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怕了?”
见到李平安的脸色,似有些紧张,落沉烟眼底闪烁过一抹狡黠,掩嘴轻笑道。
“怕?若对方来,定要让其有来无回。”
李平安显得自信满满。
身边也算有好多护卫,若提高警惕,刺杀到来时,他未必会受伤。
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所以,他不能够一味被动防守,而该化被动为主动。
“公子倒是好胆魄,不过公子你且放心。既然你已经入我黑龙台,那么长生天刺杀一事,黑龙台自当为你摆平。”
落沉烟巧笑嫣然,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闪动。
闻言,李平安脸庞上露出异色。
这大燕黑龙台能耐有这般惊人吗?
“大燕黑龙台的能耐,远超公子想象。同样,大燕国土虽不大,远远比不得大乾,但公子也莫要小瞧了大燕。”
落沉烟挺直腰杆,目光炯炯,声音带有一股自信。
从她这举动来看,李平安不难以猜出来,眼前这女子定是燕人。
“大燕不弱?若真不弱,又怎会有白沟盟约?”
李平安咧嘴一笑,出言调侃。
对于这方陌生世界,他也并非一无所知。
其中,他便知晓百年前大乾皇帝乾圣宗,亲率大军西进深入燕境,杀得大燕兵卒们溃不成军。
大燕接连打了好几场败仗。
当时的大燕皇帝燕真宗怕了,不仅他怕,就是大燕文武臣子们都被大乾吓破胆了。
最后,双方决定议和。
以白沟河为边界,在白沟河签订下盟约。
盟约内容倒也简单。
乾燕为兄弟之国,燕每年送给乾二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以此来作为“岁币“,换取大乾退兵。
这绝对是一个极具有耻辱性的盟约。
当场,落沉烟咬牙切齿,心中万分气恼。
若非百年前的大燕皇帝以及文臣武将竟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之辈。
当时大燕怎会那般国力积弱?
“公子,大燕此一时彼一时,莫要小瞧了大燕。”
落沉烟目光熠熠生辉,朗声说道。
李平安并没有在大燕、大乾这样敏感话题上过多讨论,他可清楚目前他手里的力量太弱。
若冒然卷入其中,怕是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
“多谢姑娘,多谢黑龙台,为我摆平长生天刺杀一事。”
李平安彬彬有礼的道谢起来。
可心中却不免在想,大燕黑龙台能轻松摆平这事,是否意味着黑龙台与长生天已经暗中勾结,沆瀣一气?
若真如此,定是在图谋着天大的事情。
但他并未多想。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眼下,他还是老老实实赚取黄金,扩张自身实力,这方为上上之策。
“如今,却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办。”
落沉烟表情肃穆,所要说的事情好像很不简单的事情。
“还请落姑娘明示,我洗耳恭听。”
又有任务可以做,李平安还是挺感兴趣的,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可是赚钱的好机会。
落沉烟从怀里取出了一拇指大小的精美瓷瓶。
瓷瓶工艺非凡,也不知这瓷瓶里装着什么东西。
“这是?”
李平安不懂便问。
“瓶内所装之物为一种特殊药粉。到时候,你只需要涂抹在公主的肌肤上便可。”
落沉烟说起任务内容。
“落姑娘,你是在与我开玩笑嘛?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她乃公主,千金之躯。这任务真就是在为难我。而且,这药粉功效是什么?不会是有剧毒吧?黑龙台是想毒杀公主?”
李平安眉头皱起,对这任务,他真就准备想拒绝了。
这分明就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毒杀公主?公子,真是想太多了,这特殊药粉可没有丝毫毒性,相反涂抹在皮肤上还能够滋润肌肤、防止肌肤衰老。”
“我也知男女授受不亲,可既然是任务总有一定难度。”
落沉烟语气平静,手中把玩起那精美瓷瓶。
李平安还是觉得这任务不靠谱。
纵然特殊药粉没有毒性,可这其中绝对还是有什么猫腻。
只是这猫腻之处,他一时半会间还真就猜不出来。
就在他犹豫之时。
落沉烟已从怀里取出备好的一张千两银票,并将银票推到李平安面前。
一千两?
李平安有一点点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落沉烟又递来一张千两银票。
“还要加钱!”
李平安似是一位坐怀不乱的君子,表情沉稳,只是目光渐渐火热。
“公子,莫要贪得无厌才好。”
落沉烟气恼,又加了一张千两银票。
总共三千两!
“好,这任务我做,谁让我效忠于黑龙台,为了黑龙台,我义无反顾!”
李平安悄无声息收下三张千两银票,目光坚定,神情慷慨激扬。
仿佛就算为了黑龙台赴汤蹈火,他也绝不推辞!
“明明是为了钱财。”
落沉烟吐了吐小舌头,表情轻蔑,鼻子一动,轻哼出声。
“不过在这之前,落姑娘我想请你先尝试涂抹下这些药粉。”
李平安还是不放心,还是担心这药粉有毒。
一旦真有剧毒,后果不堪设想,他可能就要连夜背井离乡,踏上逃亡的道路。
眼下他可不愿意离开苏州城。
他还想要依靠肥皂发家致富。
固然,可以从黑龙台这边捞钱,甚至还可以从公主那里也捞钱。
但这种钱财太烫手了。
就像这一次。
这任务让他觉得有些蹊跷、有些古怪。
“公子太谨慎了。”
落沉烟撇了撇嘴,却是将瓷瓶瓶塞打开。
顿时间,一股与众不同的花香,还有药香从瓷瓶瓶口飘逸而出。
闻着这样的香味,李平安只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在他的注视下,落沉烟从瓷瓶里倒出了一些白色药粉。
她轻轻将药粉揉搓。
不过几息。
药粉消失,融入皮肤。
“公子这下相信了吧,这药粉真没什么毒性。”
落沉烟面带微笑,“毒杀公主?大燕黑龙台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活着的公主可比死了的公主更有价值。况且,公主可是乾帝掌上明珠,公主若死,天知道乾帝会干出什么疯狂事情。”
李平安默不作声,拿起瓷瓶,上下打量。
许久,他也没有发现瓷瓶中的药粉有什么不同之处。
末了。
李平安准备告辞离开了,没能够见到屏风后之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所遗憾。
但也并不气馁,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就在他挪动脚步时。
屏风之人说话了。
声音还是那般沙哑,让旁人无法摸清楚是男是女。
“公子,不留下一首诗作吗?”
对此,李平安却能够理解,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并不想暴露自己。
哪怕是声音,她也不愿意暴露。
又要作诗?
这个时代,诗词之风,当真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