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宠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力气实战轻功,紧跟其后追去,但是没追几步便浑身疲软无力,自己身上的“软香七日散”也发作了。
一双脚出现在她眼前,抬头一看竟然是独孤景。
独孤景一只手握着匕首冷声问道:“你是谁,刚刚轻功离去之人又是谁?”
看身形很像是杜汐儿,但是打扮不是,故有此问。
司马宠没想到独孤景来的如此之快,伸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扯下几块似乎是人皮一般的东西,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但是独孤景下一个动作却让她如坠冰窟,只见独孤景将匕首在她肩头一按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司马宠目光如要杀人,若是目光真的能杀人,独孤景现在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
见她不回答,独孤景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若再耽搁怕是追不上那人,便收起匕首也施展轻功离去,并留下话道:“她若出事我再回来找你。”
夜色下,隐约可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艰难的翻墙而去,那里已经离开司马府进入街道,独孤景连忙全力追赶,但是心中却不免有些疑惑,若真的是杜姑娘,那为何翻一堵墙都是如此困难她的轻功可没这么差。
但是前面之人可以跑掉,司马宠却不会跑掉,所示还是追上她要紧。
却说司马宠被留在原地目中含着浓浓的恨意,但是全身无力想将独孤景留下都不可能,更何况独孤景已经恢复了内功。
艰难的起身,却感到自己腹部热浪翻滚,如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将自己浑身都烧的滚烫。想返回自己住处,但是刚走上几步就有阵阵酥麻从腹部传遍全身,双腿一软就向一旁倒了下去。
但是司马宠没有摔倒,那个替她将独孤景叫来的下人一把将她扶住,口中叫了声“小姐”,随即察觉不妥立马就要放手。
但是司马宠却如同骨头都软了一般向着他倒去,那下人又不敢伸手碰她,但是也不敢退后让司马宠倒在地上,结果两者就这样同时摔倒在地,而他自己则变成了一个肉垫。
“小……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小的给你叫郎中过来?”
司马宠抬头,眼神迷离的看过去,见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面色白净的青年,此刻正一脸慌张,手足无措。
“扶我起来。”
“是……是。”
将司马宠扶起,离得近了这才敢偷偷看两眼,只见司马宠面色通红如桃花,不由的心跳加快口不择言:“小……小姐,你身上好烫,小的给你去……去叫郎中……”
司马宠“嘤”的一声倒在了他身上:“不用,你……扶我进房。”
下人不敢拒绝,半扶半搂的将司马宠送到房中,见她浑身无力便一直送到了床边。将她放到床上,但是司马宠手却未松开,一把将他拉倒,整个人都向着司马宠压了过去。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下人心惊胆战,平日里这个小姐脾气便大,虽然不会随意处罚下人,但是有时下人做错事被她撞见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因为从小习武,即使不交给管家自己上来一脚也能教人去了半条命。
此刻心中害怕,赶紧就要爬起来,但是衣衫一紧将自己扯住无法起身,低头一看,一张柔嫩纤细的手正死死拽着自己。目光上移缓缓移到司马宠脸上,那张绝色之容颜近在咫尺,平日里抬头看都不敢看一眼,此刻却近的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司马宠吐气如兰,另一只手更是抬起用力捏住了面前之人的肩膀。
疼痛让这个下人清醒了一些,但是并没有维持多久,反而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心中更加兴奋。
看着眼前红润粉嫩的娇颜,耳中传来她那悦耳柔美的声声低吟,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抬起手将床边的粉帐放了下来。
罗帐轻晃,如烟丝飘落,但是却没能完全遮住,隐约透出床上两个身影。
同一时刻,杜汐儿冲入一条街道后,全身内力终于完全消失殆尽。
眼前看到的画面如同画一般在飘忽不定,全身炎热如同火烤一般,让杜汐儿全身汗如雨下,甚至想将自己衣物都脱去。虽然已经忘了是何原因,但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要去一个四下无人之处。
刚刚入夜,街上并非完全无人,杜汐儿的神态引起了关注,纷纷投来目光,街头在赶往自己住处的两个乞丐更是窃窃低语,对着杜汐儿指指点点,还有一些低笑声传了过来。
