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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和听你的,还不是一样?”他低笑,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怎么会一样?看你们父女俩那么亲密,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似的,完全插不进去。为什么呀?我不比你少爱小囡!”无意之中,还是流露出了醋意……
“怎么会是外人?越说越傻了!你是我和小囡最亲的人啊!没有你哪有小囡?”他的手指插/入她发间,轻轻一勾,便将她束发的卡子给勾落,一头青丝瀑布般泄落下来尽。
自那年起答应他蓄发,便不曾再剪过,对这一头青丝也尤为珍爱,只因,是他所爱…丰…
只对他总是喜欢把她束起的发弄乱这一行为颇为不满,甩了甩头,轻声抱怨,“别闹!待会儿做事不方便!”披散一头长发,热得受不了不说,待会儿给小囡洗澡什么的都不方便。
他可不管她的埋怨,只以指为梳,在她发间穿梭,轻吻她的侧脸,“我喜欢……”
那热气,贴着她的面颊,声音直直撞进她心里,防线就此塌陷,随着他在她发间穿梭的指,身体便虚软下来,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为着他的喜欢……
柔情一涌,骨子里的那份娇柔也漫了出来,勾起了那些小女人情怀,也想起他曾经说的那些撩动心扉的话。
她微红了脸,如陷入初恋的女孩一般,倚在她怀里娇弱而略带羞涩地问,“那……我还是你最疼爱的孩子吗?”
曾经的这句话语,算不上魅惑人心的情话,却说进了她的心里,让那一刻她的心柔软如水,那之后的很多次想起,也每每让她弯唇甜心。然,时光荏苒,他有了他最疼爱的小囡,疼她的心,是否还如初?
她此刻的模样,又像极了一只惶恐的小鹌鹑,红红的脸蛋,羞怯的神态,既是撒娇,又带了嗔怨。
自从小囡出生以后,她便多了母亲的端庄和亲慈,每日里为小囡而忙碌,目光也始终追随着小囡,鲜少再见她有这样的表情和神态,此时得以重见,心中悸动而欢喜,抱着她的双臂不禁一紧,低头便吻她,“当然是,一辈子都是……”
干燥而温暖的唇,轻含住了她的,舌尖轻抵,她心底一颤,环住了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渐渐紊乱了呼吸,两人都有些动情,忘了时日。
直到楼道传来小囡大呼小叫的声音,“爸爸!妈妈!吃饭了!”
陶子才一慌,赶紧把他推开,从他怀里跳出来,整理着自己被他揉乱的衣服和散乱的发,脸色绯红,“都是你!”暗暗庆幸没有让小囡看见这一幕。
他反倒从容地坐着,看着她笑,“你自己不也……”
话没说完,小囡就已经跑到了门口,冲进来便牵着宁震谦的手,“爸爸妈妈,吃饭了!大家都在等你们了!”
陶子心魂未定地站在一边,心砰砰直跳,脸上还是未褪尽的绯红色,看着父女俩牵着手往外走。
这臭孩子,还是只记得她爹!
正想着,小囡忽然回头,朝她伸出手,小眉头微皱,小脸上几分不耐,“妈妈!快点呀!”
陶子站在原地,突然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去,小囡会怎么办。
小囡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松开了爸爸的手,迈动着小脚跑到她面前,牵住了她的手,还小大人似的摇着头叹息,“妈妈!您动作这么慢,等下饭被我们吃完了,您可要饿肚子了!”
陶子扑哧笑出了声来,女儿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啊?
宁震谦也笑了,牵着小囡的另一只手,低声对她道,“还说女儿不亲你?唯恐你饿肚子呢?”
陶子瞪了他一眼,这话她私底下和他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着小囡的面说?
宁震谦却偏偏还要问小囡,“小囡,如果妈妈肚子饿了怎么办?”
小囡仰起头来,似乎为爸爸问这样的问题而感到奇怪,不假思索地说,“吃饭呗!”
宁震谦一笑,又问道,“如果爸爸肚子也饿了,只有一碗饭,我和妈妈谁吃呢?”
小囡听了不由哈哈大笑,“是奶奶煮饭煮少了吗?”
“……”这种假设对小囡来说很难理解吗?宁震谦艰难地继续诱/导,“我说假如,假如你懂吗?不是真的!如果只有一碗饭,我和妈妈谁吃?”
小囡
思维的重点却始终不在这个点上,而始终纠结在为什么只有一碗饭的问题,他们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奶奶只煮一碗饭的时候,可是爸爸非要这么说,难道是……
她小小的眉头一皱,“那是小桃偷吃光了吗?”
