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卫清徐徐说道:“天下间,身手不凡且又对雁和齐羽他们甚是了解之人,除了上官婷和小白二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人;也许,高手大有人在,但是,能像您这么关心雁的,可就没有几个人了。对于您的情况,我也曾听雁说起过,算起来,您的年龄和上官婷相仿,身手亦同样不凡。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依据,还是要从‘小雁’这个称谓开始!我只知道,天下间,能有资格亲切地称呼雁为‘小雁’的人,也就只有您上官婷一人了。”说罢,顿了一顿,又问道:“怎么样,上官姑娘,我的这番推理还算得上是依据吧!”
“哈哈,哈哈哈...”闻言,神秘女子开怀大笑,并未作答。
听着这爽朗的笑声,卫清知道,这算得上是承认。
果然,神秘女子果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说道:“卫清,想不到,你竟然对我这么了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原本,我还以为可以不露身份的和你展开交谈呢!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正好也省得麻烦,我们可以接着谈话了吧!”
由此看来,这个神秘女子果然是上官婷。
其实,卫清对上官婷的了解并不算很多,他只知道,上官婷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以及,她对凌雁十分亲切...就这两点。
“好!”卫清点头,上前两步,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上官姑娘,我们进去谈!”
“嗯!”上官婷应答,当先进屋。
卫清,也随后跟了进去。
就像刚才的那样,二人重新面对面坐下来。
紧张的气氛迅速消退,但是,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和睦与温馨。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弥漫在二人之间,他们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种凝固的气息。
卫清,一度只是听说过上官婷的名号,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她本人,今天,亲眼得见,心里不免有些不安。抛开这点不说,他更紧张的是,他和上官婷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
上官婷,也同样是略有心事。从刚才的一幕中,她认为,卫清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好斗的家伙,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不好的因素的征兆...
心事重重,卫清也不多作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一开口就掷地有声:“消失了十多年之久的上官婷今日重新出现,一出现不去和雁会面,却反而来找我!您找我到底所为何事,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吧!”
上官婷,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切入正题,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谈判一事而来的。”
“谈判?”卫清略微诧异,问:“什么谈判?难道,您指的是接下来的和新世界之间的和平谈判吗?”
“呵呵...”上官婷戏谑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还认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昨夜,我一直站在远处观望你们的战斗。”
卫清揉了揉肿胀疼痛的右手腕,将话语绕了回去,沉着声音反问:“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看到长剑之所以保留在我这里的原因,你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欲要伤害于我。”他说话的口吻不太友好,他对刚才上官婷欲图加害自己的举动耿耿于怀。
上官婷歉意一笑,道:“非常抱歉,我刚好没有注意到那一幕。对于你受到的伤害,我在这里向你做出道歉,还请你原谅我!”
对方的态度是那样的有诚有意,卫清立时就释怀了。“好说,好说。”
“小清,你的手腕不要紧吧!”看着卫清那又红又肿的手腕,上官婷的眼神中浮现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关切,随着态度的缓和,就连对卫清的称呼也一同改变。虽然只是一丝的关切,但这已经足够了。
卫清摇头,连连说:“我没事...没事...!除了有些痛之外,并无大碍。”
简简单单的‘抱歉’二字和相互理解的态度,是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误会的,它可以消除隔阂,让彼此的关系更为缓和一步,甚至更近靠一步。
随着误会的消除,卫清和上官婷之间的气氛果然变了,变回到一开始时的和睦温馨。
卫清,他对眼前的这个传闻中的人物十分好奇,一时间,竟然忍不住好奇之心,打开了闲谈的话匣子。说道:“上官姑娘,您隐居生活已经十多年了,为何在此时重新出现呢?”说罢,觉得不够明白,又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指,有什么别异的因素导致您重新出现嘛?”
对于卫清的好奇之心,上官婷并不介意,她点了点头,“没错...”在作出回答之前,她却又提出了一个异议,道:“岁月催人老,我已经不再年轻!小清,你还是不要称我为姑娘了,就像小雁那样称我婷阿姨吧,这样,我听着也自在一些。”
“那...好吧...!婷...阿姨——!”和睦的气氛衬托着上官婷那和蔼的语气,卫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羞红了脸。
“嗯!”上官婷会心一笑,开始回答之前的问题,道:“说起来,也不怪你好奇,毕竟,我一退隐之人,在不惑之年重出江湖,这确实有些非同寻常。不过,我之所以选择在此时贸然现身,还是因为小羽的缘故...”
上官婷叙说的同时,卫清安安静静地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托着脸颊,听得会心会神。
夜幕降临,农家小院,明亮的灯光下,这一幕,也竟然是那样的温馨;仿如,一个孩子,坐在妈妈面前,听着妈妈讲述那些天方夜谭的故事。如今,在这和平还未到来的纷争时间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温馨的呢!
卫清听得入神,上官婷说的也出神入化。只听她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可以就这样安安静静过看自己的隐居生活,直到终老。但不想,最近数个月以来,五大洲范围内突兀掀起一片战乱与纷争,纷争施虐大地,以国内尤为甚之。调查之下,我才得知,原来是小羽趁着他们的父亲新去,篡了小雁的位置,在原来的基础上建立一个新世界。初掌大权,小羽并不满足,他一心想要创建旷古之功,籍由众多的爪牙,他开始对地盘进行扩充,在五大洲范围内。与此同时,他将失去势力的小雁围堵在国内,展开了这漫长的猎杀行径。带着对战乱四起的五大洲和小雁的关切,我决心重出江湖,以欲阻止小羽的疯狂行径...”
