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已经在往角落里缩去了，明晓晓也往门口靠近，两个人距离大门越来越近，到最后看着蒋雨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一喜，立刻打开门跑下了楼去。
周围安静了几秒钟，只有脚步声纷乱的响起，还没多久，许逢春便听到一声惨叫响起，像是有人摔倒在地了，砰砰砰的声音响了好几声。
“你们走吧。”蒋雨在后面轻轻的开口。
她站在石墙前，背对着许逢春三个人。看着楼下的风景，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已经想清楚了。”
许逢春弯了弯眸子，“祝你好运。”
“谢谢。”蒋雨一怔，似乎有一些诧异，她回头看了许逢春一眼，不知为何，突然道：“总觉得你跟普通人不一样……”
“没有。”许逢春连忙摆摆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三个人往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许逢春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荒诞的事情。转身看了蒋雨一眼，又收回目光，侧头盯着林行木一言不发。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目光太过于奇怪，林行木拉着陈丫丫乱动的小手，垂眸盯着黑暗中的许逢春。
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润如春风般的笑容，许逢春隐瞒了自己的猜想，只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了之前做的一个梦。很荒诞的梦。”
“什么梦？”
许逢春噗嗤一笑，“说出来你别觉得我太异想天开，我做梦梦见你当了阎王，我还见了黑白无常。梦里的我死了去地府游玩了一圈。”
林行木下楼的步伐一顿，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他沉吟了片刻，才道：“确实很荒诞，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过你做梦都梦着我……到底惦记我多久了？”
许逢春：“？？？”
他瞬间红了脸，小声辩解：“你别瞎说，我就是只是梦见了你而已。谁说我惦记你……”
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许逢春干脆闭上了嘴巴。
他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镜鬼故意给他看的那些虚拟场景，耳根子都染了一层绯红，脸颊滚烫的许逢春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烧开的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烟。
“老师……”陈丫丫突然叫了一声。
他们已经来到了三楼。
三楼走廊上，明晓晓和兰舒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脸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是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要打电话报警吗？”看着明晓晓双腿弯曲的弧度，许逢春忍不住蹙起眉头。
那明显不似常人能做到的，可能摔下来的过程中，她的腿直接畸形了。
林行木之前说她会失去双腿，现如今那两条快拧成麻花一样的腿看起来已经废了。
因果报应。
已经开始了。
“一夜死不了，明天她的学生会发现。”
林行木牵着陈丫丫从晕倒的两人身边走过，招呼许逢春跟上。
“有名字吗？”他低头盯着陈丫丫，除了说话之外薄唇毫无表情的样子让陈丫丫有一些不敢把名字说出来，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了完整。
“有，……我，我叫陈，丫丫。陈丫丫。”
林行木：“……难听。”
“挺可爱的。”许逢春朝他挤眉弄眼了一阵子，林行木才换了一种语气，“还行，念起来还挺顺口。”
七八岁的孩子已经会胡思乱想了，因为林行木一句话而陷入自我怀疑的陈丫丫听到这句话高兴的眯了眯眼睛。
“改个名字吧。”林行木像是很随意的道：“叫许丫丫吧？”
许逢春差点没有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他有一些紧张的拉住了林行木的衣服，站稳身体，诧异道：“改名？不用吧，而且姓许……”
“你都当她爸爸了，不信许姓什么？”黑暗中，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数不清的笑意，许逢春还能看到他脸上的戏谑与眼里的打趣，不由得对着他的肩膀锤了一拳头。
“那也不能叫许丫丫。既然改名字，就改个好听的名字。”
陈丫丫没有父母，如果真的当了她的父亲，许逢春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许喜林？”
许逢春：“这个……有点拗口。”
林行木：“许爱林？”
许逢春：“……你……别取这样的名字。”
林行木：“许三春。”
许逢春瞬间忍不住咧开嘴，被林行木的不正经给弄得笑出声来：“你现在这样，就让我想到了之前与你相处时你的表情。你性格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林行木很淡定：“一个人本就拥有多重性格。”
“让丫丫自己选择名字吧。”许逢春有纠结症，最终还是决定不参与取名这种事。为了防止林行木在说出一些惊人的名字，许逢春直接问陈丫丫想不想改名字，想的话想叫什么。
“跟着哥……爸爸姓吗？”一声哥哥才刚说出一个字，那无形中带着透着森冷的眼神就那般瞄了过来，陈丫丫瘪瘪嘴，立刻改了称呼，“许二狗吧。我一直很羡慕二狗的名字，她妈妈说名字贱好养活。我想让爸爸容易养活我一些，别那么累。”
许逢春被她口里的那一句许二狗给震惊住了，林行木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片刻，却一本正经的揉了揉陈丫丫的脑袋，“许二狗，挺好听的。”
三个人已经走出教学楼，往学校大门走去，听到林行木的话，许逢春立刻道：“许雅雅怎么样？优雅的雅。”
“就这个吧。”林行木对取名字的兴趣已经没多少了，听到许逢春的提议之后拍了拍陈丫丫的脑袋，问她喜不喜欢。
“我还是觉得许二狗好听……爸爸，这个名字不好吗？”
许逢春许逢春：“……”
为了不伤害陈丫丫幼小的心灵，许逢春昧着良心道：“挺好的，就是这个名字比较男性化，不适合丫丫。”
“那就听爸爸的，叫许雅雅。优雅的雅我会写哦。”
趁着林行木一个不注意，许雅雅松开他的手，跑到许逢春最左侧，拉住了他的手，朝林行木扮了个鬼脸。
还从来没有人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怕他，一松开他的手，就开始扮鬼脸了。
林行木冲她微微一笑，许雅雅一阵害怕，小心翼翼的和许逢春说话，试图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开：“爸爸，我小名可以叫二狗吗？”
许逢春没忍住笑了：“那你以后长大了别后悔。”
后来的许雅雅想到自己以前非要叫二狗这名字的黑历史，恨不得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