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下了楼,往厕所走去,一边走一边盯着许逢春两个人看,目光冷冷的,像是在看什么死人。
“你有没有觉得他走路很不正常?”方独戳了戳许逢春的手臂,说:“看上去怎么那么渗人?”
“这里有正常的人吗?”许逢春笑吟吟的反问。
方独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把你自己也规划为不是正常人之中了吗?”
许逢春没理他,只是将身上穿的白大褂整理了一下,扣子全部扣好,刚一抬头,进厕所的男医生就走了出来,看到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上楼吧。”
许逢春往后退了一步,让他先上了楼,等他上去之后才慢慢的跟上去。
他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还发出感慨的声音,“想当初这医院有多么的令人觉得压抑,看看现在,变得多么的好。”
好?
许逢春看了一眼让人觉得更加压抑的周围,心里已经确定这个医生有问题了。
来到二楼,所有的房间大门都关闭上了锁,走廊上几乎没有任何光,一眼看过去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等着人进入其中。
男医生向里面走去,许逢春看了一眼方独,他似乎很不愿意跟上去,纠结了好一会才抬脚跟上去。
许逢春一边留意周围一边跟上了那男医生,他走的更为缓慢了,似乎沉浸在这一片黑的周围。
越过走廊所有房间,男医生停在了走廊的尽头,面前只有一堵墙,他回头看了许逢春和方独一眼,“跟我来吧。”
“去哪里?”方独下意识问了一句。
“只属于我们的狂欢。”男人说。
他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整面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了里面另外一层楼梯。
许逢春有一些惊诧没想到医院里还有暗道。
以及男人口中的那个“狂欢”是什么意思?
楼梯墙壁边有一盏小灯,所以能看清长长的楼梯,是通往下面的,里面很暗,已经看不清楚有什么了。
男人走了进去,许逢春和方独才刚刚踏进去,身后的那面墙在瞬间恢复原先的模样了。
整个周围只有男医生的脚步声不断回荡着。
眼见男医生就要消失不见了,许逢春快速的跟了上去。
长长的楼梯走到尽头,是一条很宽敞的走廊,走廊两边都开着灯,尽头是一扇门。
许逢春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扇门,还没靠近那篇门他已经能够听到兴奋的声音了,像是里面在庆祝什么一样。
就犹如男医生之前说的那般,他们很明显在为什么而狂欢。
男医生打开了门,里面声音更加清楚的传入耳中,一片明亮的灯光下,十几个医生护士模样的人围成一个圈,正在盯着中间的一台电视机看。
随着电视中发出惨叫声,他也会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男医生关上门之后就加入了其中,方独快速的凑上前看了一眼,立刻退了回来,一脸菜色。
“怎么了?”许逢春轻声问了一句。
那些人围的太密集了,一点儿缝隙都没有露出来,他从这里根本看不到电视里有什么,光听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就能猜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在看医生治疗病人。”
“病人?”许逢春重复了一句。
在这里,除了他们这些玩家之外,一个病人都没有看到。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方独推了他一把,不愿意多说什么。
许逢春凑过去看了一眼,电视机中的画面有一些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还逃不逃了?”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逃出去的?”
“你逃到出去吗?”
随着疯了一般的笑声响起的还有一阵按键的声音,以及人痛苦的呼救声。
画面一转,许逢春终于看清楚了电视上的内容。
那是一个浑身抽搐的人,正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贴着许许多多的线,线的另外一段连接的是一台机器。
此刻正有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不断地按下机器的开关,随着那开关被按下,床上的人不断地抽搐起来。
床上的人不断的晕过去又醒来,晕过去又醒来,每当他晕过去,周围的人都会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声音。
电视里的医生狞笑出声,“我们这位病人呢,不接受好好治疗,还想着跑出医院,所以今天我要好好的治疗他一番。我们医院这么棒,为什么老想着跑出去呢?是医院待着不舒服吗?”
他停止了动作,走到那人身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着,“你还想跑出去吗?想不想?想不想了?”
床上的人恢复了清醒,看到他眼珠子都瞪大了,疯狂的摇摇头,惊恐又害怕的缩着身体,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很好。”医生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对着镜头道:“看来这个方法对病人治疗的十分有效呢。如果这个病人再一次逃出去的话,我可能就会换一种方法对待他了。”
“嘻嘻嘻嘻嘻!”身边的人突然都笑了起来。
许逢春有一些听不下去了,转身就想离开。
那没什么区别的笑声听的许逢春耳朵都快聋了,捂住自己的耳朵回到了方独身边。
这些医生护士犹如疯了一般,跟正常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我刚刚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看着那些兴奋的人,方独突然开口,转头看向许逢春,“你有没有发现,系统在玩我们。”
许逢春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让我们带院长逃出去,可是他没有说院长是谁啊!”方独没好气道:“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找院长?逮着人就问院长是你吗?院长是谁?这也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啊。”
许逢春笑了笑,对这个到是没多在乎,“到时候去院长办公室看看就好了,应该会有照片。”
“要是没有呢?”方独烦躁道:“当时脑子反应不过来,倒是忘记问了。这里面的人这么疯狂,我们可是随时都有危险的。”
不是随时,而是每时每刻。
看着那些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他们看的医生护士们,许逢春嘴角略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