将近十分钟的徐徐叙述,上官婷终于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个明白。
卫清,也差不多全都听得明白!只是,他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双手托着脸颊,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婷,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神彩,问道:“婷阿姨,既然您重新现身,那为何不去打败齐羽呢?我从雁那里了解到,这场战争的关键因素在于齐羽,只要能打败他,新世界必然因失去领袖而土崩瓦解,届时,雁就可以带领大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荡平残军。”
卫清的期待十分简单;打败齐羽,荡平新世界,结束战争...,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上官婷摇头,漂唇轻轻启动,道:“我此次现身,时日不长,且一心忙碌于对新世界的情报收集,并未来得及去寻找小羽。”
卫清接口又问,道:“既然如此,在昨夜,您就应该现身,帮助我们打败齐羽才是啊!”
闻言,上官婷伸出一根纤细的秀指,摇了摇,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并不打算和小雁相见,基于此,所以我才前来找你。”
卫清问道:“如此说来,婷阿姨您是在避免与雁见面!这个我可以理解。可是,在战斗末尾,雁和齐羽都已重伤昏迷、人事不醒,您在那时是应该可以出手的啊!这一来,不但避免与雁会面,二来也可以趁此良机打败新世界。”
“不!”上官婷再次摇头否决。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有什么不稳定的因素存在,以至于您无法露面?”
“说的没错。”上官婷点头赞同,道:“在那个时候,固然小雁小羽人事不醒,但现场还有一个高手存在,我心有忌惮,所以不敢出手帮忙。”
卫清大惊,急忙发问:“是谁?那个高手是谁?难道,那人也是新世界旗下?”一边问着,同时心中思忖:“真是奇怪,当时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嗯!”上官婷点头,缓缓说道:“其实,这个人说起来,你应该很熟悉,你不是和他展开过对峙嘛!”
惊异,继惊异过后,卫清顿时回悟过来,“难道,您指的是暗夜猎手的教官?”
上官婷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卫清有所不解,问道:“可是,他的身手固然不凡,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啊!我曾亲眼见他和雁交战,他连雁一招都接不下来,如果不是雁处处手下留情,他早就被打的死翘翘了...!如此身手平庸且又身负重伤之人,也能让您心有忌惮?”
“不,不是这样的...”上官婷连连摇头,但是语气又不甚肯定,也包含着一些不明,说道:“我虽然没有看到他和小雁的战斗,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亚于小雁小羽的魄力...。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的实力应该还处在小雁小羽他们之上。”
听后,卫清心中震惊,略有所思。“如此说来,教官他应该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可是,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呢?”
上官婷摇头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对于这个总是戴着面具的家伙,我还不甚了解。”
心有所虑,卫清又问:“如果他的实力真的不亚于雁和齐羽他们,我应该没有和他对峙的机会,他会在一招之间从我的剑下救走齐羽才是啊!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和我对峙呢?这有些前后矛盾啊!”
上官婷轻轻一笑,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为你解答。”
“哦~!”卫清诧异。
上官婷说道:“其实,他之所以不敢出手,也是心有忌惮!如果他贸然出手,肯定会落得个一拍两散的下场,其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小雁小羽双双阵亡。然而,即便是一拍两散的结局,他还是可以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但是,在远处,还有我呢!”
“我的天呐!”卫清大为震惊,惊讶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可以塞一个大苹果的了!“如此说来,教官他是感觉到了您的存在,但又不能确定您的立场,所以才心有忌惮不敢贸然出手。”
“是的。”上官婷点头,但也不敢肯定。“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隐藏实力的高手,就必然感知到我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实力平平,也就不足为奇。”
“嗯!”卫清略有所思,点头赞同。一番沉吟,再次说道:“婷阿姨,据我所知,五大洲范围内,并肩生存着多不胜数的势力,各方势力旗鼓相当,形势错综复杂!以您看来,齐羽他能否打败众多的竞争对手,从而登上统治五大洲的巅峰位置?”略一停顿,没等上官婷开口,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总之,在我看来,如果他敢同时向所有的竞争对手发起挑战的话,他的新世界会毫无悬念的被消灭掉!”
有关于铁面教官的话题到此打止,卫清又开始将焦点话题引到齐羽的身上。
“呵哈...”上官婷淡然一笑,她对卫清的看法有些好笑。“其实,你认为的这个观点是不存在的。你要知道,小羽身为新世界最高领袖,所具备的战略目光是他的基本才能,他不可能愚蠢到同时向所有的势力宣战的地步。他会选择逐一歼灭竞争对手...”
上官婷说罢,卫清再一次提出质疑,说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剩余的其他势力恐怕也会人人自危,最终促使他们联合起来共同抵御新世界。”
“呵呵...!”上官婷再次发笑,轻柔的笑。略笑过罢,缓缓说道:“小清,你的意思是,其他的势力可能会结成同盟吧!”
卫清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嗯~!”上官婷心有所思,一边思忖,一边缓声慢语,说道:“你的观点很是合情,也很合理。但是,你知道嘛,那些游散势力并无结盟之心;就算是稍微庞大一点儿势力,他们的内部也是四分五裂!大家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甚至,本身就是仇敌!抛开这些因素不说,单就结盟之事来说吧!结盟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就算勉强结盟,那结盟之后该由谁来当盟主呢?就算勉强推荐出一个盟主出来,那盟主又该如何调兵呢?恐怕,到时候,不管调谁的兵上前去迎战新世界,谁都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