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这次进阶一品拳师未免太过容易。虽说拳术的修炼难度远低于魂术,但也不该如此轻易即可进阶。前辈你觉得此功法有何问题?”刘向也皱紧眉头,赞同白荒之言。
“具体运功之法应该没有问题。虽说拳术与魂术截然不同,但老夫修炼四百余年,对人体经脉结构也是了如指掌,如此运功确实可以达到压缩精血元气使其液化的效果。”
“但问题在于运功之穴位。四百年前我曾结交过一些高阶拳师和术士,曾经听他们说过拳术、法术与魂术在修炼中的一些不同,其中最大的一个不同在于拳师和术士所修炼的下丹田是四个穴位,分别是关元、气海,神阙、命门。而这本功法仅仅压缩凝练气海之中的精血元气,这分明将修炼难度、元气总量和拳术威力都降低了大半啊。”白荒的语气在郑重之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竟是这样?前辈你没有记错吧?”刘向听后也是大为惊奇。
“如此明显的不同老夫怎会记错?若是别的功法还有可能是为了快速修炼而降低了修炼难度,行那投机取巧之举。但《八开劲》如此注重打基础的朴实功法,怎会犯这样的致命错误?巫教的命师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白荒越说越是疑惑。
刘向闭目沉思良久,也是无法解开其中的疑惑。
“巫教传授如此改动过的拳术是何用意,且先不去管它。前辈你觉得我是否要按古法继续凝练其余三个穴位中的元气?”刘向摇了摇头,既然一时半刻想不清楚,就先抛之脑后。
眼前当务之急是如何修炼这套功法,是按照巫教的修炼之法,还是按照古法继续凝练其余三个穴位的元气?反正这四个穴位中的元气都是气态圆满状态,也就是多花几十天凝练而已。
“巫教的命师们都是鬼鬼祟祟的小人,必定没什么好心思。你还是按照古法继续凝练其余三个穴位吧。毕竟这古法是成百上千年来无数拳师修炼过的,绝无害处。”白荒对命师有着深深的成见,因此大力建议刘向按照古法修炼。
刘向沉思片刻,便点头同意。
于是后面十余天,刘向继续按照《八开劲》功法凝练关元穴的精血元气,果然将其成功压缩凝练为液态。
刘向明显感觉凝练完第二个穴位之后体内的元气总量翻了一倍,并且功法运转起来与之前仅凝练一个穴位相比全无区别,甚至更加流畅顺利。
刘向欣慰之余,便开始凝练第三个穴位神阙穴中的精血元气。
但仅仅凝练了两天,黑袍医师便再次来到刘向的病室,对其伤势全面检查一番后,便为其拆除了夹板绷带,宣布其已痊愈。
好在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刘向借助修炼拳术的机会,已经彻底适应了徐福的肉身。在粉魂强大魂力的滋养之下,这具肉身的强度远远大于之前。并且刘向隐隐觉得魂力对肉身强度的滋养还在缓缓进行,随着时间推移,这具肉身还会更加强大。
但经过二十余个夜间的探查,白荒却并未查到任何与极细之丝有关的线索。倒是外宗拳部的一些隐秘之事多有听闻,但可惜都不是刘向所需要的。
刘向此时已不能再住在病室之中了,只好按照徐福的记忆,回到了自己在拳部的弟子精舍之中。
因为外宗拳部的弟子众多,所以五名弟子住一间精舍,睡的是大通铺,吃的是拳部统一的食舍。
由于徐福是以试药童子身份入山,比其余弟子晚了几个月,故被安排在最后一间弟子精舍。之前此间精舍已住有三人,所以徐福是第四个入住此间精舍的少年。
此间精舍中其余三个少年分别是两个赵国人和一个齐国人。徐福的记忆之中记得他们分别叫做赵炎、刘彰和王寅。
此时这三个少年正聚在精舍之中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忽然见到刘向推门而入,三人停了片刻而后继续讨论,好似全然没有看到刘向一样。
刘向也不管这三人,径直来到自己的床铺躺下,闭目思量起自己今后的安排。
虽说魂术是自己主修的法术,但刚刚进阶了粉魂,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快速进阶红魂。且自己没有具体魂技的修炼之法,即使魂力修炼再快也对自身实力的提升没有太大意义。
至于拳术,自己已经压缩凝练了丹田中两个穴位的元气。早已达到所谓的一品拳师境界,但如果按照古法的标准,自己只能算是半步一品,所以另两个穴位的元气压缩凝练要尽快完成,估计还要二十日才可。
等到四个穴位一旦全部凝练完毕,自己体内的元气必定远远高于现在巫教所谓的一品拳师。然后再将手里现成的《八开拳》拳法练成,至少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但混入巫教总庙的主要目的是探寻那极细之丝的线索,此事目前还全无头绪。
白荒以无色无形的魂魄探查了二十几个夜晚,拳部的隐秘也探查了许多,这说明白荒的探查是有效的。
但偏偏并无极细之丝的线索,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外宗拳部之中并无极细之丝的线索。
灭门之日出现在家中的那两名黑衣人虽然用了封闭庭院的法术,但看其身手和极细之丝与长矛的运用,明显是两名拳师。
在这天下拳术之源的巫教总庙之中若无线索,还要到哪里去探寻呢?
“你这个废物恢复得倒快。就凭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参加一个月后的外宗大比不成?”一个刻薄的声音传入了刘向的耳中。听来有些熟悉,依稀便是当日在演武场上不肯救助刘向的那个同舍少年,赵炎。
“赵炎你和这个废物说什么,别说他没有进阶一品未达到大比的最低要求,就算他参加了大比,以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恐怕大比的第一轮都过不去。”另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在徐福的记忆中此人是同舍的另一个赵国少年,叫做刘彰。
“哈哈,估计他是试药之时伤了脑子才变成呆子的,或者他本来就是呆傻之人。毕竟正常之人谁会千里迢迢地跑来做试药童子呢?”第三个少年的嘲笑之言也传入了刘向耳中,是同舍的那个齐国少年,王寅。
刘向缓缓睁开双目,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三个脸上挂着冷笑和嘲讽的同舍少年。