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曦甩开她的手:“别碰朕!咳咳咳——”梵曦眼睛发红,他垂下头看着229,声音带着哭腔:“229?醒醒......”
翠意跪在地上:“陛下,王爷那日与军队分离,各位将军看到国舅呈上玉佩时都以为王爷......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王爷才能够回京,陛下,请降罚于奴婢。”
梵曦摆摆手,哑声道:“滚——”
翠意起身,坐在不远处,按照时间事情应该要结尾了。
摄政王夜煊杀回京中,多少人惧怕的摄政王在这时候宛如杀神,宫中参与之人一个不放过,至于太后刘荣庭与国舅,由皇帝发落。
而夜煊处理完事情之后,来到约定地点,他看到瘦弱少年坐在那儿,抱着自己的猫,他宛如他怀中的猫一样,那厚重的衣服被他甩在地上。
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皇帝,声音温柔:“曦儿,皇叔回来了。”
梵曦抽了下鼻子:“皇叔,尔尔,尔尔它......”
夜煊一身盔甲,明明身上的煞气让人觉得惧怕,夜煊将229拎起来:“不是毒药,是混入少量迷药的粉末,我让人替换了,待会儿尔尔就能醒了。”
“真的吗?”男人温柔的抹去他的眼泪,而夜煊将他抱起来,虽然前两日见过他,但那时候不一样。
夜煊的脚步很稳,梵曦靠在他的肩膀上,盔甲弄得他有些不舒服,不过夜煊抱着他走出院子,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待了。
梵曦坐上马车之后,他瞧着夜煊要出去,他拉住了夜煊的手,细声道:“皇叔,别走。”
“咳咳咳......”梵曦低下头,对方看他如此,缓缓坐在他身边,大手顺着他的背部。
夜煊身上的盔甲还有血,他并不想让梵曦看到他这一幕,他轻声道:“曦儿,你受苦了,皇叔回来,你的病会好的。”
“嗯!”梵曦看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装入眼中,炙热的眼神让夜煊也坐不住,他伸出手摸摸梵曦的脑袋。
他看着少年成长,他温声道:“曦儿,怎么认为我还活着?”战场上的事情一切都说不好,他随身的玉佩与宝剑都丢了,而梵曦坚信他活着,为什么?
“皇叔答应我要回来的。”梵曦说完这句,口中尝到铁锈味,他剧烈咳嗽起来,随后呕出一口血:“咳咳咳......”
“曦儿!”夜煊将229放到一旁,将梵曦拥入怀中,轻轻擦去他嘴边的血,他顺着他的气,轻声道:“我们就要回宫了,回去就好了。”
“嗯......”梵曦感觉他盔甲硬邦邦的,想要在他怀中下来,但是对方并不想放开他,但似乎感受到对方的不自在,夜煊将他放到一旁,哐哐好几声把身上的盔甲脱下了。
他将披风给梵曦披上,将他抱在怀中,梵曦微微低着头,一晚上的折腾已经让他十分难受,他缓缓闭上眼睛,忍耐着身上的难受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229已经趴在他的身边,看着对方正在啃小鱼干,他伸出手摸摸猫咪的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活着......”
“主人~”229放下小鱼干,蹭过去用胡子撩梵曦的脸颊,梵曦露出笑容,而床幔被人撩起,梵曦注意力落在来人身上。
“皇叔......”梵曦声音细小,但夜煊听见了,他快步走过来,单手将梵曦扶起来,他另外一只手捧着药碗。
浓重的药味让梵曦感到不适,他皱眉皱紧,有些不悦地看着对方,夜煊清楚他现在正在闹小孩子脾气,笑着道:“喝完药身体就好一些了。”
“皇叔,药太苦了。”梵曦紧锁眉头:“我不想喝。”
而夜煊已经拿起勺子,递到梵曦嘴边:“曦儿,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喝完药身子好了,比什么都值。”
梵曦眼睛盯着对方,他微微张开口,对方给他喂了药,药入口确实很苦,但滋润嗓子,嗓子没有发痒难受了。
一口接着一口,夜煊的动作不紧不慢,看梵曦乖乖喝完全部,翠意端着盒子过来,他从盒子当中拿出一颗梅干,柔声道:“尝尝。”
“嗯?”梵曦入口,梅干外层的糖粉很甜,把所有的苦涩都去除了,梅干很甜,咀嚼梅干,中间有一点儿酸味,是梵曦很喜欢的味道。“还想吃。”
“一日一颗,喝完药才能吃梅干。”夜煊挥挥手让翠意退下,而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梵曦:“曦儿,往后你可要学会亲政。”
“皇叔,那你呢?有皇叔在,我何必要亲政?”梵曦轻轻扯住他的衣袖,而夜煊的眼睛很认真。
“为何不愿意亲政?”梵曦过两年就弱冠了,而且梵曦不是没有能力,当时他带着几百人脱离军队的时候,本以为梵曦会被刘荣庭好好拿捏,而梵曦虽然年纪小,但他坚信自己没死,撑着病体反抗太后,才能够让军队与他会合。
“我亲政之后,皇叔是不是要离开京城?”梵曦声音依旧很沙哑,他极力克制住喉咙的不适感,而夜煊轻轻点头。
“为何?皇叔为何要离开?我不能没有皇叔!我不亲政!我绝不亲政!”梵曦放开揪着男人的手,他要躲入被子当中,不想理会对方,但夜煊是什么人?
他一手就将梵曦扯回来,他可不能让梵曦再跑了:“曦儿,听我说。”
“你是皇帝,怎么能一直由摄政王处理朝政?你肯定要亲政的!”夜煊想不通,若是其他人恨不得成为皇帝,怎么少年就那么抗拒呢?
而梵曦听他这样说:“我让位给你好了!你去当皇帝好了!我对朝政根本不感兴趣!这皇帝谁爱做谁做!”
“曦儿!”夜煊不敢对少年说重话,少年说这一连串话,又不断咳嗽,脸色有如此苍白,夜煊温声道:“你若是让位给我,我便是百姓唾弃的夺权摄政王。”
“你——”梵曦被他的话气到,直接问:“你是不是因为父皇,才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