有点惹人注目。
大约是听见了蝎大哥那拖行在沙土表面上时,发出的淅淅索索的拖曳声响,那人按压着帷帽抬了抬头,站起身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好,问个路可以吗?”
这体验着实有些新奇,迪达拉第一次被人问路,他帽檐边的铃铛被风吹得响动了一下,但他没说话,打算无视那人。
只是对方判断着他们的方向,从一侧较缓的沙坡上来,牵着骆驼正好与他们二人的路线产生了一个交汇时机。
“啊,请问一下,你们打算要出沙漠吗?”
声线听起来挺爽朗的,帷帽半遮掩的脸庞也透着涉世未深的单纯,尤其是眼睛,看着他们仿佛真的是救了大命的模样,她边走边说,气息有些不太平,“我迷路了,能跟你们一段时间吗?”
“走出沙漠就可以了,呼。”
无人说话,很冷淡的反应,不过那女子跟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就牵着骆驼跟他们并排走,莫约是抬头看了眼黏土鸟,由衷道:“这个机械鸟做得可真大啊。”
“什么机械鸟,那是黏土做的,嗯。”迪达拉下意识反驳了一句,这没办法,没人能对他捏出来的艺术品产生质疑。
“哦哦,原来如此。”那女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次确认地问了一句,“你们是要出沙漠吧?”
迪达拉不太耐烦地应承了一句,但也没管她继续跟着就是了。
二人都没怎么在意,晓组织也对杀平民没什么兴趣。
那女子爬到骆驼身上坐着,跟迪达拉之间并排留出了一段空隙,骆驼身上的铃铛也响了一阵,协同着二人帽檐上的铃铛,只是驼铃是咚铃,声音要更低沉一些,没那么清脆。
一时之间,就像沙漠里的行商队伍一样,“叮铃”在前,“咚哒”在后,很有节奏,女子嘴里也适时地发出一些跟节奏相符的小调,如此这般,就更像行进的商贩了。
“迪达拉,让她闭嘴。”蝎说。
于是迪达拉侧头道:“你能不能闭嘴?”
“啊?哦哦哦,好,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抱歉啊。”那女子捏着帽檐朝他点头致意,手腕上的手链在阳光映照下发出细碎的光,随着手上的动作摇摇晃晃的,也晃了迪达拉的眼睛。
迪达拉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狐疑道:“你是行商?”
“嗯,家里是做这个的,我随便从家里偷的骆驼。”她说到这里时有些犹疑以及讪讪,“呃,就是不小心看屎壳郎推粪蛋去了,不然我不至于迷路的。”
“…”谁问你这么多了?迪达拉顿觉无语,“屎壳郎推粪蛋有什么好看的?”
闻言那女子嘴角显露出爽朗的笑意,仿佛眼睛里也有光一样,“真的很好看啊,好有趣的,你们碰见我的时候,我已经蹲在那里看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这是什么屎壳郎?迪达拉想不到有人会这么无聊,蹲在那里看屎壳郎推粪蛋看一个小时,“它是一直在原地推吗?”
怎么能一直不动呢?
那女子打了个响指,指了指他,“你说对了,它所作所为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吧,只能说是白费力气。”
“因为粪蛋滚到沙丘后头去了,那是个陡坡,而且还逆风。”
“以它的小身板,自然是推上去又滚下来啦,但是它好坚强啊,也可以说是一根筋,真的就一直推一直推。”
“所以我就想看,它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颗粪蛋推上去啊。”
“就看久了。”
最后,她感慨了一句:“连小生命都透着一种果敢坚毅啊,果然活着的事物就该迸发出生命的活力才对。”
莫名其妙的,看个屎壳郎推粪蛋都能看出这等感触来,迪达拉觉得,普通人的脑子果然跟忍者是有差别的,至少他从来没生出过这种感触,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
看这家伙一副嬉嬉笑笑的模样,肯定没经历过什么人生苦难吧?哼。
正想嘲讽几句,就见蝎大哥一扬尾巴,插入沙土之中,那尾巴在地下几多翻腾,在前方数十米外带出一连串贴有爆炸符的苦无,他尾巴一绞,绞碎其中一个,接连好多个就挨着爆炸,俨然很是热闹。
“啧,”迪达拉听见那女子扼腕道,“我花了好多钱的啊,你就是发现了也别把它们都引爆嘛,我还可以回收利用啊。”
真是一点也不勤俭持家,怪不得角都总是为生计操心。
裟椤一手撑着骆驼峰躲开那只尾巴的袭击,同时翻转身体,脚踩蝎尾巴借力,并旋身朝着黏土鸟扔了好几个苦无,苦无靠近黏土鸟,后者扇着翅膀抬高身体,却发现腿上突然出现了个人,那人一下就抓住它的腿,它稳了一下身形,这么一稳就被动地将人一起带高了…
“她怎么…?”一下就窜到上面了?
