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阎王。”小鬼在一边道。
许逢春有一些沉默,半响才憋出来一个字,“哦。”
怪不得他会觉得身份不简单,原来是阎王。
这身份已经不能用不简单来形容了,已经可以用厉害来形容了。
整座阎王殿的主人,地府的主人。
“我已经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撇开所有不说,就问你一句,地府现在缺一名掌灯人,你是否愿意担待这个掌灯人这个职责。”
许逢春下意识就问:“有五险一金吗?有年终奖吗?”
问完之后他就愣住了,有一些窘迫的红了脸。
阎王被他这种行为给逗笑了,“你不用紧张,可以慢慢的说,慢慢的给我回答。”
“为什么突然找我认命这个掌灯人。”许逢春挠挠头,他记得这个掌灯人在地府介绍中是有的。
而地府中似乎没有,而且阎王竟然让他任命掌灯人。
想到这里,许逢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我认识的话,那是第一任掌灯人吗?”
阎王笑吟吟的说:“是的,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你将会是阎王为阎王任命的第一任掌灯人。”
第一任。
内心的想法被证实,许逢春有一些小小的惊愕,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惊愕,直接坦白了,“据我对地府的了解是有掌灯人的,为什么说我是第一任。”
阎王似乎皱了眉头。
殿中的氛围有一些冷,阎王似乎在认真的思索他说的话是为何意,许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在这氛围中,许逢春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忽的看向身边的小鬼,“确定以前从来没有掌灯人这个职位吗?”
“那是自然。阎王看不上的人,怎么会任命为掌灯人呢。你是第一个被阎王看中的人,是不是应该感觉到高兴,立刻接了这个职务?”小鬼抬抬下巴,无形中拍了阎王的马屁。
“你刚刚说以你对地府的了解,你对地府有何了解?从哪里所了解?”阎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在殿中回荡着。
许逢春没隐瞒,“是我在人间所看到的一本书。”
“人间对地府之事多有瞎编,他们有没有死过,没有来过地府。”林行木淡淡的道,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许逢春的面前。
谁知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许逢春越发感觉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并且正在向他靠近的阎王,他似乎在哪里见过,那种很熟悉的感觉不断的在他的心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愣愣的盯着阎王的眼睛,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我一定认识你。”
阎王突然一笑,“是吗?那不如你来分析分析,你是如何认识我的。”
在地府当了三百年的阎王,知道自己死了,见到阎王的鬼大多数都是会崩溃,或者是惧怕他的。
只有眼前这个鬼,看起来傻乎乎的,实际上非常的有趣。
在职的这三百年,阎王从一开始的饶有兴趣,到最后的麻木,甚至是现在的无聊跑出去逛。
地府太无趣了。
这种无趣持续了三百年,而他竟然能在这种无趣之中坚持下来。
上任阎王是做了多久跑了的?
林行木不禁深想了片刻,前一任阎王伏御似乎做了五百年跑掉了,听说还拐走了当时在地府任职了许久的一位判官。
两个鬼双宿双飞了。
挑担子不做了,然后他就继承了。
“我要是知道的话,必定会直接说出阎王的名字。”许逢春无奈的笑了笑,“感觉上的熟悉,往往都是说不出来的。”
他甚至想让阎王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他看看面具下的那张脸,兴许他会直接想起什么,而不是感觉上的熟悉。
“换回原来的问题,你是否愿意当这第一任掌灯人。”
他在殿中慢悠悠的踱着步,嗓音中带着几分散漫与悠闲。
许逢春觉得这阎王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鬼死了之后立刻来到他这里报到。
他似乎很清闲。
清闲慵懒的模样让他在瞬间想起来了一个人。
林行木。
深藏不露,神秘莫测,同时又很厉害。
他们都信林。
他们的声音也很像……
不对,不是像先生。
许逢春皱起眉头,不经意之间,他突然又想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林三木。
“阎王在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小鬼耐心不是很好的催促了一句。
“我不……我愿意。”口中拒绝的话,在说出两个字之后,陡然变成了一句掷地有声的我愿意。
许逢春愣住了,有一些茫然的抬手,用手指碰了碰嘴,似乎有一些不理解自己这一句,我愿意是怎么说出来的。
不受控制的答应了。
似乎这是他内心深处所渴望的答案。
“黑无常去抓人间游荡的鬼去了,你跟着他去渊明路。”阎王指了指许逢春身边的小鬼,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愉悦,“你不是有一家祖传的灯铺吗,回去挑一个你喜欢的灯带入地府中吧。”
许逢春哦了一声。
原来黑无常是去抓鬼去了,怪不得他在街上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我能再问一次您的名字吗。”临走之前,许逢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的阎王。
小鬼似乎觉得他非常的不识趣,瞪了他一眼。
许逢春忽略了
他的内心非常的急切与焦躁,从头到尾都特别的想知道阎王的名字,似乎只有知道了他才能够安心下来。
阎王摘下面具,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温柔的笑容,“当然可以,欢迎加入地府,我是阎王,林行木。”
那一句话,以及那张脸,让许逢春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终于明白了,那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那是一张与林行木无比神似的脸,可是在同时又像极了林三木,他的脸上带着许逢春无比熟悉的笑容。
手中拿着的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寒光,他的笑容忽的变得有一些模糊不清起来。
许逢春心中大骇,步伐才刚刚踏出去一步,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昏厥之前,他突然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