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被叫做三哥,莫不是就是三贝勒和四贝勒
哎哟,那可都是排名靠前的阿哥爷
太子要是不成了,估摸是直郡王当太子,那这两位靠前的,日后也是王爷呢
真真儿是沾光了。
百姓们想的简单多了,太子出事,他们不知道内幕,如今民间倒太子的声音是比比皆是了。
因为一个不在乎百姓的太子,日后登基了岂不是要换了江山,害了百姓
所以他们干嘛爱戴他
爱新觉罗氏别的少,阿哥爷可不少。
换一个不就是了嘛。
虽然换太子是个大事,可如今太子不是不好嘛。
那不好就得换呀
有这个认知,百姓们对于太子如今的态度可谓是十分不好了。
三爷四爷吃饱之后就直奔宗人府。
索额图这样的老臣,自然是要经过宗人府办理的,虽然皇上苛责他好几年了。可死的时候还是老臣,并不是罪人。
所以这丧事就要好生办。
等他们把该忙的都忙过了,三爷一屁股坐在宗人府的一处休息的屋子里喝茶“可累死爷了。”
四爷也不轻松,这会子也是喝着茶休息呢。
“老四你说,毓庆宫就倒了”三爷恍惚了一会,轻声问。
四爷听着他这话,像是也不需要答案一样。
于是四爷就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喝茶。
三爷确实不需要答案,他也知道四爷不会给他答案。于是叹口气“我总是觉得不真实。你三哥我是个胆子小的。本事没多少,我那些个会念书的本事,拿来这里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要是毓庆宫真倒了,咱们两个可怎么办呢”饶是三爷再看不透,也知道太子一倒台,直郡王也没几年的。
皇阿玛既然是觉得太子威胁了他的地位,那直郡王呢
有军功,有威望,还是皇长子
而远在江南的康熙爷与直郡王一时半刻的还不知道索额图没了。
夜里,直郡王辗转难眠。
他心里喜忧参半。
与太子隐晦斗了几年了,他当然是希望太子被废掉的。可是真到了这一日,他发现自己骑虎难下。
皇阿玛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封京城来的信报,随之还有几本折子,都是弹劾太子不仁的。
甚至,个一两日,还有刑部最新的消息,审问出来的各种结果。
就如今,太子不孝不慈,对兄弟不友爱,也尊重官员,甚至曾在蒙古对蒙古王爷动手
事实上,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不是蒙古王爷,而是冲撞了太子爷的几个蒙古奴才。
那都是太子爷十八岁的时候的事了。
还有与太子饮宴谋划谋逆的人们虽然至今,他们并不肯承认。
以及赫舍里氏一族不敬皇室,先赫舍里皇后残害皇族子嗣。索额图教唆太子不孝。
以及凌普索要贿赂,以及挪动江南税银供毓庆宫挥霍
桩桩件件,都是那么荒谬。
直郡王一直想拉太子下水,可是他不是傻子。
这些所谓罪证,哪一条都不是真的,可偏都能站住脚。
太子爷是辩无可辩了。
直郡王隐约觉得兴奋,可更多的是一种茫然空洞的惧怕。
皇家的残酷,他是深深知道的。
大清入关之前,爱新觉罗氏是的子孙就因为谁做尊位厮杀的血流成河。
入关之后,顺治爷没几年就去了,反倒是康熙也顺利登基。
可仅仅是这十年里,直郡王感受到了无数看不见的刀剑。
虽然很多都不想向着他,可就算是擦过了他的身侧,也将他带的血肉模糊。
可想而知,站在刀剑中心的太子爷,该是如何。
打小,其实他与太子爷是最亲近的,直到到了七八岁,懂得了储君两个字的意义之后才逐渐疏远。
那时候,太子搬进了毓庆宫,他也搬去了阿哥所。
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兄弟走到了这一步。
直郡王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他如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甚至连送信都不敢送了。
生怕被皇阿玛抓到什么不该的把柄。
甚至于,他也惧怕这莫须有
太子,三十年的太子都一夕之间落入泥地里,何况是他这个皇子呢
他一夜没睡好,朦朦胧胧不知道做了多少梦,每一个都是荒诞的。醒来头疼的要命,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
一早,康熙爷终于收到了索额图病故的消息。
康熙爷沉默的吃过早膳才下旨“就按着一品国公下葬吧。叫叫老四盯着些。”
“是。”梁九功忙去吩咐人回折子去了。
“索额图也不容易。虽然他教唆太子,可他也是个能干的。”康熙爷摇摇头。
直郡王感受到了真切的恐惧
不像是昨日,还悬浮着。
索额图死了他竟是死了没有索额图的牵制,明珠日后动弹不得
疏忽之间,也想到了自己,没有太子的牵制,他是不是也动弹不得
至今,他总算明白明珠总是说一句话,大阿哥急不得
急不得,可是该倒下的也拦不住啊。
“老大啊,你有什么话说”康熙爷忽然道。
直郡王的心就跟被攥住了一般“回皇阿玛,儿子万没想到索相就去了。哎,如今事多乱的很”
“太子如今这般,你有什么话说”康熙爷不理会他打哈哈。
“皇阿玛”直郡王忙紧着退了几步跪下来“皇阿玛,虽然太子也是储君,但是儿子是长子,平日辅佐太子爷,也该提醒太子爷是儿臣失职了,皇阿玛息怒。”
康熙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直郡王。
直郡王心跳加速,忙不迭开始磕头,磕一次,就说一句皇阿玛息怒。
直到十几下,额头都见了血,康熙爷才起身拉他“起来吧。他多行不义,也怪不到你头上去。”
直郡王浑身都发抖,他真的怕。
哪怕面前的皇阿玛其实已经不像是过去了,他的背也佝偻了。
可是直郡王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惧怕的一个人,对上这个能一手掌控他生死的人不由他不怕。
“皇阿玛,是儿臣不好,叫您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