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富贵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眼含泪花的姑娘,一时语塞。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你可以为了满足你的风流,就把一个清心寡欲的小道姑抱到床上。
你可以为了满足你的冲动,就过来告诉我你要娶我。
可是最后呢,你会做什么?你还是会把我玩够了甩到一边,然后去娶你的千金大小姐,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丝毫不在乎那个被你伤害的人会怎样。”
看着小道姑那眼里的泪花,轻颤的嘴角,王富贵只觉得自己心在那一刻听到了碎掉的声音。
他什么也没有想,一把将小道姑搂进了怀里,吻了上去。
片刻后……
“混蛋,你既然不喜欢我,还过来撩拨我干什么?难道看我失魂落魄,能让你更高兴吗?”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你怎么证明?”
“这样证明。”
王富贵一把抱起了小道姑,走进了屋内……
窗外虫鸣响起,似是互诉衷肠。
又半个时辰
…………
“混蛋,你就这样证明的?就会欺负我。”
小道姑依偎在王富贵的怀里,狠狠的锤了一下。
软弱无力。
“我会娶你的,而且这一生,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你说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信。”
“真的,那个未婚妻,是我爹强行给我安排的婚事,我连那女的面都没见过,都不知道长啥样,怎么可能会去喜欢她。
这次回去以后,我就去找我爹摊牌,我会告诉他,我最爱的女人,叫冯铁妞……”
“叫冯君婉,叫云梦子,什么铁妞,难听死了。”
“铁妞是这世上最好听的两个字。”
“看你现在,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可是如果你哪天,没有娶我,娶了你那大小姐,我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所幸经年漂浮红尘中,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怎惧你以薄情为刃,添一道裂缝,又不会痛。
若到那时,不如将往日埋在风中,以长剑为碑,以霜雪为冢。
此生若是错在相逢,但求一个善终。” “傻丫头,别多想了,不会有那一天的。”
“记住你说过的话,你说,要带我看最美的雪。”
“我会的,会带你看到,最美的雪……”
“嗯,姑且再信你一次,如果你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跑出来,带着你私奔,我们远走高飞,我们浪迹天涯,我们游历人间,我们找一处小山,盖两间竹屋,一个道观,就此隐居……”
“唉对了,铁妞,你家是哪里的?”
“你问这干嘛?想上我家当上门女婿啊?”
“我上门提亲的时候,总得知道路怎么走吧?”
“兰宁国。”
“哦,兰宁啊,那块我熟啊,我以前经常去。”
“是吗?是不是很有青楼里都有你王大才子的风流韵事啊?”
“胡说,把我想成什么样子了?该打。”
呼……
呼……
公子向北走,小女子,这次向北瞧。
坐在山崖边上,看着那一骑绝尘的白衣公子,小道姑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王富贵一路策马,回到了京城家中。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又死哪去了?大早上的从外面回来,你要气死老夫啊。
你又上哪鬼混去了?这眼看大婚在即,不指望你做什么事,你就不能在家安生呆着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禁足在家,一直到大婚结束!”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许多泥土的王富贵,王尚书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教训。
王富贵也不抬杠,也不顶嘴,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尚书见状一惊,旋即欣慰了许多,这个向来叛逆特立独行的儿子,终于是成熟了,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认错了,不错,这样大婚之后,也不用担心他再惹是生非了,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然而,王富贵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险些当场去世。
“爹,孩儿不愿娶那齐家女子,孩儿早已有了心上人。”
“你?你有个屁的心上人,整日留恋三瓦两舍,再者说了,你那什么心上人,怎么好的过那齐家女子?
人家齐家长女,样貌端庄知书达礼,家境殷实,在鹤兰国里那都是首屈一指的,谁能比得上她?”
“确实,我的心上人,没有殷实的家境,没有那雄厚的背景,但她却是一心向我,温柔体贴,事事都为我着想。
我与她,乃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是那见都没见过的齐家女子能比的。”
“你……你这个孽障,感情是最不牢靠的东西,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今日干柴烈火,明日劳燕分飞,那都是常有的事。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人家齐家女子,与你一同在京城长大,家境也都差不多,经历也一样。
你俩两小无猜,定能举案齐眉。”
“爹,感情,不是用物质来衡量的,也不是环境能决定的,而是靠两个彼此接近的心,来不断的融合。
我意已决,这一生,只会娶我那心上人,还望爹能成全孩儿。”
“你……”
老头子差点没背过气去,王夫人在一旁连忙劝阻,
“哎呀,老爷,先听孩子说完。富贵,说说你那心上人,如果好的话,我和你爹也会考虑的。”
“她……是一个道姑。”
“道姑?!你连出家之人都不放过?那一贫贱女子哪里能配的上你?
我我我……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王尚书举起凳子就砸向了王富贵,王富贵不躲不闪,硬着头皮挨了一凳子。
只听咔擦一声,那凳子在他的头上应声而断。
“好了,您打也打了,我的事,该我自己做主了。”
王富贵再也不理身后的咆哮,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后,王富贵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银票、灵石、美酒……全部都收进了储物袋里。
等到了晚上,他又悄悄溜出了府门。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打算回来了。
王富贵尽挑着小路走,绕开大路,向着南城门跑去。
“王公子请留步。”
忽而一转,王富贵听到前方传来一女子声音。
抬眼望去,漆黑的小巷子里,前方有一轿子停在那里,轿子里下来一女子,婀娜多姿,白巾覆面。
女子摘下面巾,露出真容,
“公子,可认得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