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一接手了刑部,果然与过去不同了。
很快就给凌普定了罪,教唆太子,贪污受贿,挪用税银。
纵容子弟行凶种种十几天罪证。怎么看都是个死。
直郡王看着卷宗,面上沉静,脑子里却是昨夜八爷与他说的话。
大哥如今也太为难了些。动不动,都是授人以柄。弟弟愿意全力扶持大哥。
走到如今,直郡王不可能信任任何兄弟。
可老八
老八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老八出身不好,他额娘是罪籍奴才出身,老八就算是有野心,也不该不知天高地厚。
直郡王想,如今这样,有人能站在他这,自然是好事。
凌普已经关进了死牢。
索额图才死没几天,他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也被锁拿下狱。原因是索额图曾与太子密谋谋反。虽然人死了,但是事情还是要查的。
因这两个人被拿,索额图福晋也连着赶着去世了。
如今偌大一个府邸,竟是只有两个庶出子支撑,眼见就是大厦倾倒,无力回天。
来抓人的官差从不客气,何况是这样带了谋逆大罪的事。
御林军弄得鸡飞狗跳的。
雅利奇的哥哥富勒珲和一对人在这里维持秩序,他们只能在外头守着,并没有资格进去。
可也看得见被御林军拉扯的衣衫不整的女眷。
以及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奴才。
以前一等公索相府上的奴才,哪里有人敢打一下呢
再不说还有这两位爷,虽然自己不算有本事的,可靠着家里,也是一等一有身份的。
如今被人拖着走,真真是猪狗不如了。
索额图福晋过世,就很是简单了,四爷还是主动揽了这活。好歹是将老太太与索额图合葬了。
人都去了,想来皇阿玛应该也不会做出叫人刨坟的事。最多就是推了墓碑吧。
索相一倒下,本就很多官员人人自危。
他们都是索相一党,不说皇上了。就是明珠一党与保皇党的都少不得要来清算。
既然是站在索相身后,那也是支持太子的,太子如今这样了,他们逃不掉。
皇上在江南不肯回京,如今直郡王回来了。三爷四爷自然也把监国的事给了直郡王。
京城如今就是个漩涡,四爷是躲不掉,可也看着到底能如何吧。
府上,三格格在前院里闷闷不乐。
二格格就提议找大哥哥去,大哥哥那有蝈蝈。
姐妹两个去了大阿哥和二阿哥那边,两个阿哥住的很近。也日常一处的。
不管弘晖是不是真喜欢二阿哥,四爷还是希望他们一起培养感情的。
大阿哥见了两个妹妹还是很开心的。
叫人将吃的拿来,因为两个妹妹常来,他这里的小点心也就预备的多。
三妹妹贪嘴,又不能多吃,就花样多一点。
二妹妹比较吃得少,花样多也可以多吃几口。
二阿哥见了三格格就问“雅额娘好些了没”
“没有,额娘说不能见面。”三格格嘟嘴“还不好”
二阿哥一笑,眼珠子一转不说话了。
弘晖皱眉,瞧着三三格格那样,忙道“没事,就快好了。喝着药呢,你别担心,你要是担心,雅额娘又担心你,反倒是不容易好了。”
“是呢,大哥哥说的对,三妹你不能叫雅额娘操心。”二格格忙劝。
三格格刚好点,二阿哥忽然道“能好是自然好的。想想大哥的额娘,当初也说是没事,可竟是一病没了。”
众人都是一愣,弘晖脸色都变了“弘昐”
“哎,大哥我失言了。我只是想着大哥小小年纪就没了额娘太苦是弟弟的不是了。”弘昐忙解释。
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本来没事,三格格都没回神那个一病没了是什么意思。可这句她听懂了,没了额娘
以前不懂,可就前些时候,她还问过额娘。
额娘说正院那个额娘也不是大哥的亲额娘,她就问,大哥的亲额娘没了。
她又追着问,什么是没了。
额娘半晌之后解释,没了就是找不着了,去世了。再也不能见了。
这一下,三格格的记忆全都回笼,瞬间就哭出来了。
哇哇大哭。
别说旁人了,二阿哥自己都吓了一跳。
弘晖怒气勃发“弘昐你是疯了么”
“我弟弟也是好意,怎么就三妹妹别哭了,是二哥不好,别哭了。”
三格格这会子哪里管那些,哭着就要找额娘。
康氏忙抱起来哄着,跟弘晖告罪就走。
弘晖黑着脸看弘昐,半晌甩袖子就走。
黑心的东西。一个妹妹都这么坑
弘昐见弘晖走远了,才哼了一下。
原来就算了,弘晖走了那些时候,明明阿玛最关心的就是他。
可弘晖一回来就不是了。
还有那两个丫头片子什么都不会,巴巴的读书读什么
弘昐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就算是阿玛问,也就是说错一句话吗。
三格格哭的根本停不住,神的是刚抱出来,还没回后院呢,四爷回府了。
必经之路上,三格格哭成这样,四爷怎么听不见
“这是怎么了”四爷皱眉。
“呜呜呜,要额娘要额娘”三格格哭的都要岔气了,身子扭得康氏都抱不住。
四爷忙接了过来“好了,好了,阿玛在,怎么了这是”
三格格哭的打嗝,只是一句要额娘。
四爷皱眉,小格格病着,这么把孩子抱去不是吓一跳
“三格格听话,你先不哭就见额娘,不然吓着你额娘怎么办”四爷忙哄着。
三格格不听,更大声的哭。
四爷无奈先把孩子抱回屋里“怎么回事”
康氏忙跪下,原本的讲了怎么回事,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说实话。
二格格站在一边,也是害怕,又怕阿玛发火,又担心妹妹哭坏了。
四爷听着一肚子火。
弘昐也还不大,可这话说的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可怀里这个还哭的嗷嗷的,四爷心疼孩子“好了好了,你止住哭就去看你额娘,乖啊。”
三格格大概是因为哭了好一会,累的不行了,趴在四爷肩窝里一抽一抽哭,眼泪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