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把手里的通缉令翻得哗哗响,挑中了两张,一个1500万一个1000万,虽然比不上宇智波佐助的4500万,但蚊子腿多少也是肉啊。
跟飞段相遇后,二人索性重新开始搭档起来,只不过把从前的外快转成了正业而已。
飞段的脑子是众所周知的不是太好,角都都没花费什么心思,把那张他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照片拿给他看就可以了,5000万欠款因为他还账不及时,如今已经利滚利滚到了一个亿,扣除每次交付人头时分给他的100万,反正,结清欠款的时间遥遥无期吧。
“我到底还欠你多少钱啊?”飞段扛着镰刀满脸不耐烦,“烦死了,这么下去,我几时才能找到阿芜兑现承诺啊?”
角都看也没看他,把手里的通缉令拿出对照,眯眼看着前方的人影,确认无误后,说:“按正常来说你还欠我一亿一千万,不过鉴于你昨天把人头给划得面目全非,影响到赏金兑现,害我损失两千万,加上今天的利息五百万,也就是你还欠我一亿三千五百万。”
“...”飞段掰着手指头数数,数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脑子打结了,来回数了好几遍都不太理想,一团乱账,他干脆放弃,“你就告诉我我还要宰多少人头吧。”
“乐观估计的话,300个顶级赏金的人头吧。”角都也没细算,就随意说了个数字,反正利息这种事一天一个样,飞段只会十以内的计算,全靠他给他记着,等杀到一百多人时可以在这个数字上停久一点,二百多人时依葫芦画瓢进行同等操作,几乎就可以利益最大化了。
飞段这小子,挺好用,角都向来是逮着什么好用就一直用。
“不过你找阿芜干嘛?”角都问,“你还真要加入她跟迪达拉的二人世界?你小子心思是不是有点野?”
飞段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她欠我一百个教众啊,我去讨债啊。”
角都平直着目光睨他一眼,“哦是吗?但问题你不是说你没杀得掉团藏吗?”
飞段:“什么叫我没杀得了?那不是情况有变吗?大爷我是那种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垃圾桶吗?!”
角都:“你的确不太注重个人卫生,以前在基地,我看她每次打扫房间都不太愿意踏进你房间。”
飞段:“...怪不得我每次都觉得屋子原封不动,我还以为是那家伙记忆好,打扫完后把东西都给我归位了。”
角都无言以对,他觉得飞段多数时候只能用‘天真可爱’来形容,蠢得实在没边了。
就在二人贫嘴之际,水月想要偷偷溜走,他跟重吾商量着绕行算了,不想正面碰上这两个疑似阻截的家伙,可这却被香磷嘲讽了一声没种。
“要是佐助,他才不会管前面的是什么人呢,但凡是拦路的,都得给他恭恭敬敬地让开。”
“嚯,是啊,你的佐助可是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了,”水月呛声道,“不止别自己的脑袋,把你我的脑袋都一起别了。”
“这么大无畏,跟佐助一样不怕死,那你别扯我衣服躲在我背后啊,香磷。”
这番话,把刚才香磷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些感动都给击散了。
说什么让她先跑,还十招之内取下对面人头?他脑子不清醒就塞到旁边水坑里晃晃洗洗好吧?他哪里有资格跟佐助相提并论啊?
还真是大言不惭看不清自己能力,一个水化的血继限界就以为自己能横着走了?
只是还没等她整理思路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一把大镰刀就横在了三人面前,刀柄末尾连上了一长条绳索,正锵锵速速地震颤着。
“着急走什么啊?让你们走了吗?”飞段整个人飞身上前,扬长了手臂挥动着绳索,一圈连一圈,想要把三个人直接套在一起,最后用镰刀一起切掉脑袋显得省事。
重吾整个右臂咒印化后直接捏住了绳索,没费上半点力气往身边一拉,飞段霎时间被扯了过去,他松手之时,遇上拦腰一斩。
“谁想跑了?这不是等着你自己上门呢吗?”
