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凉一日不醒,宋北祎的心就一直煎熬。网
这个煎熬,与先前的又有所不同。
他先前就一直没怎么担心简凉会醒不过来,相反,他相信他的女人不是这么轻易被几道雷就给劈没的。
更何况降下的圣光,表明简凉是渡过了雷劫的。
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异样,这就表示可能其他地方受损。
他以为慢慢休养,她就会醒的。
现在听说她还有一劫。
还特么的情劫。
这让他的心,极度不安。
她的情劫,就是他吧?
宋北祎不确定,但也知道那过去的一点也不好。
早就有了前世记忆的宋北祎,他自然知道那些美好和伤害。
对她来说,那就等同于意味着背叛。
他不知道这情劫该如何去渡。
如果可以,这辈子,他都不想她再去经历那些伤害。
不想她记起来。
偏偏总有事与愿违。
如果是那一世,是不是说简凉醒了,也就拥有了前世的全部记忆。
她还会恨他吗?
“你怎么了?一直在叹气。”大雷被某人心慌焦急的状态给吸引到。
宋北祎一怔。
宋北祎从未跟过小孩子相处过。
这些日子他们兄弟两也视自己为无物。
面对两只跟自己长得七八分相似的脸,想不承认他们跟自己没关系都不可能。
宋北祎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也因为简凉一直昏迷不醒,而藏在了心里。
这还是他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在担心。”
大雷默。
两人这算是把天聊死了。
……
回到天山宗的花凉。
这才知道自己离开十年后,宗里又选出了一位圣女。
若是以前的花凉,这圣女做不做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可既然她答应了君泽昊的事,就必须得做好。
“挑战。”花凉提出。
天山宗的圣女都是以实力胜出的。
花凉这话也不算犯忌。
现任圣女只得接下这个挑战。
挑战台上,花凉全身气息一涨,现任圣女就知道自己死期已至。
但现任圣女是恨的,“花凉,你要拿回自己的位置,无可厚非,可是你却害苦了我,既然做了天山宗的圣女,就不该丢下天山宗而离开,离开就离开吧,你还回来,这样的你才是最该死的。”
花凉冷漠的俏脸,对那女人的恨意和埋怨,无动于衷。
以前她不懂这圣女之位有什么好的,师傅让她坐上那个位置,她便努力的去做了。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心里想起那么一个人,眼睛里的寒意退却了几分。
她想自己坐上圣女之位,再想办法解了身体里的蛊,君泽昊来的时候,就是她幸福的曙光。
她一直这样盼着,也为此而努力。
花凉如今是上神镜巅峰的实力,收拾现任圣女只用了一招。
在天山宗,她的实力已经是仅次于宗主之下。
这样强悍的实力,天山宗自然是希望圣女之位落在花凉的身上。
挑战以碾压的姿态结束。
宗主严山看着自己那个天赋本就上乘的徒弟,十一年的时间就从小灵仙,突破了圣人镜,跨到上神镜。
看她如今的实力,只要给她一点机遇,就能突破上神镜,成为他天山宗唯一一位帝君圣女。
十一年不见,曾经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倒是出落得娉婷妖娆。
一身清冷的白衣之外,掩不住她万种风情的眉眼。
严山眯了眯眼,他知道自己从未看错一个人。
但是也不喜有人成长得这么快,甚至隐隐就要超越了自己。
“跟我来。”话落,严山已经率先走出大殿。
花凉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曾经高不可攀的身影,隐隐总会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威压。
如今,什么都不是。
想到自己身上的蛊毒,花凉是怨他的。
怨他不给她自由,让她在爱情面前,爱而不得。
她以前不懂,为什么成为天山宗的圣女,就要服用蛊毒?
但还是服从。
每一届圣女都是如此。
圣女必须对得起这个名号,要有自己纯洁的身体也就罢了。
可那蛊毒每每都在自己突破的时候,发作得最厉害。
花凉就不懂师傅的用心了,害怕自己超越了他吗?
这么阴毒的手段,这么恶心的心思……
这人是她的师傅?
一路跟着师傅回到他所居住的冰炎宫,花凉一脚踏进去。
身后的门,无风自关。
花凉微蹙眉头,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
她本想抗拒的,但想到师傅的脾气,也就放弃的反抗。
那气流扑过来,无疑一巴掌甩在花凉的脸。
顿时,那张清白素净的小脸火速红了起来。
“在外面疯了这么多年,你到还知道回来了。”
“徒儿知错。”花凉笔直的跪下。网
虽说知错,却无半点知错的意思。
严山一瞬不瞬的凝着,空气中忽然飘着诡异的寒意,“说说吧,你这些年去哪了?”
周身空气瞬间凝滞,花凉知道若要取得师傅的信任,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是以也没有用灵力去抵抗那寒意。
她平静的开口,“徒儿这些年一直在魔兽森林,一直没有回来,不是因为忘了和师傅的约定,而是因为在魔兽森林中,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洞里,那个洞很深很深,还不能使用灵力,徒儿这些年便是一直都待在那个洞里,后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竟是被传了出来,若不是如此,徒儿怕是真的要长埋于那个洞里,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个洞里没有不能使用灵力,但我出来后,修为却涨了。”
闻言,严山眼睛里放绿芒,“你说的是真的?”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地方?