“是飞雷神,木叶的人。”蝎冷哼一声,“正好,把她炸了。”
迪达拉刚结出一个手印,就听那女人说:“你敢!”
给他气笑了,“你脑子有病吧?”
我有什么不敢?不是,她怎么知道我要起爆了?
就这么一个犹疑之间,那人已经翻身捉住了黏土鸟尾巴,像猴子攀树一样不管不顾地手脚并用,也不管黏土鸟已经开始往下坠落,她正扯着我爱罗露出来的脑袋,跟着黏土鸟一起往下掉。
帷帽早就在刚才的打斗中掉了,一头黑发飞舞得像地狱恶鬼,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搞快点,炸死她。”蝎在一旁催促。
“啰嗦,我不知道啊?”迪达拉白他一眼,最终发动了爆炸,“喝——!”
可惜,爆炸之后并没有看见着火的人从天上掉下来。
“呿,慢死了。”蝎烦躁地摆了摆尾,“都怪你,她用飞雷神跑了!”
很好,白干一场,嗯。
迪达拉眨了眨眼,问了蝎一个问题,“她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
“还有木叶怎么这么早就得到消息了?”
“应该也是个感知型忍者。”蝎说。
“还有,昨天跟我手下的人碰头时,他说在中忍考试当天之前截到了一封送到风影办公室的普通信件。”
“从川之国桜城发出的。”
“上面明确提到晓组织准备来砂隐村抓尾兽。”
“信件呢?”迪达拉问。
“烧了。”
桜城?迪达拉忖度道:“要去那边看看吗?”
“没空。”蝎扭头就走,“先找地方跟佩恩他们联系上。”
甫一落地,裟椤就赶紧从腿上的小包里拿出解毒剂来,同时给了自己一针香磷的血清。
刚才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想到还是中招了,蝎先生的毒,果然够霸道的啊…
不再头晕眼花后,她才开始审视起面前的砂隐村人柱力,以前见过,在川之国,当时她跟鼬先生去小镇看病,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额头上的那个“爱”字,十分显眼也够印象深刻的。
没想到竟然是他,这也太巧了。
裟椤凑过去,翻了翻他眼皮,又扯了扯他面上皲裂的皮肤,就很神奇,扯下来竟然是沙子…人柱力真神奇啊。
她在砂隐村举办中忍考试的时候,就已经将从川之国边境通往砂隐村的几条路线摸清楚了,进入沙漠,都有惯常的路径,否则容易迷失在沙漠。
到今天,整整一个月,终于等到了蝎跟迪达拉。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耐性,既往出任务,从出发到完成不会超过10天,除非中途又叠加了其他任务,肯定是选最短距离的路线,就那么两条路,其他路线都太迂回了,会经过太多绿洲城镇。
有点撞运,合理分析后她才挑选了那两条路线,本人就在边境等着,昨天不出所料,发现了在边境留下的印记,谁让蝎喜欢骑着个傀儡到处跑啊,踪迹暴露了就是他本人的原因,那么长的拖曳痕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毕竟川之国边境又不是沙地。
至于起爆符,没错,她连夜埋的,两条路都埋了,花了不少钱,十万块如今已经见底了,有点难办。
本来是想先把蝎炸开,然后再跟迪达拉摊牌,不过确实事件发展瞬息万变,没来得及。
至于他们是否会选择原路返回都没关系,反正两条路都埋了带有飞雷神印记的苦无,这一年,她可全在练习这东西了。
再次感谢大蛇丸,他复制过来的禁术卷轴简直令裟椤如获至宝,至于为什么他没交给同样有雷属性的佐助,裟椤就不清楚了,估计是怕对方学得太多,到时候抢夺身体时更费力吧?
其实回想起来,大蛇丸还是挺慷慨的,而且说话算话,说一年放她走就一年为期限,想到这里,裟椤双手合十为他祈福,希望他抢夺身体顺利吧。
至于眼前的人么...裟椤心想估计是人太废物或者信件被人劫走了,没到他手上,这才被抓了。
她按捺下思绪,给他注射了一针香磷的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