一挥一斩之间,斩首大刀没切到实处,飞段一手成拳,施加了全身力气往下一砸,砸到那刀身侧面。
而水月没使用咒印,差点被那冲劲冲击得失了手里的刀。
“喔?这刀远看不错,近看有裂痕,看来还是不太适合我。”飞段跃身跳开后这么说到。
虽然没拦腰切开那人,倒也刮蹭掉了对方身前一整块皮肉,水月恶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差点让你没后了。”
“?”闻言飞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衣服毁了,他一脸愁苦地自腰间牵起破布条,“这衣服...很贵啊。”
“十万。”角都适时地插了句嘴,随即他快速结印,“火遁·头刻苦。”
火焰如同暴怒的海水一般奔涌而来,在香磷的惊愕中,那个同行的家伙甚至动也没动。
这人...都不顾及自己同伴吗?连人一起烧了?
“水遁·水阵壁!”水月着急忙慌地进行阻挡,但效果甚微,此人的查克拉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上来看,都超出他太多...
转眼间,他们被火海包绕,只有中间一小圈免予炙烤。
烟雾及水汽四散,阻隔了双方视线。
重吾趁机开启了咒印二的模式,依托残存的意识将二人包裹在怀里,朝着一个方向猛烈冲刺,只是这点意图被角都识破,后者瞬身至重吾身前,略有惊异却不可违抗地将人又重踹回去。
“速度跟力度以及外形都有了变化,哼,大蛇丸还真是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把晓的制服脱了,该说是没脑子还是没脑子呢?”
就在角都自语之时,连番几个水铁炮嗖地穿火而来,角都硬化了皮肤随意挥了挥,略微扬眉道:“水铁炮?多久没见过了?你是鬼灯一族的?”
“你要是鬼灯一族的后代么…啧,你这有辱祖宗了啊。”
“幻月那个小胡子可比你厉害多了。”
“水遁·雾隐术!”大片浓雾顷刻间布满了大片区域,整个场面宛如蒸桑拿的现场,又热又湿异常发闷。
在刚才被人一脚重踹之时,水月就先一步扯着香磷逃离了重吾身边,搞出这片浓雾来不仅是为了迷惑那两个追杀他们的家伙,更是为了迷惑已经丧失温和意识逐渐狂躁的重吾,要知道这家伙疯起来,但凡是没有佐助在一旁克制,他能先把身边的人给杀了。
本就是半路组合而成的小队,真要说什么互相之间抱着交托生死的想法,那是不现实的,更遑论水月这个经历过血雾之村的叛忍。
四个人,能合作到现在,全是因为佐助这个主体的存在,撇开水月为了搜集忍刀才勉强合作不谈,另外两个一个赛一个有病,统统都是馋佐助的身子,一个是物理意义上的馋,恨不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将人就地正法,另一个,更变态,直接将人划分到君麻吕的替身类别,就算重吾不说,水月都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感怀,尤其是凝视佐助之时,那种深切怀念,简直让水月直直起鸡皮疙瘩,而佐助竟然还欣然接受…
水月常常感觉自己是个正常人而跟他们另外三人格格不入。
说到底,还得是宇智波,漂亮脸蛋,坚定意志,不管过程如何,反正目的一定要达成。
而如今佐助目的达到,人也变得愈发阴晴不定,水月早就打退堂鼓了,趋利避害的天性令他感知到再跟下去会发生更危险的事件,因此,佐助被面具男带走,水月是最乐见其成的。
然后呢?果然不出所料地上了通缉令,而眼前的二人是近日遇上的最难缠的角色,就算香磷不在一旁叫唤说那个被火烧的还活着,水月都能察觉情况有多棘手。
雾隐术的状态下,适合搞偷袭截杀,重吾已经跟年纪稍长的那个对上了,那么水月就需要处理剩下的那一个。
飞段身上滋滋冒烟,鼻尖全是皮肉焦灼的香味,搞得他很想咬自己一口,因为实在是太香了,他正好也有点饿了,他咂吧着嘴从火中板板正正地蹦蹦跳跳,没办法,每次角都用这个忍术,他关节跟肌肉都会发生碳化,完全不利于活动,虽然火烧火燎地搞得人很舒服,但他也实在没有吃自己的变态爱好。
爱好变态,但没那么变态,这是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准确定义。
只是他人刚刚蹦出火海没多久,就发觉自己踩到了一滩水,“诶?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水?”