“徒儿不敢有半个字隐瞒。”花凉言语之中没有任何闪躲,眼神亦是清澈无波,让人想不相信,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她刻意隐瞒了和君泽昊的点滴,以及这近五年的点点滴滴。
他依旧没有开口让花凉起来,“那你回来养几日,便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好。”
“回去吧。”
“是。”花凉起身,躬了一礼。
然后走了。
冰炎宫门外,花凉没想到一出来,便见到了二师兄寻尘。
“小师妹,你可算回来了,师兄差点以为你真的死在外面了。”
“……”花凉凉凉的剜了他一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盼着自己死呢。
花凉没理他,像以往一样,故作高深莫测的走开。
“喂,小师妹,你别走啊,跟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去哪里混了?短短十一年不见,听说你丫的现在修为比我还高。”寻尘一路喋喋不休,也只在花凉面前,才会有自己特别傻的一面。
完全跟他的清风淡月无关。
花凉摇了摇头,两人一路走回花凉殿。
就算花凉不见了,这些年,天山宗也一直保留这座以花凉名字来命名的宫殿。
严格来说,这是寻尘不准人动。
就算新的圣女也不准她住进来。
“花凉殿,我一直给你保管得好好的,让你回来就跟回了家一样,河斛出去历练了,要不然那小子肯定更高兴你回来了。”
“谢谢。”
猛然听到这两个字,寻尘懵了,“天啊,小师妹果然长成大姑娘了,居然都知道说‘谢谢’两个字,不得了不得了。”
花凉白眼他,就不能对他好点。
寻尘待在她这里,一直待到用了晚餐才走。
花凉是被他吵得,是真的有点累。
不一会儿也就进入修炼状态。
那道一直监视自己的眼睛,也悄然离开。
花凉眉目沉沉,有意思。
师傅居然不信她。
身形一闪,再次显出身形,花凉出现在后山万窟洞中。
在那些被随意丢弃的尸体之上,花凉的心不免有些触动,历练一趟回来,她有了自己坚持的东西,冷漠的心也变得更柔软了些。
轻轻掠过。
她找到今日在大殿上被自己杀掉的圣女。
其实她并没有杀掉她,而是封了她的神识和所有感官。
花凉双手结印,解除了封印。
又塞了一颗丹药进她的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并不需要吞咽。
圣女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睁开眼睛。
一睁眼,她看到花凉,吓得眼睛睁圆,“你……我……”
圣女呼吸顿止,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见到花凉?
“你没有死,是我救了你。”花凉说出她心中所想。
“为什么?”
“现在你有两条路走,你要么认我为主,要么死。”
“我……”她知道花凉想要杀她,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足够了。
今天见到花凉的实力后,她就知道。
那一刻,她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只有死。
就算天山宗允许两个圣女出现,她的骄傲和尊严也会被花凉日日踩在脚底下。
现在她要她认她为主。
“你杀了我吧。”她夺走了她的一切,凭什么还要自己听命于她。
花凉也没生气,她若是怕死,一下子就认主了。
她还不想要呢。
那样怕死的人早晚也会背叛自己的。
“你是想要圣女之位,还是想要别的?若说尊严的话,虽然我让你认我为主,也只是让你帮我做事而已,不存在羞辱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他日你实力超过我,也可以碾压我,若是想要圣女之位,等我办完事,圣女之位,你想要便拿去,这是我的承诺,你信与不信只不过在生死之间。”心中有了自己的梦,那些名和利,花凉早已不在乎。
那圣女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她的一点点心思,被花凉剖析成这样。
她的确是觉得花凉羞辱了自己,但也知道是自己实力不如花凉。
花凉本就是圣女,现在拿出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也没错。
“是现在决定跟我走,还是永远留在这里,快些做决定,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花凉见她不语,不由催促。
“我跟你走。”
“你叫什么名字?”
“季荷。”
花凉将季荷带回花凉殿,给她易了容,才让她每日都待在花凉殿。
如此,也就不会让别人发现季荷还没有死。
……
“唉!”守在床边二雷,又一声叹气。
大雷就算守在这里,手里依旧翻看着书。
照顾妈妈重要,成长依旧不息。
“哥,你说那个男人去哪了?他怎么不管妈妈了?”二雷好奇的问。
“不知道。”大雷本就不在意。
“你就不好奇吗?”二雷眨动着两只大眼睛。
“不好奇。”
习惯了大雷的性格,二雷一点也不介意大雷的寡言。
兀自又想到了什么,他一个人都能乐起来,“你说那个傻子要是知道我们是他的儿子,他会怎么个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哈哈哈……”
大雷眸光从书本中抬起来,犀利如刀直射向二雷,“他是你爸爸,再这样乱说话,不等妈妈打你,我来收拾你。”
在大雷的威压下,二雷秒怂了,“知道了。”
大雷又低下头看书,二雷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不对,他也没有无理取闹。
咚咚……
门声响过后,外面的人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推门进来的是宋语,洋溢着狡黠光芒的眼睛,特别明亮动人。
虽然现在只有十岁,再长长,肯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女。
大雷二雷后来知道这位姐姐是他们的堂姐。
但因为妈妈没有醒,他们也没心思去管任何人。
现在好了,他们刚刚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你耳朵有问题吧?我什么都没说,妈妈需要安静,不能乱说话的。”二雷学着大雷平时的样子,板起了小脸,一本正经的胡扯。
宋语龇着牙笑,“我的听力可是很好的。”
“爱信不信。”二雷哼了一声,不理她。
宋语眉头微蹙了下,真的就怀疑上了自己。
宋语看向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孩,挑了挑眉,靠过去,“我觉得吧,你们如果不是小叔家的儿子,就是我大伯和我爸的儿子,我大伯和我爸都是二婚男人,说不定就是前任生的,要么就是我三叔家的,我三叔那个人吧,太过花心,玩的女人肯定不少,你们说我猜测得对不对?”
对个毛!
那两个二婚男人就算了。
那个花心萝卜,他们真看不上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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