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王弋尽量让自己脱离亢奋,但军营之中响起的鼓声无情地挑动着他的神经,根本不给他这个大王一点面子。
自己选的路,终究要自己走。
揉了揉脑袋,他将头裹在袖子里,蜷缩成一团……
而在鼓声的源头处,关羽已经准备好了。
两千精兵、五架井阑、二十架投石车,既然昨日凌操迎客时热情似火,那他也要准备一份厚礼才行。
关羽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距离五百步时后营开始调试器械,他则率领士卒来到城下二百步。
井阑上前,弓弩手火力全开!
羽箭带起阵阵啸风,发出凄厉的嘶吼,冲向城头的守军。
它们忠实地执行着主人的意志,没有丝毫怜悯,只为穿透敌人的胸膛。
重型箭矢撕碎皮肉、撞断骨骼,将一个又一个守军钉在地上,不过它们是仁慈的,因为被它们盯上的人会立即毙命,不会承受什么痛苦,最多尸体丑陋一些。
真正残忍的,是即将出发的轻箭。
轻箭不会将人立即杀死,它们会嵌入敌人的身体,给予敌人足够多体验死亡的时间。
战士体内一腔热血不论如何沸腾,生命流逝产生的寒冷终会将他们完全包裹,只留下一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面容。
以高打低,就是这么无赖。
随着井阑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守军暴露在左军面前,被左军无情点杀。
“举盾!举盾!”守军军侯在城墙上来回奔驰,但敌人的井阑实在是太高了,超越了城墙,也超越了他的认知,只能寄希望于坚固的盾牌来保护他即将崩溃的心灵。
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了。
守军士卒举起盾牌防御住了羽箭,下令的军侯们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一些运气好的反应过来还能及时躲避,运气不好的被射成了刺猬,满脸错愕倒地。
井阑的恐怖,初露端倪。
一般来说,此时应该派士卒展开进攻了。
可关羽却没有,他依旧按兵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果然,凌操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城头上忽然出现一群没带兵器的守军,他们从腰间取下一个个小小的陶罐,引燃之后丢向井阑。
火油的威力毋庸置疑,火势蔓延极快,不消片刻便点燃了井阑底部。
一道声音忽然从城头响起:“关于长!有本事你亲自来攻城啊!哈哈哈哈……”
是凌操!
关羽不可能忘记戏耍过他的人,不过他没有接住话头,反而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他不带攻城锤,不带云梯是为了什么?
城门昨日被他破坏,此时想必已经被堵死。
云梯需要靠近城墙,最怕火油封门。
井阑的任务只需压制守军弓弩手就好,
况且王弋也不可能不在攻城器械上设置防火装置。
见到火势开始蔓延,井阑的最上层忽然倒下大量沙土,沙土顺着井阑外壁倾斜而下,眨眼间便将火势扑灭。
是的,王弋的井阑没有登城的设置,原本运载士兵的地方屯放了大量的沙土。
这并不是针对凌操,而是针对其他诸侯能在这个时代获得的最强武器——火油。
凌操只是第一个受害者罢了,王弋给井阑的定位就是压制弓弩手的器械。
专业的事情就需要专业的设备来应对,井阑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守军哦你弓箭手根本不敢抬头。
当然,还有东西比井阑做得更好。
随着一道撕碎空气的尖厉声音响起,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城头之上。
眼睛疼,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