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穆子安打死也不会想到，萧瑾柠敢在这样的场合算计他，他毫无防备地喝了那杯酒，继续和身旁的世家公子把酒言欢。
不多时，他忽感一阵眩晕，不由得使劲甩了甩脑袋，萧瑾柠立刻问：“殿下，身子不舒服么？”
穆子安按住太阳穴揉了揉：“有些晕，无碍。”
话才说完，晕眩感加重，体内同时涌起一股热意，穆子安拧了拧眉，起身欲去花园里吹吹风，熟料一站起来，便重心不稳地往一旁栽去。
萧瑾柠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眼中划过一抹得逞，温声道：“殿下，楼上有雅间，我扶你去歇息片刻，可好？”
穆子安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握住萧瑾柠的胳膊稳住身形，点了点头。
萧瑾柠面露喜色，丢下一句“殿下不胜酒力”，便搀着穆子安上了楼。
最边上的萧瑾岚望着他们的背影，眸中掠过深意。
叶蔚蓝不解地问：“你二姐姐和六皇子的关系何时这般近了？”
萧瑾岚白嫩的指尖在矮桌上轻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谁知道呢。”
以她对萧瑾柠的了解，玉音寺破身一事，萧瑾柠绝不会就这么吞了苦果。
萧瑾柠自视甚高，一心想攀龙附凤，但皇家规矩严，单是破身一项，她就不可能如愿嫁入皇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领了这腌臜事。
眼下看来，这个人选，就是穆子安。
这俩人一个心思歹毒，一个口蜜腹剑，凑在一起，倒也算为民除害。
萧瑾岚兴味盎然地挑挑眉，思索片刻后，唤来红袖，低声吩咐了几句。
酒过三巡，青年才俊们诗兴大发，诗会有了点样子，叶蔚蓝侧耳听了几首，没甚趣味，转头欲和萧瑾岚闲谈，却发现她心不在焉。
叶蔚蓝拍拍她的肩：“想什么呢？”
萧瑾岚摇摇头：“没什么。”
叶蔚蓝道：“早知道这么没意思，我就不来浪费时间了。诶，你二姐姐和六皇子怎么还没回来？”
萧瑾岚不得而知。
楼上雅间内，萧瑾柠直接扶着穆子安走向里间，将他放到床上后，她并未离开，而是坐了下来，伸手抚摸他的鬓发。
穆子安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糊了，体内热意更甚，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到肌肤上，他只觉一阵舒爽，忍不住靠近了去索取。
萧瑾柠见状，大着胆子弯腰，吻上他热烫的唇。
穆子安口干舌燥，这一吻正好缓解了他的难耐，他反客为主，翻身将萧瑾柠压下。
须臾，二人衣衫尽褪，临门一脚时，萧瑾柠紧张又兴奋，情不自禁收紧双手，指甲划伤了穆子安的后背。
这一下的疼痛让穆子安有片刻清醒，他盯着床榻上的萧瑾柠，忽地明白了什么：“萧瑾柠，你算计我？！”
为了营造醉心风月的形象，他没少在秦楼楚馆混迹，有些东西他稍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萧瑾柠一个世家大族的闺阁小姐，竟也会使这些下作手段，还用到了他身上！
穆子安勃然大怒，直起身子就要走，萧瑾柠却缠上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别走……”
为确保起效，萧瑾柠下的量大，穆子安让她这一喊，脑子又成了浆糊。
他咬了一下舌尖，本想推开她，脑中却不合时宜地响起那些闲言碎语——他们嘲讽他是娼妓之子，不配沾染太师府嫡女。
穆子安胸口蓦地腾起不甘，顺着萧瑾柠的缠磨，将她压回了床褥之间。
红床帐暖，窗外暮色初合时，穆子安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见萧瑾柠坐在床边，仅着中衣，正抽抽搭搭地哭。
穆子安撑起身子问：“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萧瑾柠哭得凄楚，试探道：“殿下……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穆子安努力回想，脑袋却胀痛不已，他只记得欢愉，全然忘了前因后果。
萧瑾柠虽在哭，却一直用余光打量他。
见他眼中皆是茫然，她便半真半假地说：“殿下喝醉了，我扶殿下上来歇息，怎知殿下拉着我不放，我挣不过，被殿下给……”
似是难以启齿，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瞧着很是伤心。
“殿下尊贵，临幸本是恩宠，可你我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殿下破了我清白之身，若是传出去，要我如何自处？”
穆子安脑中有些零碎片段，自知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并未反驳她的话，只道：“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萧瑾柠泪如雨下：“太师府家风严谨，这件事如果被祖父知道，定不会饶了我。家中人多嘴杂，与其惹人非议，我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言罢，她果真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穆子安忙拦住她，哄道：“二小姐这是做什么！你我既有了这层关系，我定会负责的。”
萧瑾柠心头狂喜，面上凄凉：“殿下此话当真？”
穆子安点头：“自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小姐寻死觅活也无济于事，且先回府，我不日便禀明父皇，上门提亲。”
萧瑾柠攥住他的手：“殿下……不会骗我吧？”
穆子安答：“不会。”
他觊觎太师府的助力已久，此事虽不合规矩，但他和萧瑾柠发生关系已成定局，他趁势娶了太师府嫡出小姐，也不失为好事。
萧瑾柠不知他的算计，得到他的承诺后，终于破涕为笑，依着他说的先回太师府，只等着他讨了圣旨，八抬大轿来娶她。
然而，萧瑾柠等了两日，未等来穆子安的只言片语，反而听丫鬟们闲聊时说穆子安和萧瑾岚走得很近。
萧瑾柠大怒，一把捉住翠儿的手腕，厉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翠儿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奴婢无意间听到红袖说的。”
萧瑾柠追问：“说什么？”
翠儿道：“说、说殿下专门差人给三小姐送宫里的点心，对三小姐很是关照……”
萧瑾柠心下一紧。
怎会如此？穆子安怎么会在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并承诺会对她负责后去向萧瑾岚献殷勤？难道……他反悔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萧瑾柠一刻也坐不住，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半晌，她脚步一顿，眸中浮起坚决，沉声道：“翠儿，过来。”
翠儿走近，她压低声音吩咐一番。
翠儿惊讶地捂嘴，却没敢反驳，领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