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视线调转,旋转视物之中他嘴里一阵惊呼,随即他脖子好似被一双柔软有余但略显颤抖的手给捧住,他上挑目光,看到了一撮水红色头发…
“好小子,把我头给砍了是吗?!”飞段当即就叫唤起来,“大爷告诉你就是这样我也不死!”
手里骤然捧住一颗还能说话的头,香磷觉得惊悚,她手忙脚乱地把那颗头扔起来又接住,宛如火中取栗一样态势,“啊啊他还在说话还在说话,这是什么怪物?水月!水月!”
水月面临的情况并不比香磷好多少,因为对方失去头颅的身体此时还在动弹,正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碗大的伤疤,透着三分茫然七分焦躁,水月眼睁睁看着那手往伤口里掏了又掏,“嘶…这比大蛇丸的蛇脖子恐怖多了。”
这种奇人异士,怎么大蛇丸就没抓这人来做实验呢?活生生的不死样本啊!
“大蛇丸那种蛇脸蛇身的丑东西,怎么敢跟我飞段大人相提并论?!”
水月没听说过什么飞段,但他也听出来了,这家伙认识大蛇丸,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莫名奇妙吹嘘起了自己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我?是不是想获得跟我一样的力量?”
“我跟你们说,我的力量,可是来自邪神,”飞段悠然自得十分自豪,他表情怂恿透着一丝神秘意味,“所有真心供奉邪神的信徒都能获得不死的能力,怎么样,动心吗?要不要加入邪神教啊?”
“…”香磷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大蛇丸的时候,对方拉着她的手,温柔暗语道——【我需要你的力量,让我们重新建立一个属于你的村子,香磷,你会得到庇护。】
同样都是教唆,但眼前这个显然是低配版本,没那么蛊惑人,更像是站在某个村口发传单的促销人士。
“这么老掉牙的宣传手段,”香磷拎着对方的头发晃了晃,“过时了啊大哥。”
“还有你说你不死,可要是你一直这么头身分离,还会不死吗?”
香磷在没遇上佐助的时刻,脑子向来是转得又快思路又清晰,她才不信真的能一直维持住性命,她顿时就拿出了研究人员的严谨态度来,揪着那颗头左看右看,“真是神奇,但是,我要是把你脑袋缝在动物的躯体上,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控制身体?”
“??”
见他不明白,香磷就解释了一句,“就是把你跟牛或者羊的躯体连接起来,那牛身羊身到底是受牛羊脑袋控制还是你控制啊?”
“你们谁对躯体有更优先的控制权?”
飞段霎时间感知到了一种恐惧,这丫头好像是认真的?
“角都!角都!快来救我!救我!快点!你老得连个小孩都宰不动了吗?!”
对此,角都的回应是一击风遁·压害,外加一道雷遁·伪暗,仍旧是对飞段的存在毫无顾及。
角都从前跟雾隐村的二代水影鬼灯幻月有过交手,自然知道水化术的弱点,本来寄希望于飞段那小子就算不长脑子也长点心眼,没想到还是被人偷袭成功,他是觉得这莫名其妙产生的大雾是自然发生的是吗?
风助火势,雷电由近及远密密麻麻,仿佛一张大网铺天盖地令人无处可逃。
水月只来得及以身作挡扑到了香磷身前,后者鼻梁上的镜框被这阵变动带得歪斜了好几分,水月身后的雷电歪七八扭得令人捕捉不到路径,香磷也只能闭眼埋身,然后她就听到一句暗笑——“看在我给你挡雷的情况下,记得等会儿让我咬一口。”
香磷想说别想屁吃了,可雷电的速度更快,浑身被电得抽搐,她几乎发不出音调,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给她挡雷,人体导电,他挡了个屁的雷击啊!就是为了离她近一点事后好趁机咬她一口!
可是这点怒气勃然的心思容不得她说出口了,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