杜汐儿抬起一只手臂送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有血顺着她的嘴角留下,疼痛让她呻吟出声,但是也清醒了一些,抬头看了眼四周便拐入一条小巷。
两个乞丐愣了愣,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两人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尾随而去。
周围余下几人都叹了口气,暗自为那个姑娘惋惜。
杜汐儿搞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时辰变化之感,也没有了方向感,不知过了多久,一脚踩入水中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到了西湖边,好在她一直在往无人之处奔走,所以此处黑暗四下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退后几步到了岸上,杜汐儿盘膝而坐想用内功将毒压下,但是刚坐下这才想起自己还中了“软香七日散”,此刻不仅内功尽失还浑身无力。
身子缓缓歪倒在一边,但是眼中却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两人都是满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如同从出生就不曾洗过澡一般带着一股馊臭味,见杜汐儿看来,两人都是一笑,露出满口发黄的牙齿。
一个乞丐道:“果真是个小姑娘,就是不知道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
另一个乞丐伸出脏手在杜汐儿脸上抹了抹道:“不仅是个小姑娘,长得还特别标致。”
杜汐儿缓缓闭上了双目,两行清泪从眼角留下,如果今夜真的被这两人碰了自己,那只有一死了之。
第一个乞丐用力捏住杜汐儿的脸颊:“还特别嫩,说不定还是个雏儿,也不知是谁下了药竟然给跑出来了。”
杜汐儿感到脸颊生疼,但是就连转头将他手甩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乞丐“嘿嘿”笑道:“验验不就知道……”
话语声一断,只感到身后背上一股热浪流传来,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衣服里逃了一盆温水,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想回头去看,但是头才扭道一半就看见身旁另一个乞丐突神色难看,如见鬼一般吓的屁滚尿流,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有剧痛传来。
独孤景将匕首从他后背上拔下对着另一人道:“你跑不掉的。”
脚踏咫尺天涯,转瞬间便追上那逃跑的乞丐,两人刹那间交错而过。
那乞丐跑这几部发现独孤景正站在他面前,自己差点意透撞上,张口大呼“救命”,但是嘴巴刚张开就感到喉咙处一股股热流,伸手一模更是黏糊糊的, 还没等看清是什么便倒在了地上。
玄武双匕中的“武”字匕首薄而锋利,抹了脖之后竟然还让这乞丐跑了几步才发现。
匕首滴血不沾,所以独孤景直接将匕首收起然后来到杜汐儿身边,看着她脸上两个脏兮兮的手指印,有些难受的帮她擦了擦。
杜汐儿似乎看清了来人是谁,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是还是说道:“你若敢碰我,我……我便死给你看。”
独孤景一言不发,将她背到背上直奔医馆而去,连续跑了数家医馆但都已经关门,街上也再无一人。
杭州城这两月以来都人心惶惶,再加上偶尔的江湖争斗,以及昨天琴归羽离去之时遇到的数次暗杀,让城中百姓人人自危,一道日暮便立马返回家中,无论谁敲门都不会回应。
全力奔走了数家医馆都无人回应,没有办法之下独孤景决定找个没人之处用内功帮杜汐儿压制毒素,从发现司马宠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时辰,再迟怕是内功就作用不大了。
想起司马宠,独孤景心中一片寒意,她为何能够做出这种事?若不是听到那两个乞丐的对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道杜汐儿回中这种毒。
奔走中,感到耳朵碰到了一片滚烫而又柔软的东子,扭头一看差点竟是杜汐儿的脸颊,吓的独孤景脖子一缩:“杜姑娘……你干什么?”
杜汐儿紧紧搂着他,毫无意识的继续往他耳朵上凑:“我好热……”
原来杜汐儿感觉自己浑身滚烫,无意中碰到独孤景冰凉的耳朵,感觉很舒服所以便蹭了上去。
独孤景咽了口口水,不再躲开,但是杜汐儿越凑越近,整张脸都贴了上来,粗重的呼吸声近在耳边,一股股热浪吹拂着让独孤景思绪杂乱无比。
往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有数座山,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山,只有数十丈高,此刻入夜山中必定无人,那里正是适合疗伤之处。
若是真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看见,独孤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