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胤自登基以来,一直忙于处理朝堂之上堆积如山的各类事务,对官员封赏或撤职,行事作风果雷厉风行,让人心生畏惧。
在这个时候,茜香国屡次侵犯我国边境地区,南安王率军抵御,但却屡战屡败,甚至不久前还传来了他战败被俘的消息。
水胤得知后十分恼怒,当即将耿王召进宫来,做出了承诺:“倘若你能击败茜香国,攻占领土,这块土地便属于你所有。”
起初,耿王对要去给南安郡王擦屁股这件事颇有微词,显得极不情愿,然而,当他听闻水胤许下如此丰厚的奖赏时,瞬间士气大振,跪地叩谢皇恩,表示愿意领兵出征。
南安郡王兵败西海沿子的噩耗传来,伴随另一要求,敌国提出要用南安太妃的亲生女儿作为和亲筹码,换取南安王爷的自由。
这一消息,令南安太妃焦急万分,她一方面忧心着儿子的安危,另一方面不忍心让自己从小娇惯养大的宝贝女儿远嫁异国他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南安太妃决定开始寻找相貌和年龄相符的女子代替闺女出嫁。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南安太妃相中了荣国府二房的庶女贾探春。
听闻此庶女容颜姣好、气质高雅,与嫡出之女相比毫不逊色,现今正值寻觅如意郎君的美好年华,但庶出身份终究矮人一头,又怎能比得上成为他国王妃那般的荣耀显赫?
南安太妃完全无视了茜香国国君已至花甲之年的事实,反而认为以贾探春这样卑微的庶女身份,能够当上一国之王妃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分,选中她,是抬举她的身份。
主意既定,南安太妃也不耽搁时间,立刻差遣仆从筹备车驾马匹,风风火火地赶往荣国府,并委婉地表示希望收探春为义女。
此时此刻跑来认干女儿,贾母心中岂能不明南安太妃的那点小九九?
无非就是自私使然,心疼自家闺女,不愿让宝贝女儿去和亲受苦受累,于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孙辈头上罢了。
至于贾政和王夫人内心作何感想,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眼下南安王战败失利,陛下为此龙颜大怒,正在气头上,他们贾家可万万不敢在此刻蹚这浑水,以免遭受牵连啊!
前些日子,宫里的皇后娘娘派人传话给凤姐儿,据说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却吓得凤姐儿脸色惨白如纸,闭门两日,也不知是何缘故,差点把她当胆子给吓破了。
王夫人听闻后心中暗自忧虑,连忙命周瑞家的将凤姐儿唤来,仔细盘问究竟发生何事。
但任凭怎样询问,凤姐儿始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只是说,“娘娘要求我们必须安守本分,否则…否则将会招来弥天大祸。”
这无疑是实打实的警告啊。
鉴于此种情况,王夫人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重大,索性保持沉默不再对此事发表任何言论,以免说错话而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近来一段时间,王夫人全心全意操办着元春的婚事,东平郡王的嫡次子虽已年过而立之年,且发妻病故尚未再娶,但他与贾家祖上有一些渊源,年节时时有往来,关系还算可以。
按常理来说,身为郡王的嫡次子即便是续弦,也能够寻觅到年方二八的名门闺秀。
由于当今圣上对皇后穆氏宠爱有加,即使暂时没有喜讯传来,那也是迟早的事。
而贾元春恰好是皇后名义上的表姐,得以提前出宫归家,亦是承蒙穆皇后恩赐。
东平郡王经过深思熟虑后,特意安排其老妻设宴,借机进一步观察了解元春一番。
贾元春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官,经历那么多风波,性子沉稳,面如银盘般饱满莹润,体态丰盈,气质端庄,举手投足颇有进退,是长辈喜欢的那种讨喜的儿媳妇人选。
王夫人对于这位未来女婿可谓是相当满意,毕竟元春已经虚度了不少青春年华,如果再拖延下去,谈婚论嫁会愈加艰难。
而东平郡王的次子虽然说是续弦,但他膝下仅有一名嫡女,并无嫡子。
尽管还有其他儿子,但皆为庶出,如此一来,元春嫁进门去,只需拉拢好继女,待来年顺利产下嫡子后,往后的生活必定会比嫁入寻常官宦家庭更为显赫舒适。
双方互换了庚帖之后,便开始忙碌于三媒六聘等一系列繁琐的仪式流程之中。
贾府大姑娘的婚事终于有了定论,王夫人也稍稍松了口气,更为荣耀之事在于,宫中的皇后娘娘特意赐予元春一套精美的白玉如意枕作为贺礼,其中蕴含美好吉祥之意。
东平郡王夫妇对此深感欣喜,认为这门亲事不仅觅得了端庄持重的儿媳妇,更获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与赏识,一点儿都不亏。
元春深知此次能毫发无损地从宫中安然返回,最应感恩戴德之人便是其表妹琳琅——当今的皇后娘娘。
若非有皇后娘娘护佑,恐怕她早被视为甄贵妃一党而遭皇帝严惩,更别提有归家与亲人重逢、嫁入皇室宗亲这些美事可言。
数不清的夜晚,贾元春常会陷入一场迷蒙飘忽的梦境之中,梦中的她虽然当上了贵妃,却并未得到先帝太多垂青。
先帝赐予她高位,不过是掩人耳目之计罢了,元春的身体不错,有些运气,承蒙恩宠仅两回便有了身孕,怎奈宫廷内的孩子大多难以顺遂降生,未过多久胎儿夭折离去。
自此之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满心尽是无望,最终抱病于凄清孤寂的宫殿离世。
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贾元春额头上已满是涔涔汗珠,心有余悸,浑身一颤。
她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忖,定是自己多虑了,梦境里的先帝,在世的时间分明比梦中长寿许多年,而新帝也算得上是她名义上的妹夫呢。
元春的婚事终于敲定下来,两家都非常满意,与此同时,迎春的夫婿也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