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靳展死后亡命门派人来威胁小人,让小人将罪名推到靳展的师弟,也就是乔公子身上,但乔公子当日与您一同赶回京中,很快洗脱了嫌疑。
后来亡命门又威胁小人诬陷云了师父,小人无奈之下只得听从,两次来靳府的头领是同一人,那人脾气急躁,很容易被惹恼,所以小人印象深刻。”靳鸣谦卑的弯下腰小心的回禀。
“如今你可承认靳展是亡命门所杀?”听到靳鸣的话,莫顷延明显觉察出靳鸣的改变,他转头看向靳鸣。
靳鸣低下头:“是小人愚蠢,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整个靳府,还牵连殿下和乔公子。”
嗖的一声,莫顷延猛然推开身侧的靳鸣,一记飞刀从刚才靳鸣站着的位置飞过,狠狠的扎入主坐的椅子上,莫顷延抬头看向对面的屋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院子里,亡命门的杀手少了十多个,莫顷延大眼看去,已经寻不到那三对招数相似的杀手。
一刻钟后,修禹来到莫顷延身边:“主子,我们损失三十人,亡命门杀手逃走二十人。”
莫顷延轻轻挥手:“我知道了。”
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猜到,可听到这数字,还是忍不住叹息,想要救人却要拿更多的命来换。
望着满地的尸首,他闭上眼,重新睁开眼时,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感伤。
“去看看乔公子去哪儿了?”其他人逃走也就逃走了,那人必须留下,他眸中闪过狠辣,亡~命~门。
不多时,修禹回到莫顷延身边禀告道:“主子,乔公子已经拿下那个人,在东边的一处房间里。”
莫顷延转身看着靳鸣道:“今夜靳家主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殿下救命之恩。”靳鸣躬身行礼。
莫顷延抬步跟着修禹向东院走去。
吉祥居外的尸首已经清理干净,修岚吩咐手下继续保持警惕,自己转身上楼。
雅间里,三人听到开门声,一起看向门口,修岚走近雅间:“没事了。”
苏悟和李崇茵慢慢吐出一口气,这一夜太过惊险,风雨已经过去,明日定是晴空万里。
啪,随着一个细小的声音,一记飞刀破窗而入,再次落在那堵墙上,几人警觉,快速撤离桌子。
苏悟紧靠墙角,云英和李崇茵围着她。
修岚慢慢走近窗户,猛地将窗户打开,就在窗户被全部打开的时候,嗖嗖嗖......一连五把飞刀没有丝毫间隔的全部没入墙内。
楼下的打斗声再次响起,一声声惨叫声也顺着窗户爬进他们每个人的耳中。
苏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修岚的背影,那背影也因为紧张显得很是僵硬。能让他都紧张的对手,那该是如何厉害的角色?
“撤~~~”
黑夜慢慢褪去黑色,在灰色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苏悟知道,这一战终于结束了。
她背靠着墙一点点滑到地上,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动弹不得。
李崇茵转身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泛白的小脸别扭的转过去,嘴里嘲讽道:“没出息。”
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在死亡面前,恐惧是必然,苏悟不觉得丢人。
修岚走到三人身边,对着苏悟道:“我下去看看。”
苏悟无力的点头,浑身发冷。
“哥哥。”云英担心的蹲下身子看着苏悟,苏悟回她一个惨白的笑容。
李崇茵再次转头,此次却是对着云英:“小丫头,那日拼死救你们的是我和莫......莫公子,你怎么对他如此特别?”
云英并不作声。
李崇茵自觉无趣,撇了撇嘴走去一边。
这个疑问不止李崇茵有,苏悟也有,她既不美貌,又没有什么特别吸引小孩儿的特点,这小丫头怎么就对她特别呢?
————
莫顷延进了屋子便看到一袭黑衣的人侧卧在地上,肩上和腿上的血还在流着。
李崇乔就站在他的身侧,面上带着冷酷的表情。
“如何?”莫顷延走近。
李崇乔转身对着他轻轻摇头。
莫顷延让修禹将地上的黑衣人拉起来,仍在椅子上。
江昱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一声,斜过眼去。
李崇乔说道:“用了冉兮给的软筋散。”
莫顷延了然,缓步走过去坐在黑衣人挨着的椅子上
“你与靳展所用剑术相似,昨夜来刺杀本王的刺客里也有三对儿功法相似的杀手,让本王猜猜,你们不会是专门为了刺杀本王才培养出如此配合默契,以二敌百的杀手吧?”莫顷延状似疑惑的看着黑衣人,眼中满是探究。
江昱撇开脸不去看他。
“不,你们的目的是刺杀皇室,对吗?”莫顷延继续道。
江昱眼睛微眯,却未转过头去正视莫顷延。
“对外宣称不沾染皇室,却私下培养专门刺杀皇室的杀手,亡命门还真是有趣的很啊。”莫顷延饶有兴致的看着黑衣人。
江昱的呼吸明显有些不稳。
“如今本王也算明白,为何你们愿意舍弃靳展,诬陷云了师父,这一切都是为了引本王来,是要杀人灭口吗?可惜本王早有准备,如何?本王的手下毫不逊色你们培植这么多年的杀手。”莫顷延道。
“是你杀了我师兄?”李崇乔闻言,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把将黑衣人提起。
江昱微微撇开头,面带笑容的看着李崇乔:“是我杀了靳展,想替你师兄报仇吗?请便。”
李崇乔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可师父还等着他去救,他不能那么做。
“怎么?犹豫了?介绍一下,我叫江昱,是靳展在亡命门唯一的兄弟,我听靳展说他从小就替你顶罪,受了不少惩罚,如今你得知他死在我的手上,却不愿为他报仇?
我听他说五魂归一从未被用在谁的身上,啧啧啧......那当真是骇人的剑术,他的尸首你是不是也看了?那跟凌迟有何差别?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流啊流,他眼中有不甘,有懊悔,却没有恨。
可能是心甘情愿死在自己师父所创的剑术下吧,是不是很难得的体验?”江昱嘴角含笑,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把刀,一刀刀扎在李崇乔的心上。
莫顷延拉开李崇乔的手,一掌劈在黑衣人的脑后,黑衣人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