“……”宁震谦头有点大了,看来和三岁的小孩沟通还是有点困难,“好吧,就算是被小桃偷吃光了!你说怎么办?”
小囡还是觉得不合理,“不会!小桃又不吃我们的饭!”小桃是有自己的狗食的,怎么会偷吃妈妈的饭?
“……”宁震谦有点想放弃这个问题了……
“爸爸!会不会是我们家来小偷了?偷饭吃的小偷?”小囡一双眼睛刹那间亮晶晶的,因为小偷来他们家这件激动人心的事情,老是听小偷这个词,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偷呢!“太好了,爸爸!”
“……”别人家的小孩听见小偷来了都吓得哭,为什么他家的女儿说太好了?他无奈地看着陶子,却见陶子抿着唇笑,看来陶子的说法没有错,他们家这个宝贝女儿的确与众不同!
“爸爸!那我就可以抓小偷了!”小囡兴奋得在爸爸妈妈之间蹦蹦跳跳。
“……”宁震谦决定保持沉默,再也不讨论那一碗饭的问题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扯出什么话题来……
一家三口走到楼下,小囡挣开他们的手,撒腿就跑向餐厅。
陶子不禁压低了声音道,“哎,真不知小囡到底像谁!也太彪悍了点!别人家的孩子谁不被小偷吓得哭?男孩都哭!她倒好,要去抓小偷……”
宁震谦低头而笑,“像谁?你说像谁?”
看着他揶揄的眼神,陶子不禁瞪着他,“难道像我吗?”
“难道不像?是谁从小就和男孩打架?还把人打得哭爹喊娘的?”想起那个总是捏紧了拳头的六岁小囡囡,童年种种,仿似还在昨天一般,而今,当年的倔小丫头,也为人母了……
陶子不禁脸一红,如被人抓住了把柄似的,可嘴上仍是不服气,“你不是一样?妈说你小时候才是院里的打架王!”
宁震谦也不辩驳,回身拉着她的手,笑道,“所以啊,你着什么急?我们两个打架王,长大也没成为坏人,小囡不会变成你担心的那样!”
说着话,两人也来到了餐厅,小囡从椅子上滑下来,光着小脚丫跑到他们面前,再一次催促,“爸爸妈妈!你们不是饿了吗?奶奶煮了好多饭!”
“小囡!把鞋子穿上!”陶子再一次蹙眉,这个宝贝女儿,还不喜欢穿鞋袜,只要一坐在椅子上,必然就会把鞋子给蹬掉。
小囡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跑回餐桌,利落地爬上了椅子。
陶子暗暗摇头,这个女儿,就没见她好好走过路,不是跑就是跳,好像一身的精力,怎么也用不完似的。
菜已上桌,陶子便进厨房去,帮保姆一起把饭盛出来。
和她一起进厨房的,还有莫忘。
厨房一边的流理台上,摆放着一个小碗,那是给小桃准备的食物,莫忘拿起碗,便送去给小桃,回来洗了手,站在陶子身边等她盛饭。
这些动作,每日重复,对莫忘来说,就像一个机械的公式,他一丝不苟地完成着。
陶子盛好饭,莫忘便一手端了一碗,走了出去,其中一个碗,是小囡专用的。
莫忘把饭放在小囡面前,又给她夹了好些菜,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忘就开始做这些事情。
最初,是他学着大人的样子,把狗食给小桃,后来,小囡能自己吃饭了,他便把给小囡饭吃这件事也划归他的“管辖范围”,而且给小囡的菜都是他自己喜欢吃的……
第一次莫忘这么做的时候,大家是惊异的,后来,便随了他,没有去揣测莫忘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好像不会去探查为什么莫忘会有绘画的天赋一样,就好像,这件事原本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好在,小囡是个不挑食的乖小孩,这点倒是随她爸,无论给她什么菜,她都能西里呼噜把饭吃完,这点,仍是随她爸……
陶子有时候提醒小囡,“小囡,女孩子吃饭要斯文点,慢慢地吃好不好?”
“好!”小囡通常一边答应
她,一边继续大口大口地咬鸡腿,或者其它什么。
陶子每次还想继续敲打,宁震谦又会出来护着,“算了,难得小囡吃饭不要我们操心,就随她自己,难道你希望她和其他孩子一样,满大院追着喂饭?”
