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微微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鲜的很,给她做生意,青帝能够理解,但这位姑娘给自己做生意到底是何意?她顿感诧异。
青帝不露痕迹地打量了琳琅一番,越看越离不开视线,不觉得这位姑娘想进百花宫做生意,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容色身段、高雅气质,未必是寻常的官家小姐,青帝不敢往里头深想。
正因如此,青帝言语之间不敢有半分冒犯之意,只是温柔含笑看着琳琅。
“青姑娘,你们这里可有毁容的姑娘?”
琳琅开门见山地问,略略偏头,向珠儿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即会意,将随身携带的画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琳琅。
青帝微微一怔,虽然不明白琳琅话中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哎,上届的花魁如月突然生痘,没有及时医治好,留下了一片红色痘印,脸已经不能看了,也是她命苦。”
提起这事,青帝不免遗憾,如月是她精心培养的花魁,准备今年往京城送去的人。
奈何如月时运不济,那痘症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她的脸娇嫩,又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大夫匆匆赶来时,已经不受控制地抓破感染,如今半张脸几乎毁了个干净。
百花宫的确出了不少绝色美人,十年前的云裳,十年后的如月都是最出众的魁者。
百花宫不同于寻常的青楼楚馆,培养的皆是雅妓,卖艺不卖身,送去京城的人除外。
那些富贵公子哥都差不多的德性,越是得不到姑娘们的清白身子,越是痴迷追捧。
琳琅将画卷缓缓铺开展示,画上一位妙龄女子跃然纸上,身段窈窕,眉眼清丽,奈何脸上疤痕可怖,像狰狞的蜈蚣一样趴在脸上。
杨采薇微微一愣,这不是她的脸?眉眼栩栩如生,几乎抓住了她的神韵精髓,琳琅给她画的吗?这也未必太像了吧。
“敢问青姑娘,如月姑娘的疤痕有这位姑娘严重吗?”
琳琅语气慢悠悠地问。
青帝摇头应道,“倒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女子半张脸的痘印,这辈子也算毁了。”
这两年,她给如月花重金请了不少名医,但都无济于事,如月还闹自杀了几回。
“你看看这位姑娘,是不是宛若画中人呢,她的脸以前就是如此,如今也好了。”
琳琅唇角噙着一丝微妙的笑意,指着怔愣中的杨采薇说。
青帝目不转睛盯着杨采薇,又看看画中容颜被毁的女子,满眼的震惊,这怎么可能,那样严重的疤痕,怎能恢复如初?
杨采薇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琳琅的用意,琳琅为她治脸不用任何回报,只是需要宣传,琳琅应该是想推广绿痕膏。
“青姑娘不用怀疑,画中女子的确是我,想必你也能看出来,我的脸之所以好了,是因用了绿痕膏的缘故,若如月姑娘想治脸,其他法子行不通,倒是可以试试。”
青帝盯了杨采薇的脸许久,目光仿佛要将她洞穿,良久,觉得她的话不似作伪,又想到琳琅说“做生意”,不觉恍然大悟。
但看琳琅通身高贵的气派,怎么也不像商贾家的小姐,怎会自降身份和她做生意?
“这位姑娘,你莫不是与我开玩笑, 你真要和百花宫做生意?”
青帝语气不确定地试探,但满心期待,如果绿痕膏如此神奇,如月的脸就有救了。
她已经记不清如月是第几次自杀了,毁了半张脸,如月心气都快没了,生无可恋。
如月命不好被父母卖到百花宫,原本有副好皮相,奈何命运多舛,如今无人问津。
“青姑娘,信不信由你,做生意嘛,讲究的是诚意和利益,你若感兴趣,不妨一试。”
琳琅笑容浅淡,但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不似开玩笑,百花宫可是日入斗金的地方,爱俏的姑娘多,美容养颜于她们是天大的事。
赚钱又何必在乎身份呢?琳琅才不在乎这个,何况又是以女扮男装的假身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