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湛学着云婵,身体微不可见地向她靠了靠,压低声音:“我会让他失望。”
嗯?
闻言,云婵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桑湛勾了勾唇,目光讳莫如深,却没再说什么。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对于此,有不满的,也有奇怪的。
这太子殿下什么情况,刚刚说的人不是他吗?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闲情逸致跟太子妃说悄悄话,真是不知所谓!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之前那个话题,不但没有得到好处,更是连桑湛半点情绪都没引起,此刻看到桑湛跟云婵的细微互动,猜测到桑湛对云婵应该是极其在意的,敖弘便立马将话题引到云婵身上。
“不知,太子妃是否还记得本宫,那日,我们见过一次。”
这话一出,大殿所有人的视线纷纷都看向了云婵。
似乎,都在等着她的解释。
“……”
突然就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云婵表情微微怔了一下,视线落在敖弘的身上,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时候见过他,随即皱了皱眉道:“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本宫当时还扶了太子妃一把,太子妃再想想。”
“是吗,那七皇子可要见谅,你也看到了,我是个孕妇,每天扶我的人太多了,我真没注意哪一个是七皇子。”
“……”
“况且七皇子不是今日才刚刚进京都城吗,你说那日,是哪日?”
“……”
敖弘自知说漏了嘴,好半晌都没接上话来。
敖荨见状,站起身落落大方的向着云婵举杯,先豪爽的干了一杯,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七皇兄前一天在离京都不远的那个小镇救过一名孕妇,身形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他应该是认错了人,太子妃千万别介意,来,本公主再敬你一杯。”
说完,第二杯酒也一口饮尽。
不等云婵开口,她连忙又补充道:“本公主干了,太子妃随意。”
敖荨这是不给人留话柄,免得再说她硬逼着孕妇喝酒,所以干脆自己先说明白了,她可没有那个意思。
她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敖弘解围而已。
“公主严重了。”
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云婵自是不会失礼,便以茶代酒,回敬了她一杯。
于是,这个话题也到此结束。
还好,并没有人提出质疑,也没人揪着不放,很快,下一轮歌舞表演开始。
敖弘两次失利,表情逐渐阴沉。
他暗暗跟旁边的瞿佐交换了一下眼神,瞿佐唇角几不可察的轻勾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阴险邪恶的表情。
逞口舌之能算什么,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尊敬的大晋皇,我等远道而来,多谢您盛情款待,不仅准备了丰盛的食物,还准备了如此精彩的歌舞表演,为了表示感谢,我也给大家准备了一个节目,希望大晋皇,和各位大人娘娘们不要嫌弃。”
瞿佐站起身,拍了拍手,等在殿外的两名随从抬着一架古琴走进来,瞿佐接过来,盘腿而坐,直接将古琴放在腿上。
这时,殿中的歌舞停下,弯腰告退。
大家看着这架势,不由面面相觑。
天禹国的大将军还精通音律?
这种文人墨客才喜欢的东西,他一个大将军居然也会喜欢。
大殿的文武百官们纷纷表示不屑,对待瞿佐的这个节目,也只不过是抱着一个看笑话的心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瞿佐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面色无常,心中却不禁冷笑。
一会有他们受的。
只是,当瞿佐的视线扫过桑湛和云婵时,却又忍不住惊了一下,桑湛这个人,他从来不敢小觑,可他身边的女子怎么也……
不,不可能。
瞿佐自认为以他的功力,就算云婵有什么特殊本领,他必定也能一眼看出来,所以根本无须担心。
“铮……”
一声调音响起,震得大殿的人纷纷捂住了耳朵。
高位上的东方易渊狠狠地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太后更是忍不住想要当场发飙,被云倾烟给安抚下来。
“对不起。”
看到大家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苦,瞿佐连忙道歉,心中却是一阵暗爽。
“刚刚只是个意外,不好意思。”
“你到底会不会弹,不会就赶紧收起来,放心,我们大晋人是不会笑话你的。”
霍金是个粗鄙之人,同为将领,对瞿佐突然想要弹什么琴,本就十分不齿,结果一出手还给搞砸了,一个没忍住便开口奚落一番。
自从东方冥失宠后,他虽然还是一直不怎么待见桑湛,可也学乖了,不敢再跟桑湛作对,况且他心里明白,如今连太后都已经倒戈,大势已去,他一个人反对又能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归顺算了。
“霍金将军别急,这就开始了。”
随着话音,瞿佐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音律声缓缓想起。
这琴声低缓婉转,只觉得极为好听,却又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曲子。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渐渐地,整个大殿里都安静下来,再无一人交谈,全都情不自禁的开始认真去听。
连主位上的东方易渊,云倾烟,以及太后三人,似乎一下都听入了迷,这琴音,仿佛能牵动每一个人的情绪,大殿上已经开始有人掉眼泪,还有人在傻傻的笑。
“呜……呜呜……”
“嘿……嘿嘿……”
除了哭和笑,其他情绪也有,生气的,恐惧的,沮丧的,兴奋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大殿变得一片混乱,再无半点礼仪和规矩。
“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云倾烟情绪失控,抱着旁边的果翠又是捶又是打,果翠表情沮丧,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就那样木讷地站着任由她打。
东方易渊的情绪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心爱的女人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一的孩子也不确定是否还活着……
他这个皇帝当的,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个。
连个真正的子嗣都没有。
百年之后,他无颜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
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