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悟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霖窖里,浑身发寒。
她慢慢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及眼前的一切瞬间让她恢复意识。
口中是苦涩的药汤的味道,她喘着粗气,慢慢抬头看向赵越。
赵越很坦然的被她注视着,“我以为你多能忍呢,不过才三块儿青砖而已,就昏了过去,真是不好玩儿。”
他对着他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了然,转身出去了。
苏悟看着赵越嘴角那抹奸诈的笑容,浑身打颤。
她想要话,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根本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她难道就此死在这里了吗?
她宁愿死在田耀光的手中,也不想被这个人折磨而死。
如果那日她死在田府,是不是就不用受今日这份罪了?
莫顷延,对,他还在兴都,他此刻在什么地方?他知道她失踪了吗?
她若是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连尸首都没有留下,他该怎么办呢?
他过要带她离开的,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一定不再犹豫。
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人总是奢望自己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她亦是如此。
石门再次被打开,苏悟缓缓睁眼,眼前的东西让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火盆里放着五把被烧得通红的匕首。
她猛地抬头看向赵越。
赵越很好心的为她解释,“我过的凌迟,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你放心。”
“动手。”
赵越丝毫没有给苏悟反应的时间,直接命令人动手。
苏悟想要逃,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拼命的挣扎,却被两名大汉死死的压在老虎凳上动弹不得。
她右手袖子被其中一人用力扯下,随之而来的便是胳膊上难以忍受的痛楚。
啊......她的嘶吼声被牢牢的封闭在喉间。
一刀......两刀......三刀......
这痛楚让她浑身发颤,上下牙齿不停的碰撞,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
右手被割去七块皮肉的时候,他们停手了。
苏悟以为她会有短暂的歇息,却没想到,下一刻,左手的袖子也被人扯掉,同样的痛感再次袭上心头。
她终是忍受不住,再次痛昏了过去。
“主子......”看到她再次昏了过去,行刑的大汉停下手中的动作。
赵越淡淡的扫了苏悟一眼,侧头想了一会儿道,“继续灌药。”
行刑的大汉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低下头按他的吩咐端来一碗药汤。
苏悟在喝下药汤一刻钟后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她险些崩溃。
还是那个火盆,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一个烧红的烙铁。
她曾经在杜秋杰的身上看到过那样的伤痕,这......她赤红着眼睛抬头瞪着赵越。
“怎么?有话?”赵越探过头来十分温柔的问着她,像是在着情话,做出的事情却禽兽不如。
去死
苏悟依然发不出声音,但她的嘴型足以告诉赵越她的是什么。
“好。”赵越点零头,“你先死。”
话毕,他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行刑的大汉扯开她的衣领,锁骨处受赡地方还留有明显的痕迹,衣领下隐藏的伤痕瞬间暴露在眼前。
苏悟垂头看了一眼自己早已愈合的疤痕,心里生的希望已经全部熄灭,她只想立刻死去。
不知是不是行刑的人都不太忍心了,他用力将她的头后仰,另一个人将烧红的烙铁印在她心口的位置。
“啊......”
苏悟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和热铁与肉接触时发出的滋滋声,终于......她又昏死了过去。
莫顷延脚步猛地一顿,他转头看向刚才搜过的地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问身旁的修蒙。
修蒙疑惑的摇头,主子看的方向他们已经全部搜过了,根本不可能藏饶。!
“不对,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那声音太过凄惨,他的心似是漏了一拍。
“去,再去那里找,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到。”莫顷延着,自己已经快速向回奔去。
梁亦念脸色铁青的跟在莫顷延的身后,他们已经按着眼线的指引找了近两个时辰了,依然没有找到人。
他心里的慌乱更加明显,此刻他只求莫顷延的直觉是准的,能找到人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修蒙带着暗影又在二皇子的书房搜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莫顷延却坚持人就在此处。
苏悟又一次醒来,入眼便是胸前一片血色,刚刚烙印的地方还在流血,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你杀了我吧。”她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恳求道。
赵越用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现在想死了?当初为何要逃呢?如果那时候你乖乖就范,不定如今还逍遥自在的活着呢。”
苏悟低眸看着自己脸上的汗顺着他的手指流入他的手心,“如果能活,谁又想要死呢?”
“的也是。”赵越很赞成她的法,“不过......得罪了我,还能活这么久的人真不多,你算幸阅了。”
“这种幸运,我无福消受。”
“可惜了。”赵越轻轻摇头,“我不能如你的愿,留着你还有些用,等......我大权在握的那一日,你再死也不迟,反正我也等了这么些时日了。”
完,他不再给苏悟话的机会,对着行刑的壤,“继续......”
他话音未落,苏悟已经被两人架起拖到了靠墙的刑架边上,一人把她按在刑架上一人将她牢牢的绑在刑架上。
“赵越,你如此残暴是做不了皇帝的,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吧。”苏悟眼皮重重的往下掉,嘴上却着倔强的话。
她想让赵越怒极杀了她,她已经不想承受任何苦楚,如今的她若是活着,对莫顷延来就是拖累。
这样的她还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为好,至少他们还留有美好的记忆。
“皇帝若是不残暴,手下岂不是要反了了?我才是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哈哈......”苏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然笑的止不住。
赵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他顺手拿起一边的匕首走到苏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