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煞有其事地询问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按照尤月所说,临淄王无意间进来,不小心看见她换衣服,尤月委屈又羞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希望皇贵妃能为她做主。
沈芷衣挑着秀眉,为沈玠辩解,语气急切,“这不可能,王兄行事绝不会如此冒失,平白无故他来仰止斋内休息间作甚。”
薛姝附和,眼里的怀疑愈盛,声音渐渐冷峻,“尤二姑娘,根本没说实话吧!”
尤月心慌地一批,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咬死不放口,不然她要完了。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清誉!”
话音刚落,琳琅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声道,“尤二姑娘若真担心自己的清誉,就不应该把事闹得这么大,年纪轻轻的不走正道,专干些蠢事,你以为旁人都是傻子!”
尤月的嘴唇微微一颤,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事态发展得过于诡异,皇贵妃不是应该来帮她说话的吗?尤芳吟难道不担心她名声被毁,自己也不能独善其身?
尤芳吟避开尤月投掷过来的求助眼神,心思一阵清明,自尤月给她传递小纸条,半是威胁半是恳求的态度,她彻底对尤家死心了。
好事从来不会想到她,坏事就要拉她一起,这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
想到母亲生前被尤母欺凌,自己活得不如奴婢,差点被父亲卖给老头子做继室,以此来还赌债,尤芳吟柔软的心肠,渐渐冷硬下来。
“来人,将尤二姑娘押到暴室!”
琳琅不给尤月狡辩的机会,一声令下。
孔武有力的宫仆鱼贯而入,动作强硬地按住满脸惶恐、想要站起挣扎的尤月,将其堵了嘴,往外拉去,令旁观者看得冷汗涔涔。
“皇贵妃,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后宫执行宫权的,不应该是太后或皇后娘娘吗?”
薛姝忍不住提出质疑,描得细致的柳眉挑的很高,她的姑母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薛大姑娘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这事既然被本宫撞见,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若有异议,尽可找皇后或太后挑本宫的错处。”
琳琅唇齿间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犀利,薛姝微微一愣,随即福身解释,言语间带了几分谦恭,“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还请皇贵妃见谅,只是见娘娘身怀龙嗣,还要处理这种事,担心娘娘玉体。”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琳琅还未显怀的小腹之上,皇贵妃的怀孕的事已经昭告六宫。
陛下把她当作眼珠子珍视着,没想到今日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对方,琳琅依然美的倾国倾城,但没有什么孕味。
乍一看去,腰肢纤细,体态轻盈,很难想象她是个孕妇,肤光如雪,令在场所有女子的容颜都黯然失色,沦为不起眼的陪衬。
“薛大姑娘真是心思细腻。”
琳琅的表情微敛,语气淡淡。
“公主,这件事交给本宫处理,你没意见吧?”
琳琅看向沈芷衣,意味深长,尤月再如何不要脸,也是对方的伴读之一。
伴读犯了错,公主亦是脸上无光。
“没意见。”
沈芷衣静默地吁了口气,释然地点点头,她正愁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既然皇贵妃愿意插手,那再好不过。
只要能够洗脱王兄身上的嫌疑即可,尤月品行不端,日后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进宫。
想到尤月被宫仆拉走的情景,沈芷衣不由多看了琳琅两眼,平日里柔弱如柳的女子,原来也有杀伐果断的时候,尤月进暴室估计要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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