陶子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肚子里一大堆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只好无奈地看着女儿津津有味地啃着骨头。
宁震谦有一点说得没错,作为妈妈,其实看到女儿胃口好是特高兴的一件事,如果小囡对着食物没有食欲,那才会让人着急。
“对了,明天就是周六了,你联系好老师了吗?”陶子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按照他们的计划小囡三岁就该开始启蒙舞蹈了,她一早就跟宁震谦说过,让他联系一个好点的舞蹈老师,不知他记住没有。
宁震谦赶紧答道,“联系好了!着名的舞蹈演员,甄老师,明天十点到十一点,教小囡和另一个小朋友。”开玩笑,首长下达的任务怎么敢不完成?他一没活腻歪,二不想睡书房,三没吃雄心豹子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听首长的话。
“单独授课不行吗?”陶子知道甄老师是极优秀的老师,想跟她学跳舞的孩子很多,不是一般人能排上队的,可是,仍然希望小囡得到特别的照顾。
“已经尽力了,肯收小囡已经是我们家老宁同志面子大,而且,多一个小朋友,也给小囡多一个伴,少点压力,对小囡也好。”宁震谦唯恐陶子不满意,不过,老师时间排得太满,能挤进去确属不易。
“好吧,那我们明天一起送小囡去。”陶子温柔地看着宝贝女儿,小囡节奏感极好,表演也很出彩,相信在舞蹈方面一定能有所发展。
宁晋平和严庄却同情地看着小囡,在他们看来,小囡还太小,就要承受这么多压力,有些可怜,不过,教育小囡是以宁震谦和陶子为主,他们当爷爷奶奶的也不能过多地干预……
吃过晚饭,宁震谦和陶子和平常一样带着莫忘小囡出去散步,这已经成为定例,所以,莫忘习惯性地牵住了小囡的手,小桃也摇晃着胖嘟嘟的身体,急匆匆地跟上,一路,铃铛零零直响。
之所以有铃铛响,一是因为小桃脖子上挂着狗铃,二来,还有一阵很细微的铃铛声来自于小囡。
曈曈托陆正宇送的那只小金铃,摇晃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小囡很喜欢,自收到礼物那天就喜欢拽在手里摇,后来,看见小桃脖子上挂着铃铛,她便伸着胖乎乎的胳膊想把铃铛往自己脖子上挂,陶子见她喜欢,就跟她配了条链子,挂在脖子上,但是,上幼儿园了,陶子觉得毕竟是纯金的,一个小孩子戴着太惹眼,想要给她取下来,但小囡怎么也不答应,最后只好给她系再脚踝上,穿了鞋袜就看不见了,因为被袜子束缚着,一般也不会发出明显的响声。
此刻,小囡却是除了袜子,光脚穿着鞋,所以大铃和小铃,一路响得欢畅。
一家人在院里走着,小囡蹦蹦跳跳的,见到谁都会甜甜地打招呼,惹得人一路捏她的脸蛋。
恰逢陆正宇和覃婉从对面走来,听着这零零零的声音怪可爱,仔细一瞧,便瞧见小囡脚踝上挂着的小金铃,于是开玩笑,“哟,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每次提起这茬宁震谦就黑脸,可是又不能扫了陆正宇面子,只好闷不吭声。
陶子倒是豁达多了,这不过是玩笑话而已,长大了谁还记得?正想让小囡叫陆爷爷,可小囡却极是乖巧,早已经扑上去“爷爷奶奶”叫开了。
陆正宇心中欢喜,家里两个淘小子已经长大,小孙女和小囡虽然是一般大年纪,但是长住儿子养母那边,现在膝下空缺,极想念孩子,小囡这么个粉团团的女娃儿,怎不招人疼?立刻便把她抱起来,逗着玩。
可小囡也不是安分的主,哪肯在他怀里乖乖呆着?不一会儿,便看见院里其他同龄的小伙伴,挣扎着从陆正宇怀里下来,一蹦一跳玩去了。
临走前,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妈妈,什么是定情信物?”
陶子一愣,没想到该这么回答,陆正宇便笑指她脚上的金铃,“就是这个,是曈曈哥哥送你的礼物,长大了,你凭着这个就到我们家来!”
曈曈哥哥?她知道曈曈哥哥是陆爷爷的孙子,可是,和她并不熟,只知道是很大很大的哥哥,好像是念三年级还是四年级,她才幼儿园,那是多老的哥哥呀!
不过,对于长大了就要去陆家这件事,她是不愿意的,马上就向爸爸,“爸爸,我不
去陆爷爷家!我要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小桃,还有我自己的爷爷奶奶在一起!”
宁震谦听了,心中熨帖,忙应承,“当然!小囡当然是和我们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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